4.美麗如狐的女「紅匪」(4)
「你們不要怕,我去找個醫生來!」廖秀姑揩了一把淚水,一個人下山了。
一個姑娘人生地不熟,在這山谷里能到哪裡去找醫生呢!廖秀姑下了山就朝角石峰對面的山丫走。頭兩天在此角峰采草藥,她爬上了此角峰的峰頂。高高的此角峰上,能看到周圍七八里開外的地方,她現旁邊那座山峰上樹從一動一動,似乎有人在監視這邊,仔細觀察,原來也是一個人在采草藥。
山丫,就是兩座山峰的中間,也是上山的必經之路。不知對面那是個什麼人,廖秀姑心裡慢慢地有些害怕,先揀個隱蔽處貓了起來。
太陽落山時,樹木嘩啦嘩啦地一路響了過來。間斷夾雜著兩個人的對話聲,忽然一個男聲唱了起來。
「高山崬腦打銅鑼,下個山崬唱支歌,你一支來我一支,唱到明年割早禾……」沒有想到會是兩個人,廖秀姑膽怯了,眼前的冬茅草也動了起來。可是,她嗓子眼緊,根本說不出話來,就這麼眼看著響聲從面前過去。
「喂,站住——」眼看機會就要失掉,她想到了曾祥偉垂死的面容,大叫一聲,不顧一切地跳了出來。
那二人聞聲一驚,草藥擔子跌落在地,「饒命饒命」地叫著,爬了幾下都爬不起來。
「不要怕,不要怕,我是好人。」廖秀姑走到二人面前,「我的一個大哥受了傷,想請你們幫忙醫一下。」看清廖秀姑真是一個女人,那二人才慢慢爬起,拍了拍屁股,沒好氣地說:
「你這婦娘子也是,裝神弄鬼,嚇大嚇小,魂都會給你嚇掉。」「今天真是碰到了鬼。」說著,二人撿起地上的擔子,挑起來就要走。
「大哥大哥,幫幫忙吧,」見二人要走,廖秀姑急了:「我大哥病得快要死了,求你們幫幫忙救他一命。」「死開來,這麼晚了,我們自己都要人家幫忙,哪有功夫幫你的忙。」那二人既然不怕她,根本就不睬她,掉頭就走。
廖秀姑見軟的不行,刷地拔出手槍:「站住,再走一步我就開槍了。」「你過來咬我的卵子!」二人瞅都不瞅她一眼,只顧摔開大步趕路。
「砰——」槍聲響了,前面那人的擔繩擊斷,擔子跌在地上。
二人像木樁一般豎著。
從此,廖秀姑成為了人們談虎色變的「女匪」。
四、角石寨的廢城堡成了她的新洞房一個普通的人有了槍意味著什麼?那就意味著不普通。
廖秀姑得到了槍杆子裡面出「權利」的體驗。為了保持、延伸這種「權利」,她不斷地延伸和揮槍杆子的作用。
採藥人提出:曾祥偉的傷光靠草藥不行,必須進城去買一些西藥。
這是採藥者逃跑的花招?
她讓採藥者看著自己的手槍。說:「去一個,另一個留下作人質。」第二次第三次,採藥人去圩上買葯。她分別派出另兩名姑娘陪採藥人,一道進城購買生活用品。
經過有效的醫治和精心護理,一個多月後,曾祥偉的傷漸漸痊癒,生活可以自理了。3個女人非常高興,也分別向他提出了同一個問題:今後怎麼辦?作為一個區委書記,他先想了解縣裡黨組織的況。當得知黨組織被消滅,已經沒有了任何況時,他也不知該怎麼辦。
等吧,任何況也沒有時,只能等待。
綠樹綠地、綠山綠水,四野綠色環裹,這是一座綠色城堡。兩座相對的山峰構造成一道綠門,然後是綠色長廊,要經過六道綠門六條綠色長廊才能到達角石寨,天成一個安靜、安全地方。
既然暫時沒有況,改善生存狀態便成為生活的主要目標。他們開始勞動分工,兩個人挖竹筍,可以鮮吃也可以晒乾留著吃;兩個人挖陷阱狩獵。四個人分成兩組勞動。
選一處野豬、山麂出沒的小徑,曾祥偉與廖秀姑一塊挖陷阱。經過幾天的努力,逐漸挖成了一個一米來寬,深一米五六的大洞。這天,日近中天,就要收工吃午飯,廖秀姑招呼輪換下坑正在挖土的曾祥偉。
「算了,曾書記,不要累壞了身體,今天收早工吧。」正說著,她突然尖叫一聲跳進了洞里。二人抬頭看,一條兩米來長的五步蛇「嗞嗞」地從頭頂上游過去。好一會,她才定下心,現自己正被赤膊上陣的曾祥偉緊緊地抱在懷裡。火燙火燙的體溫和一股男人濃濃的汗味攪得她心慌意亂,臉通紅通紅,心跳得像打鼓一般。她想掙脫,曾祥偉卻抱得更緊更緊,連呼吸都感到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