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春宵一夜
回春等四季姑娘陪在新房。
許安隨摘下了紅蓋頭,只感覺這鳳冠壓人,頭有千斤重。
「真是奇了,你快看啊,你這新房紅配綠,簡直不要太刺眼了。」
秋和好奇的不行,
看看這,又看看那。
許安隨也被眼前這一大團綠驚了一跳。
滿屋子牆壁皆是竹條鑲嵌而做,
一應家居擺設全是綠竹所制,
牆角,窗檯,竹案上盡數擺滿了竹景盆栽,
滿目一片綠意盎然,
不知道的以為身處林間。
許安隨苦笑,即刻明了。
「定是鞦韆師父的主意。
我曾與素心師父住過竹舍,素心師父又極為愛竹。
他這是愛屋及烏啊……」
說起素心師父,回春連忙想起來了。
「給,這是素心師父叫人送來給你的。」
許安隨接過一個巴掌大的錦盒。
冷冷聞言從窗外一躍而入。
「什麼?師父給你什麼寶貝了?」
冷冷要搶,
許安隨一腳抵在了她的膝蓋。
那錦盒裡是一顆綠色藥丸。
不知道為何這藥丸竟也是綠色,
許安隨聞了聞,
不知道這藥丸是何用處。
師父送來的准不會是俗物。
許安隨沖著冷冷得意的晃了晃,便將藥丸收起。
冷冷哭喪著臉,暗怪師父果然偏心。
許安隨抓過冷冷的手腕,
「你的毒是不是很久沒有發作了?」
冷冷本還掙扎,一聽這話恍然大悟。
她不動,許安隨仔細聽脈。
正如所料,素心師父早年種下的毒,已經不復存在。
「看吧,師父還是念著你的。」
回春拍了拍冷冷肩膀。
冷冷從不哭,
她不順心就笑,開心也笑,不知為何今日這笑意卻多了兩行滾熱熱的東西。
楊嬤嬤端來了一本畫本子。
她穩坐在許安隨身旁,今日便是僭越了,她也要充一回長輩,替國公夫人扮一回母親的角色。
「姑娘,
當日你嫁去顧家,
你臉上有疤,篤定顧燕禮那淫賊不會動你。
事實上他也確實這麼做了,
洞房都未進,
你也省得周旋了。
可如今不同了,
姑娘如今覓得良婿,姻緣天作之合,
自然要行夫妻之合,享夫妻床弟之歡。」
新房內瞬間鴉雀無聲。
姑娘們干眨巴著眼,又一瞬間所有人臉頰通紅。
「走走走…咱們出去喝酒去。」
「對對,咱們出去喝酒去。」
回春推搡著大家出去。
唯有冷冷不懂,剛聽起興緻,什麼夫妻之合、床第之歡,她可太感興趣了,偏要知道如何得此章法。
冷冷幾乎是被回春等人抬出去的。
許安隨知道嬤嬤要說什麼,
不免低下頭,含羞般的紅透了臉。
「姑娘可知如何去做?」
楊嬤嬤問得直白,許安隨快要羞臊死。
「娘親有說過幾句,但我那時不大有心情聽,確實不知道該如何去做。」
楊嬤嬤寵溺的摸了摸許安隨的頭,
「無妨,有嬤嬤在。
女人啊,終要夫君疼愛的。
閨房之樂亦是一門不小的學問。
不可過剛,過剛會失了女子柔媚本色。
不可過柔,一味屈從,時間久了便會無趣。
這其中學問,若是學通了,便會牢牢抓住夫君的身心,
日後日子自然過得和美。」
楊嬤嬤好一頓耳語,
聽得許安隨面紅耳赤,心潮澎湃。
那畫本子上的一男一女,有千奇百怪的各種姿勢,像是一本武功秘籍,看得許安隨是心驚肉跳。
良辰美景,千金難求。
榮王大婚,賓客為拍馬屁,鬧上一宿也是正常的。
墨白已經醉趴下了,
口口念著蕭大將軍,幾個愛開玩笑的,暗諷他有斷袖之好。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蕭大將軍才不是那個萬年的茅石,
他的蕭大將軍是腳踏紅霞的天仙下凡。
