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入職
坐在寬敞的辦公室里，看著面前漂亮的女人，喬生很想死，真的。
尤其是現在，對面的女人眉頭緊鎖，一聲不吭，氣質冰冷如雪，散發出一種強烈的壓迫性氣質。
他只恨現在地上沒有裂開一條縫。
喬生髮誓，只要地板肯裂開，再細他都可以鑽進去。
好尷尬，他一雙大腳緊扣鞋底，三室一廳已經快要成型。
家人們，誰懂啊，自己居然在老闆面前說她的公司快倒閉了。
可他轉念一想，等等，不對啊，我是個要走的人啊，怎麼被這女人一句話就叫到辦公室了？
是被色鬼迷了心竅還是被雪白小蠻腰下了降頭？
我可是要走的人，幹嘛害怕被她拿捏？
而且公司變成這樣，應該尷尬的是她才對啊。
想到這兒，喬生昂首挺胸，抬頭就要和林莫雪對視。
林莫雪手中正翻看喬生的求職簡歷，沒看到他雄赳赳氣昂昂的樣子。
「喬生，華國傳媒大學畢業，在校期間就已經寫過幾首不錯的歌，應聘的是製作人的職位。上禮拜剛入職。」
察覺到喬生的目光，林莫雪抬起頭來，眉頭舒展，如冰雪化開。
她眼神中閃爍著饒有興緻地光芒。
「你剛才背著包是要走？」
「當然，別說我，換了任何人看到公司這樣子，都會要走吧？」
喬生實話實說，從他身後開著的門向外看去，公司顯得更加狼藉。
「我能理解，確實，公司正在經歷動蕩，賬面上也沒什麼錢，這時候你想走我也能理解。」
有了林莫雪這句話，喬生腰板挺得更直，拿起地上的背包準備離開。
「謝謝你的理解，那我就……」
「所以我在想，要不要賣層樓，重新招兵買馬，然後把沒走員工的工資翻倍……你剛才說什麼？」
聽到林莫雪的話，喬生已經抬起一半的屁股趕忙落下來。
開玩笑！
在寸土寸金的魔都，這麼一棟高檔寫字樓，一層起碼要好幾千萬吧？
「我說那我就更不能走了！」喬生用力摔下背包，義憤填膺，「公司剛剛經歷磨難，如果我在這時候離開，還是個人嗎？！」
他心中暗暗擦去心虛的冷汗，態度直接來了個360度螺旋升天大轉變。
「可你也看到了，公司如今這樣子，怕是會耽誤你的前程，以你的簡歷，去三大娛樂公司應該也沒問題。」
林莫雪茫然地眨眨眼睛。
「正是因為如此，我才更要留下來！」喬生拍著胸脯，信誓旦旦。
「從來沒有公司是順風順水的，公司在發展的路上總會經歷動蕩。尤其是在這種時候，我覺得在雪球更加能夠體現出自己的價值。」
喬生一番話算是說到林莫雪的心坎里，她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那，簽合同？」
「簽合同！立馬的！」
林莫雪一個電話打出去，沒一會兒，楊悅就將一份合同擺在喬生面前。
喬生大致將合同瀏覽了一遍，感覺沒什麼問題，在最後簽下自己的大名，按上手印。
林莫雪看著喬生龍飛鳳舞的名字，笑著開口道：「ok，恭喜你入職，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
「公司現在很空，你去外面隨便找個喜歡的位置坐吧。」
為了上班摸魚方便，喬生找了個最角落的位置坐下。
他放下背包后，看著空蕩蕩的桌面，有些晃神。
我這就算開始上班了？
既來之則安之，喬生打開手機，開始刷起短視頻。
公司原本的員工都跑了，除去林莫雪這個光桿司令，就只剩下喬生和楊悅兩隻小貓。
辦公設備也是要啥沒啥，他除了玩手機，真沒任何事情可做。
玩了好一會兒，喬生實在覺得無聊，乾脆去樓層的衛生間里，拿回來掃帚和拖把，開始打掃衛生。
原本窩在辦公室看劇的林莫雪見此，把楊悅也喊過來加入到打掃的隊伍中。
