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出山

「管理公司不容易，你還要……」

林以祥話說到一半，一抬頭就看到見到林莫雪哭得梨花帶雨，慌得不知所措。。

「小雪，你怎麼哭了？我不是在責備你，我是……唉！我這嘴啊！」

林以祥站在林莫雪身前，手忙腳亂地想要解釋，話說一半卻不知道怎麼接下去，掄圓了手臂就準備給自己一巴掌。

林莫雪被林以祥的動作嚇壞，連忙拉住他，哽咽道：「林叔，我沒事，我就是，就是想起了爸爸。嗚嗚嗚嗚嗚。」

楊悅上前抱住林莫雪，嘩啦啦抽出好幾張紙巾給她擦眼淚。

林以祥和喬生兩個大男人面面相覷，不知道該做點什麼。

喬生兩輩子加起來也沒惹哭過女人，根本不知道怎麼安慰。

不對，他是根本沒機會。

他看向林以祥，眼神里意思很明顯。

你惹哭的你負責哄好。

林以祥倒是有經驗，但那是安慰自己老婆，林莫雪他可是當侄女看待的。

兒子哭他倒是安慰過，用的皮帶。

根本不一樣啊。

林以祥只能為難得撓頭。

林莫雪這一哭，就像開閘泄洪，一時半晌居然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喬生一拍腦袋，假裝想起什麼喊道：「哎呀，林叔來了的話，老闆你趕緊把歌拿給他看看。」

