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演個戲吧
翌日清晨,龐嬤嬤被榮王的人帶去大理寺審訊。
同一時間許安隨收到了太后意旨宣許安隨即刻入宮學習規矩。
「看來那老巫婆是同意你和榮王的親事了?」
通兒啃了一口蘋果,跳坐在窗邊很是質疑。
許安隨抿嘴想了想,大致猜得到宮裡那些人的用意。
「不過拿我威脅榮王而已。
事實上審與不審結果都是一樣的。
太後手下的人不可能指證太后。」
「啊?」通兒咧著嘴,
「感情咱們忙活這麼一圈還是扳不倒太后那個毒婦啊?
那為何還要費那個事提審太後手下的人?」
許安隨寫了一張鬼畫符似的書信交給通兒。
「去,把這個交給冷冷,明日之前毒藥要做好,我要讓太後手下那些人死得悄無聲息。」
通兒邊看邊嘖嘴搖頭,
「看來最毒的是你啊,殺起人來眼都不帶眨一下。」
許安隨簡單的收拾了一番,臨行時囑咐通兒,
「幫我盯緊二房家的人。尤其我那個二叔母。」
通兒一躍而下,散散漫漫的應了一聲。
「知道啦,自打你那個堂姐嫁給李尚書次子為妾,你就疑神疑鬼的。
不過確實也是奇怪,
顧心蘭和那個許柔一個兩個都嫁去了李家,
李家次子到底造了什麼孽啊娶這麼兩個喪門星。
聽說給你二叔家不少彩禮呢,娶個妾室還這麼給面子,李家定是有什麼把柄落在你家二房手裡了。」
許安隨敲了敲通兒的腦殼,
「咱們通兒真是聰明,這點隨我了,外面的事就交給你了。」
「什麼隨你,我隨我師父好吧。」
通兒嘟著嘴,實則很是享受。
「對了,」許安隨突然轉了過來,
「我那兩位師父去了萬凈山鞦韆師父那裡怎麼也沒一個音訊。
他們到底在忙什麼,什麼時候來京都看我?」
通兒攤了攤手,
也是,江湖中人行事神出鬼沒神神秘秘也是正常。
待他們得空自然就會回來和自己團聚了。
許安隨一入慈寧宮,便發現榮王楚昱恆正跪在堂下。
「你,怎麼在這?」
許安隨以抖動眉眼詢問。
楚昱恆只是單眨了下眼睛,便低下頭去,裝起了哀傷的樣子。
「逆子,如今哀家的話你都不聽了,偏和外人聯起手來對付哀家了。
你膽子倒是越來越大,下一步是不是連皇帝陛下的話也敢違抗,你這麼厲害,乾脆你來當這個皇帝算了。」
「兒臣不敢。」
「不敢?我看你敢得很。
告訴你吧,你和許家的親事我是不會同意的。
你要娶就娶魏家表妹魏青兒,
要麼就別娶,
想讓溫熙太妃和春宜出宮入王府居住,你就要答應和魏家的婚事,
二者選一,
你少給我添堵。」
她終於還是按耐不住了。
許安隨跪在楚昱恆身旁連忙磕頭。
「回太后,臣女斷然不會嫁給榮王。
榮王百般侵擾臣女,還請太後為臣女做主啊。」
太后一怔,不禁眉心舒展。
「哦?
