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壞了好事

第200章 壞了好事

翠香樓地下暗室被踹開的時候,

所有人都如遭雷擊一般干瞪著眼杵在那裡。

幽暗的地下密室里,一間間小暗室如同監獄。

每一間密室內關押著一名女子。

大約三十多間,三十多人。

整個密室內充斥著刺鼻的膻腥味道。

隱隱約約夾雜著某種催情葯的酸澀之味,

譚清和一抬手,所有人掩住了口鼻,

一間一間查看過去,剛至一半,便氣得全身顫抖,直想殺人,

「這幫畜生,根本不把人當人看。」

裡面關押的女子,多數一絲不掛的被綁在玉床上。

每一間小牢室內裝潢都不大相同,

牢室內到處擺放著千奇百怪的東西,仔細看來全都是那些見不得人又極其折磨人的物件。

譚清和瞥了一眼滿桌子的鐵具,

那一根手腕粗細的鐵杵上甚至還在滴血。

他不忍心向玉床上望去,

那女子的雙腿被彎折成恐怖扭曲的樣子,身下還插著一根腳腕粗細的鐵棒,

那女子眼珠子好似金魚臨死前的模樣,猙獰,憤怒,絕望。

譚情和扯下那女子嘴上塞著的破布,

那女子顫抖著黑紫色的唇瓣,

就在剛剛那一剎那,她咽下最後一口氣,猙獰,痛苦,絕望,解脫……

譚清和不知道她最後說了什麼,

大抵上應是這世上最惡毒的詛咒。

詛咒那些害她至此的人不得好死,

詛咒那些在她身上犯下罪惡的人死無全屍。

好幾名巡防營官兵衝出了牢房趴在牆角哇哇大吐了起來。

譚清和強忍著不適,直至查完了密室里每一處角落,並將裡面所有的女子全都解救出來。

此事就好比一顆炸彈正中老百姓的頭上,

整個京都沸燃,震驚,憤怒,

魏府被激憤的老百姓圍得水泄不通,大門被糞便,爛菜砸得稀爛。

魏家乃翠香樓幕後真兇的事情被京兆府和大理寺揪出個精光。

原先就有人上告過的,

為何冤屈不達天聽,為何被一次又一次按壓下來,

裡面的齷蹉不言而喻,一句權勢壓得老百姓跌入地獄,當官的更是為虎作倀。

此事如潮湧,一波推著一波。

就連魏言自己都不知道那些所謂的鐵證都是哪裡來的,

既有他在外省強搶民女的證據,

又有他暗中因買賣婦女致死無數的罪證。

這些東西明明之前都銷毀掉的,

若無先案,隻眼下翠香樓的案件還不足以按死魏家,

可如今數罪併發,

且樁樁件件駭人聽聞,慘不忍睹,

又被攤開了鋪在光天化日之下。

不只是京都百姓怒了,此事如洪水蔓延般的速度很快席捲了整個大勝。

睿宣帝每日的案頭都堆滿了言官參奏的摺子。

睿宣帝頭痛欲裂,無奈只好下令嚴查此事。

這其中包括那些惡意鎮壓民聲的官員。

誰人涉事其中,誰人貪贓枉法,誰人欺下魅上,

地方府衙,京兆府,乃至大理寺,

僅兩日的功夫七七八八抓了二十多人。

京兆府尹溫丘溫大人將許安懷推了出來。

他們反應也很快,所謂的人證物證皆指向了許安懷。

許安懷素來與二房的許安奇聯繫密切。

許安奇一直在為魏言魏駙馬以及顧燕禮鞍前馬後。

大理寺的人又在許安奇的案桌下找到了滿滿一箱白銀。

人證物證俱齊,許安奇百口莫辯。

連同其他幾個被推出來頂罪的小官一同被抓去了大理寺。

許安奇被抓走的時候人還在被窩裡摟著妓子憨憨入睡呢。

他咆哮,怒罵,

被抓捕的官兵直接打瞎了一隻眼睛,

嚇得直接尿了褲子,

還未用刑,就已被嚇得口吐白沫了。

翠香樓的事情還未告一段落。

魏家又如遭雷擊,再次爆出了驚天大案。

大理寺查抄魏府的時候無意間發現了魏府的密室,

那密室中藏著官礦的往來賬目,還有密函。

睿宣帝兩眼一黑,險些背過氣去。

粗略計算,短短五六年間,魏家貪污官礦的銀兩不下百萬兩。

他們甚至還瞞報,謊報幾起駭人聽聞礦洞坍塌事件。

活埋了百餘人,又砸死無數,

他們甚至都未給受害者分文的撫恤金,