林以祥從他浮誇的表情中，領會到喬生的意圖，很大聲地配合他。

「對對對，趕緊把歌拿來給我看看，董翔導演對作品的要求很高，我和你一起參謀參謀，看看有沒有要改的地方。」

他一邊說，一邊瞥向林莫雪。

聽到兩人的對話，林莫雪抬起頭來，鼻涕眼淚糊在一起，剛想說話，鼻孔里打出一個鼻涕泡。

一小時后，公司前台邊的沙發上，三人圍著茶几而坐。

他通過自己的關係，聯繫上董翔導演的工作室，向工作人員詢問電影的劇情簡介。

畢竟是成名已久的老牌歌手，董翔導演那邊很快就把故事的大致劇情發了過來。

林以祥一邊哼著歌一邊看完了電影的劇情，對歌曲和電影的結合十分滿意。

「這首歌簡直就是為《自強》這部電影量身而作！」

林以祥在看到喬生的粵語歌之後，十分滿意。

尤其是在和電影結合之後，可謂是經典中的經典，完全能夠成為一首傳世之作。

在和他用粵語對話，發現他其實不怎麼會粵語后，林以祥更加驚訝。

「那林叔是願意演唱嘍？」林莫雪兩眼紅紅看向林以祥。

「林叔你現在也沒有經紀人，演唱的酬勞我直接按照商演的價格給你？」

聊到報酬，林以祥倒是沒有馬上開口，反而拿起茶几上的小茶壺抿一口后，輕輕搖頭。

「這幾年想請我出山唱歌的人很多，價格也越報越高。公司現在這樣，你哪兒來的錢給哦。」

林莫雪面有難色道：「林叔，公司現在的確困難，不過我已經在聯繫中介，把下面的樓賣掉一層。錢肯定不會有問題。」

再次聽到賣樓的話，喬生的內心已經沒有波瀾。

他聽楊悅透露過，這棟33層的大廈里，有整整3層都是林莫雪的！

3層樓，而且是市中心的商業大廈，在魔都這個寸土寸金的地方，市值估計要以億來做計算單位。

也幸虧林霖眼光好，一開始就把賺來的錢投資房地產，而且都登記在林莫雪名下。

要不然這次公司出事，說不定這些不動產都會便宜了戴家彬那個王八蛋。

也是因此，林莫雪在危急關頭，可以賣樓救急。

喬生猜測，很有可能是林以祥這個粵省人給林霖出的主意。

在知曉賣樓背後的故事之後，喬生在心裡忍不住吶喊，看看看看！有錢人雖然有了財富，可他們也失去了所有煩惱。

工資花完后，我點外賣時候猶豫著到底掃花唄還是京東白條的時候，別人直接賣樓！

還是一整層！

他又看向林以祥，背心短褲人字拖，腳背上滿是泥垢。

聽楊悅說，林莫雪是去農貿市場接的小老頭，看來他退休後生活也不怎麼樣，不然怎麼還會趁機向林莫雪抬價。

林以祥聽到林莫雪要賣樓的話，「啪」一聲把茶壺重重摔在茶几上。

「不可以賣樓！」林以祥好像有點生氣，「那可是你老豆給你留下來的，唔可以賣！」

瞧瞧，急的人家老林同志都彪粵語了。

「咳咳。」喬生假裝咳嗽，打斷兩人的對話。

沒辦法，他再不出馬，感覺林莫雪又要被訓哭。

「老闆，我也覺得不用賣樓，你這些樓租出去，不還有租金嗎？」

林莫雪嘆口氣道：「租金都是定期交的，下次收租在後年。」

喬生疑惑道：「之前收的租金呢？」

林莫雪有些不好意思地說：「買樓了……」

喬生目瞪口呆。

買樓了……

樓了……

了……

……

和林以祥這個小老頭比，我感覺你和你爸更像粵省包租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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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別慌，我喬生就是你一輩子的狗腿。

他轉頭看向林以祥：「林叔，看在老闆喊你叔叔的份上，要不這筆錢，公司先欠著？」

林以祥白了喬生一眼，看著林莫雪嘆氣道：「想不到就這麼幾年功夫沒見，小雪你就對我生分了。我什麼時候說過要錢了？」

說到這裡，他語氣抬高八度：「給自己的公司唱歌，要什麼錢！而且就這歌扔出去，多少人倒貼都願意唱。」

林莫雪雙眼亮起：「林叔，你的意思是……」

「哼。」林以祥重新拿起茶壺，整個人傲嬌地靠在沙發上，「還不去把合同拿過來！」

「小悅，快去列印合同！」林莫雪驚喜地語調都拔高不少。

「好嘞，我這就去。」

楊悅也很高興。

林以祥退休之後，經常還會來公司里玩，小老頭對她極好，人也沒架子，經常在前台跟她一起嗑瓜子。

在她眼裡，林以祥就像一個慈祥的長輩。

現在自家長輩願意出山回歸公司，她自然也很開心。

趁著楊悅列印合同的工夫，林莫雪問向林以祥：「林叔，你要回來公司，那你的地怎麼辦？」

喬生差點想拿茶杯堵住林莫雪的嘴巴。

哎呀老闆，人家都加入公司了，就別再揭人小老頭的傷疤了。

喬生那個急的呀，直衝林莫雪使眼色，生怕把小老頭氣跑。

誰知道，林以祥的話直接讓喬生破防。

「沒事，來去不過幾萬畝地，我早就交給兒子去打理了。」林以祥說的輕描淡寫，沒看到一邊的喬生呆若木雞。

「那你早上賣的菜是？」

「哦你說早上那些啊，我賣的菜都是我閑來無事在別墅空地上種的，不值錢。」

「而且我跟你說，用有錢人的大便種菜，賣的特別快！」

喬生第一次是那麼期盼楊悅在身邊，那樣起碼有個人可以一起承受。

楊悅，你快回來吧楊悅。

合同很快拿來，林以祥十分痛快地簽下自己的名字后，才發現合同里有些地方和之前不一樣。

「小雪，這分成比例不對吧？」林以祥帶著老花鏡，眼睛都快鑽到合同里去。

「沒錯林叔，就是這個比例。」林莫雪肯定地點點頭。

林以祥深深地看了林莫雪一眼，點頭露出一個慈祥的笑容。

他以為是林莫雪特意為他調高了藝人的分成比例。

林莫雪也回以微笑，她覺得林叔肯定是認同了她，提高藝人分成比例的做法。

喬生瞥一眼合同，咦，和我的分成一樣啊，小老頭這麼驚訝，難道這個比例低了？

合同上面寫著，去除公司為藝人付出的成本費用之後，收入的分成比例是三七分成。

公司三，藝人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