徐懷宋不敢多喝。
他密切地關注著所有人的一舉一動,生怕有心之人鬧事,王府會出亂子。
「時間不早了,王爺快去洞房。
這裡交給我們。」
楚昱恆假意喝醉,拱手告退,被趙陽攙扶著踉踉蹌蹌回了新房。
「方家和明家剛剛同時有探子來報。
盯緊點這兩家。」
趙陽領命。
再回去看向兩家,
一個仿若得了天降,突然開懷豪飲起來。
另一個仿若見了地獄惡鬼,皮笑肉不笑,藏不住的驚恐,坐立難安。
楚昱恆不許任何人鬧洞房。
他把自己盼成了半老徐娘才盼來今日洞房之夜,
論任何人都休想破壞他們二人獨享春宵時刻。
太後到底還是派來了兩名姿色不俗的宮女賜給榮王當作貼身婢女。
這兩名小宮女原也不是核心心腹,
只是太後身邊的老人都被許安隨的慢性毒藥毒死了,一時間找不到得力人手,
只好抓來兩個長相上還不錯的,先派過來當個眼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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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出去吧。」
楚昱恆言語中不帶一絲給人拒絕的決絕之意。
那兩個小宮女本要守夜的,卻被楊嬤嬤和幻兒推搡著帶出了院門外。
偌大的暖竹居只有楚昱恆和許安隨二人,
時間仿若靜止了一般,呼吸聲那樣纏綿,
氤氳的愛意早已爬滿了心尖。
掀蓋頭,合巹酒,
她為他親手布菜,
他親手喂她吃下八寶生飯。
一切都順理成章,上天的旨意,何人敢來違抗。
「小七,告訴我,這都是真的,我沒在做夢。」
楚昱恆拉著許安隨坐到了紅帳浮浮的榻上。
他雙手摘下她重重的的鳳冠,
一頭墨發,如山尖瀑布,傾瀉而下。
楚昱恆雙手捧起許安隨嬌若星河的臉龐,
只有親眼看著,親手摸到,
他才覺得這一切都是真的,
儘管如幻夢泡影,儘管心潮澎湃得就要溺亡在當下。
這可是他日思夜想的女孩,夢寐以求女孩。
這女孩如今就在他的懷中,
寢衣漸褪,只剩坦誠相見的心照不宣。
「我…可不可以……」
楚昱恆眼中氤氳著無限情愫,溫熱的手掌插進許安隨的墨發之間。
「可以………」
許安隨想問可以什麼,
后兩字還未問出口,便被楚昱恆鋪天蓋地纏綿悱惻的吻徹底堵住了嘴。
一烈刺痛的白光在二人腦中同時閃過。
「天啊」
「天啊」
「感謝上蒼。」
「我如願以償。」
嬤嬤都說什麼來著?
許安隨如一汪春水癱成一盤子美味佳肴,耳邊儘是楚昱恆膩死人的情話,和他那密密麻麻燙死人吻。
「是要我主動剝下王爺的衣服?
還是要我摟住王爺的脖子?
不對,
嬤嬤說女子要矜持些才珍貴,
可嬤嬤也說了,要很好的迎合才更有情趣。
嬤嬤……嬤嬤……
嬤嬤你快進來啊,
嬤嬤……嬤嬤……
嬤嬤救命啊…」
她緊張,楚於恆更緊張。
她木如殭屍,全身動彈不得,
他全身都在動,卻不得章法,
許安隨像個獵物,被這個初來乍到的獵人弄得她苦不堪言,
夜很長,
楚昱恆學習的本領很強。
初入仙境的二人正欲再攀高峰,
府門外,宮中奉旨前來傳詔的小太監把這夢境打碎,將所有人又拉回了該死的現實中來。
「皇後有旨,皇后病危,
宣公主,王妃即刻入宮侍疾,即刻入宮侍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