家屬前來討要說法,他們便動用關係鎮壓。

老百姓鬧急了,殺人滅口也是信手拈來,

如今東窗事發,當年受害的百姓紛紛跪至巡撫跟前哭訴,痛斥,恨得錐心裂骨。

巡撫是明相推舉的人。

明家明面上臣服於太后,暗地裡早就不滿太後事事偏袒方家。

此事他倒是做得隱晦。

表面上看似處處為魏家遮掩,實則暗地裡派人混進憤起的老百姓中間煽風點火,把事情鬧得要多大有多大。

楚昱恆與許安隨站在臨街荒鋪的二樓窗邊,

「此事和你堂兄無關,太后顯然想拉許家下水。」楚昱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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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安隨無奈嘆氣,

「說到底也不怪太后,

咱們許家子弟太過爭氣了,攀上了魏家這根高枝,

那二房家的壞事沒少做,死不足惜。

三房家錯在眼瞎心盲,識人不清。

我那兄長看似斯文有禮,

哼,

仗著鎮國公府的勢,他倒是先飄了,

背著嫂嫂養了外室不說,那外室竟還是太後派來的。

若此事不發,

我敢保證他定會引那外室入門。

中了太后的奸計還真以為天上憑白掉美人兒了。

全家上下就我那文家嫂嫂一個明白人,

可惜這麼好的一個人怎麼偏嫁入三房那個糊塗蟲似的人家去了呢。」

「那怎麼辦?許安懷你是保還是不保?」楚昱恆問。

許安隨不假思索,

「當然不保。

一是太後有意栽贓陷害,眼下證據確鑿,咱們根本保不住。

二是太后巴不得拖我許家下水呢,只要我們出手干預,太后定會抓住機會轉移老百姓的怒火。

我鎮國公府才不會當這個冤大頭替他們魏家平攤罪責呢。」

楚昱恆見她心中有數便也不再操心。

許安隨不懷好意的睨了他一眼,

「我壞了王爺好事,王爺不會怪罪我吧。」

楚昱恆一愣,碰了她鼻尖一下,詫異道,

「什麼話?你何時壞了我的好事了?」

許安隨故作心碎樣,先唉聲,后嘆氣,

「人家魏青兒可是要給王爺當平妻的,

據我所知,人家嫁衣都做好了,

只等一個合適的機會伺候王爺身側呢。

被我這麼一弄,

王爺少了一位美人兒在懷,

豈不是太可惜了。」

楚昱恆,呵,呵,呵…

奔著許安隨身上幾處易笑的地方不停的撓她的癢。

直至許安隨笑得眼角掛淚,就地求饒,方才收了手,環住了她的肩膀,恨不能永遠不要鬆手。

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將魏家手中那些官礦安插進自己人。

魏家倒了,太后絕不會眼睜睜看著官礦落入他人之手。

官礦是朝廷命脈,也是使不完的來錢道。

明家和方家幾乎同時盯上了這塊肥肉。

太後為平息眾怒,自請辭去了戒山念佛誦經為其母家贖罪。

至於何人來接管官礦,太后眼下沒有合適的人選,正在頭痛。

明家和方家提供的人選睿宣帝又不甚滿意。

「官礦不能停,此事朕實在是鬧心,

你可到有閑心躲在這飲酒作畫了起來,

榮王啊榮王,你是純心想氣死朕不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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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昱恆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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