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一起學本事
房家的這樁喜事,他們家送的賀禮也是歷次最重的,和給其他人家的十文、二十文不同,這一次,顧老爺子和李氏直接給了顧杏六兩銀子。
顧杏一開始死活不肯收,後面還是李氏直接上了眼淚攻勢,姑嫂倆說著說著一起抱頭痛哭,很是憶苦思甜了一陣子,顧杏實在拗不過李氏,又不想她嫂子再對著她掉金豆子,這才一臉感激的收了銀子。
他們家除了外頭嫁進來的媳婦,但凡是姓房的,就個個都是無底洞一樣的好胃口,一家子九成以上的收入,都用在了「吃」這個字上。
給家裡孩子娶媳婦什麼的,放在今年之前,他們都只能找那聘金便宜,甚至乾脆就不要聘金的。
像顧杏,她就是一文錢聘金沒有,被她爹嫁到房家來的。
她爹看中了房家男丁力氣大、能吃苦,於是就跟房家說好,他們可以不要聘金,但以後顧杏得在農忙時帶著男人孩子回去幫扶娘家。
房家的其他媳婦也基本都是這麼來的,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她們娘家同意少要甚至不要聘金,大大減輕了房家的經濟壓力。
顧杏的二弟妹柳氏,和她的二兒媳婦小柳氏,兩人都是山民出身,家裡日子過的苦,但家中長輩卻很疼愛女孩,為了能讓她們走出大山,嫁到好地方去,柳家為柳氏精挑細選了家風好、人正派的房家。
柳氏嫁過來後日子過的舒心,和大嫂顧杏關係融洽,待到侄女小柳氏長大,她就又把小柳氏說給了顧杏的二兒子。
兩家早就說定了親事,今年房家日子好過之後,柳家那邊還曾找柳氏旁敲側擊,生怕房家看不上自家了,想法子悔婚啥的。
柳氏都沒去問顧杏,就直接斬釘截鐵地回了娘家嫂子「沒這回事兒」。
她對婆家大哥大嫂的人品很有信心,房有財這個侄子也是她看著長大的,若不是她侄女也很不錯,她都不會把侄女說給房有財,不然以後落埋怨的可是她這個保媒的。
顧杏一家也確實沒讓柳氏自打嘴巴,不僅沒有悔婚,而且還待柳家一如既往的周到、親近。
房有財和小柳氏的婚事辦完之後,白景洲的二堂哥白景鳴也娶了妻。
他雖然有些憊懶,不似白景洲大伯和大堂哥那樣吃苦耐勞,但卻性格開朗,嘴甜會哄人,再加上他還長的好,所以倒也不愁婚事。
若不是他娘之前作妖,鬧的他未來岳父岳母心裡犯嘀咕,生怕女兒嫁過來之後受欺負,他其實早在秋末時就該辦婚事了。
好不容易媒人來回說項,幫忙打消了錢家老兩口兒的顧慮,白景洲大伯忙第一時間給二兒子張羅起了娶妻之事。
作為白景鳴的親堂弟,他成親,白景洲是肯定要去幫忙張羅的,也因此,他和他弟弟妹妹都暫時從顧家學堂缺席了。
「顧家學堂」是顧文萱的隨口戲言,說是學堂,但其實並沒有正經八百用來授課的場地。
最開始,這個「學堂」只有顧文萱教授大家武藝,到後來,白景洲開始教授大家讀書、算數、學醫術。
再後來,林淑貞加入進來,除了接替大忙人白景洲教導孩子們讀書識字,她還會抽空教姑娘們針線女紅。
眼看著這所「學堂」規模越來越大,顧文萱對大家的要求也跟著越來越高。
顧老爺子和李氏她不勉強,但是同輩的和上一輩的所有人,她都希望他們認識字、會算賬。
用她的話說,「總不能別人把你賣了,你都不知道自己簽的是賣身契。」「總不能別人坑你的錢,你都不知道人家多算了你銅板。」
她的這個說法贏得了顧老爺子和李氏的一致贊同,於是就連她家年紀最小的老四和老五,都被老兩口兒抓過來一起掃盲了。
識字基礎班迅速成立,認字不全甚至根本不認字的賈月蘭、寧啟瑞、白景山兄弟倆、顧文萱四個弟弟、白景洲弟弟妹妹、房家幾兄弟......都是這個基礎班的常駐學生。
除了學認字、算數,他們還會跟著顧文萱等人一起練武,當然,各人的練武強度不盡相同。
喜歡練武但卻年紀還小的白景山他弟白景林,以及不喜歡練武,但卻被顧文萱、白景洲要求必須具備一定自保能力的,比如白景洲的弟弟妹妹、顧文萱的四個弟弟,練武強度一直都是全場最低。
白景山、寧啟瑞、賈月蘭、房家幾兄弟則都保持著和白景洲差不離的訓練量,比他們訓練強度更大的,則是已經恢復了大半力量異能的顧文萱。
至於顧老爺子和李氏,他們年紀大了,顧文萱只讓他們每天打打太極,強身健體,然後她還會注意給他們補充營養,為的就是讓他們儘可能地健康一點、活久一點。
顧永明他們那一輩的,顧永明、賈桂芝和顧永清都很樂意跟著練,林淑貞則只願意陪著李氏打太極拳。
她是大戶人家養出來的深閨淑女,雖然後來因為被流放而嫁入農家,但她的生活習慣和思維模式都已經定型,顧文萱也不好非拉著她練武,遂就沒有勉強。
反倒是白崇和寧翠芝,都很樂意跟著顧文萱和白景洲學幾手。
他們各有各的事情,並不方便和顧文萱等人同時、同地練武,兩人於是就根據自己的實際情況,在家裡專門弄了塊空地,有時間了就練一陣子,沒時間了就忙著做事。
他們能自主調節練武的時長、強度,倒不覺得練武哪裡辛苦,被顧文萱抓著集中教導的孩子們就不一樣了。
由於顧文萱一直在有目的的讓他們循序漸進,所以孩子們總感覺自己每天都累累的、苦苦的,練武練的可費勁兒了。
顧小五仗著年紀小,屢敗屢戰的總是抱著顧文萱的手撒嬌。尤其是入冬以後,他就更不想練武了。
一邊頂著刀子一樣的北風往外走,他一邊苦著臉對顧文萱道:「姐,我真不想練武了,真的真的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