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黃天霸
阿財捂著劇痛的臉頰,聽到福伯森然的話,脊背一陣發涼,他可不覺得這是開玩笑。
別看福伯一把年紀,剛剛還哭得滿臉眼淚鼻涕,像是一個重情重義的老好人。
可那是只是對少爺才如此,暗地裡那冷酷的手段,僕人們都心知肚明。
所以幾人連忙戰戰兢兢的,在墳頭使勁刨,就算雙手磨破了皮,也不敢停下。
就在棺材剛露出一角時,山下傳來一聲暴怒的大喝。
「混賬,你們在幹嘛?」
幾人轉頭看去,只見一個矮矮胖胖,滿臉悲傷的中年人,帶著四個膀大腰圓,凶神惡煞的壯漢走過來。
「福伯,我知道你心疼天霸,可他現在去了,就讓他安心的走吧,你就不要打擾了」
低沉的聲音中,充滿悲涼與落寞,小眼睛里滿是血絲與疲憊,應該是沒休息好的原因。
福伯發現是老爺帶著幾人過來,頓時激動喊道:
「老爺,你來得正好,快讓他們幾個和我一起挖,少爺可能沒死,我們都聽到下面有敲擊的聲音」
「什麼,福伯說真的?」
矮胖中年人聞言一愣,隨即激動朝旁邊幾人喊道:
「快,殘鷹,刀疤,你們快幫忙,將天霸挖出來」
聽到兒子可能還活著,他根本沒有想過,一個死了七天的人,怎麼可能還生還。
「是,老爺!」
一個雙手滿是老繭的壯漢,和另一個臉上有刀疤的人連忙點頭,帶著其餘兩人上前幫忙。
雖然他們根本,不信少爺還會活過來,但老爺的話,還是要聽的。
畢竟這對於失去兒子的老父親,有點幻想再正常不過了,他們也不好戳破。
有了幾人的加入,很快就將棺材挖出來,殘鷹轉頭謹慎的道:
「老爺,你要不要先避一下」
他的意思很明顯,少爺都下葬了好幾天,現在要說還能活過來,估計也就老爺和管家信。
裡面的敲擊聲,還不知道是個什麼情況呢!
其餘幾人連忙走到中年人旁邊,將他護在身後,戒備的盯著棺材。
「不用了」
殘鷹的意思,中年人自然明白,搖了搖頭,一把推開身前的人,走到棺材旁邊,激動不已的道:
「你快開棺,可別讓天霸憋壞了」
幾人見老爺的表情,知道說什麼都沒用,便只能提高警惕了;
加上現在還是大白天,太陽高懸,就算少爺變成什麼,應該也不用太擔心。
想到這裡,殘鷹被五指成爪,閃電般的抓住棺材蓋,往旁邊使勁一掀。
「轟隆」
棺蓋翻倒兩米多遠,將泥土砸出一個坑,但一群人都沒有管,而是瞪大眼睛盯著棺內。
黃思荏正感覺自己快要窒息時,上面的棺蓋突然消失;
刺眼的陽光,讓他立即閉上眼睛,同時淚水都流出來了。
他也不知道這淚,是因為陽光太刺眼的原因,還是慶幸自己終於死裡逃生,躲過一劫而落下的。
大口大口的空氣,被吸進肺里,好一會兒才感覺好了許多。
當黃思荏睜開眼睛時,發現十多雙眼睛盯著他,頓時心中一驚,虛弱的連忙喊道:
「你們是誰,想幹嘛?小心我報警啊!」
此時他心中慌得一批,還以為歹徒發現自己沒死,準備要再次下手。
一群人見狀面面相覷,剛剛棺材打開的一瞬間,他們就盯著裡面看。
當發現其中的身影,不是他們想的那樣,少爺除了臉色蒼白,並沒有異樣。
還有那急促的呼吸,直接證明他是活的,頓時都震驚當場。
發現自己兒子真的活著,中年人激動萬分,又驚又喜的大喊:
「天霸,你說什麼胡話,我是你爹啊!」
「是啊!是啊!少爺,這是老爺,我是福伯,你不記得了?」
黃思荏聞言一愣,鬆了一口氣的同時,目光朝中年人打量;
然後低頭在自己身上看了看,狐疑的道:
「我是你兒子,你是我老爸?」
不怪他懷疑,實在是因為中年男人,目測身高不到一米六,一身肥肉小眼睛。
他雖然沒有繼承原主任何記憶,但在棺材里就感覺,這具身體絕對不低於一米八幾。
旁邊的僕人,雖然震驚少爺真的活了,但看到他那狐疑的表情,都忍不住嘴角抽搐。
可中年男人並沒有生氣,反而笑容滿面的興奮道:
「頑皮,我當然是你老爸黃百萬,你是我兒子黃天霸了,這怎麼可能有錯」
雖然兒子好像不認識自己了,但只要活著那就好,別的以後再說。
「呵呵,少爺你還是和以前一樣頑皮,老是懷疑自己不是老爺的兒子」
灰頭土臉的福伯,在旁邊笑眯眯的看著,上前將黃思荏扶著坐起:
「你和老爺年輕時一模一樣,要不是…」
黃百萬打斷福伯的話,連忙吩咐道:
「福伯,別說這麼多了,天霸剛剛醒過來,身子虛弱,趕緊讓家裡弄點補品,給他養養身體」
「哦!對對對,阿財你趕緊先回去通知廚房準備,我隨後就到」
福伯立即點頭,看向旁邊的僕人。
黃思荏自然聽出,這便宜老爸是不想福伯多說,也多沒在意。
看這些人的打扮,好像不是現代,也不是那種寬大衣袍,留長發的古代,倒是像民國時期的風格。
「呃!所以我叫黃天霸?名字這麼吊?」
黃百萬溺愛的笑了笑:
「還不是你頑皮,老爸給你取的名字叫黃思荏。
但你覺得像女人的,所以自作主張的改名叫黃天霸」
聽到他的話,黃思荏一臉黑線,不怪這原身嫌棄了;
就算是他沒穿越之前,每次別人聽到他的名字,都是驚訝又古怪。
黃思荏諧音黃世仁,這可是一個家喻戶曉的爛屁股。
現在這黃天霸的名字,聽起來也像反派,不過倒是夠吊。
稍微思索后,便打算以後就用它了,就當和沒穿越之前的身份,做個了斷吧!
黃天霸能感覺這便宜老爸,對原身的溺愛。
雖然以前,他從小是一個孤兒,沒有家人與親戚,長大后也沒什麼朋友,但內心深處,也有一分對親情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