喬生為什麼知道她在看劇？
因為林莫雪推門出來的時候，喬生分明聽到裡面有男人念法訣的聲音。
「太上天雷……」
如果公司不鬧鬼的話，那肯定是在看劇，看的還是仙俠劇。
看著和楊悅一邊掃地一邊討論劇情，時不時還咯咯笑出聲的林莫雪，喬生感覺被騙了。
這是剛才那個氣場強大的御姐老闆？
另一方面，喬生也不得不感慨，這女人心真大，公司出了這麼大的事，還能像個沒事人一樣。
還有楊悅，不離開的原因估計很簡單。
哪家公司的老闆會拉著前台小妹一起追劇啊！
那些被老色批摟在懷裡的不算！
偌大一層辦公樓，三個人一起打掃估計要花去一上午時間。
五分鐘后。
「哎喲我的老腰。」林莫雪扶著自己盈盈一握的小腰癱坐在前台。
她見楊悅還在打掃，朝她喊道：「小悅，別搞了，反正有清潔阿姨，先把外賣點起來，中午我們吃日料！」
楊悅把手裡的垃圾袋朝喬生懷裡一塞，立馬就屁顛顛朝前台跑去。
只留喬生一人在空調的冷風中凌亂。
有清潔阿姨你不早說！
喬生把洒掃工具放回廁所，回來繼續玩手機。
等他聽到大門打開的聲音走出來，前台的桌面上已經擺滿各色吃食。
天婦羅、炙烤牛舌、壽司、甜蝦刺身……
食物的香氣勾得喬生食指大動，他伸手就抓向鵝肝壽司。
「啪！」
一雙筷子打在喬生爪子上，是楊悅。
「這些是我和老闆的，你的在那裡！」
喬生看向楊悅筷子所指之處，一碗拉麵正孤零零地躲在角落。
他忍不住對楊悅怒目而視，卻看到兩個人正盯著電腦屏幕嘿嘿流口水。
算了，好男不和女斗。
不過，伙食這麼差，離職還來不來得及？
合同上面好像沒寫辭職有違約金。
不行，就算離職我也要先吃了這碗面！
喬生化悲憤為食慾，很快就將一碗拉麵給消滅乾淨。
他一邊吃一邊眼睛發亮。
看似簡單的一碗拉麵，居然能這麼好吃。
算了，看在拉麵這麼香的份上，辭職的事情再等等看。
可惜，量少了點。
喬生幹掉一碗拉麵后，又把目光看向桌面，琳琅滿目的食物幾乎還沒怎麼動過。
見兩女正專心看著電視劇，沒瞥他一眼，喬生心中陡生惡念。
他眼疾手快，端起一盤鵝肝壽司拔腿就跑，絲毫不理會身後楊悅和林莫雪氣急敗壞的叫喚。
。。。。。。
吃完兩個鵝肝手握，喬生刷了會兒抖音短視頻后，就在工位後面的沙發上午睡。
他不得不佩服自己選工位的眼光，不僅是在最角落，而且身後不遠就是大沙發，美滋滋。
等他悠悠醒來，掏出手機一看時間，居然已經是三點二十五分！
他心裡第一個念頭就是完蛋，要被主管罵死！
隨即他反應過來，自己早已經沒在前世的公司上班了。
而且，我在公司里睡覺，人一直都在，根本不算遲到！
站起來看看外面，楊悅和林莫雪還擠在前台看劇，時不時會傳來嘿嘿嘿的笑聲。
這一幕讓喬生內心僅有的一點罪惡感都煙消雲散。
去廁所放完水，回來又刷了許久手機，罪惡感又悄悄爬上他的心頭。
喬生啊喬生，你現在可是在上班，不可以刷微博視頻了。
於是，他打開抖音又刷了幾個荒野求生的視頻。
又半小時過去，喬生被摸魚的罪惡感壓迫，起身給前同事們留下來的綠植都澆了水，又重新躺回沙發。
喬生啊喬生，這樣不行，愛崗敬業的精神去哪兒了！
他沒有再看荒野求生的視頻，而是看起了龍獸醫從牛屁股里掏糞。
一直到下午五點，他才在工位上入座，低頭玩起從短視頻軟體里下載的遊戲。
他也想干點什麼，奈何沒有任何辦公設備，連台電腦也沒有。
遠處，林莫雪和楊悅的咯咯笑聲更是不時傳入耳朵。
算了，繼續荒野求生。
喬生正式入職第一天，以摸魚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