難道你不想嫁去榮王府當她的王妃?」
楚昱恆在一旁附和著發出驚嘆的聲音。
他不可思議的看著許安隨,忍不住拉了拉許安隨的衣角。
許安隨甩開楚昱恆的手,
「回太后,臣女對榮王只有敬重並無男女愛慕之情。
臣女屢次拒絕榮王,未曾想榮王卻以陛下之意相逼。
臣女甘願上山為尼,也不願違心欺騙榮王感情。
這種事強迫不得,
還請太后好生勸勸榮王,放臣女自由吧。」
「小七?你—」
楚昱恆一臉窘相,連忙磕頭道,
「就算用強的,兒臣也絕不會放手。
許七姑娘定是聽信了顧家的謠言才與兒臣心生嫌隙。
待兒臣審訊過龐嬤嬤等人之後,謠言不攻自破,還我皇家清白。
屆時許七姑娘會回心轉意的,兒臣不能沒有她。」
一旁的合歡氣得直拍大腿。
「皇兄你是不是被這狐狸精下藥了。
她一個二嫁婦有什麼資格看不上你的地方。
你堂堂親王,多少世家貴女望眼欲穿的等著你呢,
像她這樣卑賤的人給人當妾都不配,
你怎麼就能鬼迷心竅了呢。」
太后臉色一沉,
「合歡,謹言慎行,不可口出惡言。」
楚昱恆和許安隨各自別過臉去。
太后看著二人心裡暗自嘀咕了許久。
「那好,哀家如你所願。」
「前日里謝駙馬向陛下求娶你,想納你為妾。
有些虧待你,
但至少知根知底,
不知你是否願意?」
合歡露出了一抹邪惡的笑意。
許安隨若是能落在她手裡,那可太好了。
許安隨愣了一下。
一旁的楚昱恆臉色都變了,由青到黑,后槽牙都咬出了磨礪的聲音。
「會太后,臣女願出家為尼,不擾太后清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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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楚昱恆暴跳如雷,「你敢出家我就敢打斷你的腿,你若出家為尼,我就在你庵堂旁邊剃度當和尚,我到底哪裡不好,你要屢次三番拒絕我。」
二人越發劍拔弩張,
太后和合歡看得雲里霧裡。
太后從許安隨抗拒的態度中可以斷定,這丫頭定是對皇家心生芥蒂。
有芥蒂好啊,榮王便不可能借著許家的事掀起什麼風浪。
「沒想到啊,你的如意算盤打錯了吧。」
太后看著慌亂的楚昱恆心底暗自嘲笑,
「許家知道真相又能怎麼樣,你畢竟是我的兒子,她們只會更恨你。」
本想著今日好生教訓教訓許安隨的。
沒成想榮王不請自來,又鬧了這麼一出,
所謂的規矩也沒學上,
太后草草的就將人打發了回去。
臨近宮門口,
二人不約而同長嘆了一口氣。
二人對視一笑,心領神會。
楚昱恆上馬飛奔去了大理寺。
許安隨回府途中卻被謝雲之攔下。
「隨兒,」謝雲之在馬車帷幕下輕聲呼喚。
許安隨沒有探出頭,更沒有回應他。
「榮王府你嫁不得,到表哥身邊來吧,表哥會照顧你。」
見許安隨依舊沒有回答,慌忙間繼續說道,
「為妾確實委屈你了,但早晚有一天表哥會將你扶正。
母親也挂念著你,
這裡全是你的親人,我不會再讓你受苦。
你不用懼怕榮王,有陛下和太后在,他強迫不了你的。」
「表哥—」許安隨寒聲打斷了謝雲之。
「今日喚你一聲表哥,表哥好自為之吧。」
多一句話許安隨都不想說。
她只覺得謝雲之口中每個字都讓她無比難受和反胃。
「做妾?呵呵。」
許安隨冷笑,
「外人若傷我三分,那你謝雲之有此想法便是傷我七分。
原竟是你辱我傷我最甚,
表哥還是多用些力氣想想怎樣在合歡手底下討生活吧。」
許安隨的話像利刺一般將謝雲之的自尊心擊穿。
當天夜裡,合歡尋來謝雲之欲想狠狠羞辱其一通。
謝雲之有睿宣帝的聖旨,本可不必前去公主府。
可他還是去了。
一個人痛苦多沒意思,兩個泥潭裡的人誓死糾纏在一起互相傷得遍體鱗傷才有趣。
不知從何時起,
兩人互毆起來不痛卻反而有種體會不盡的快感。
二人幾乎砸碎了所有的東西,
並頭躺在床上大口的喘著粗氣。
「得不到的東西,毀掉才有意義,像這樣,把她壓在身下,撕爛她的每一寸皮肉,讓她哭嚎,哀求。」
一整夜,謝雲之和合歡像兩個地獄里來的惡鬼交織著鬼哭狼嚎。
床頭掛著的屍陀林主的壁畫在拔步床的劇顫中詭異般激情舞動。
那一對男女面對著面,猙獰著揮舞著無優花枝和骨仗。
帳內的兩人直至將對方最後一滴骨血啃食殆盡終在彼此冰冷刺骨的體溫中回到了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