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罌粟花開,百萬富婆血濺不歸路(4)
白德珍沒有想到自己深愛的丈夫竟然會做出這種事來,從前那個深溫柔的白馬王子已變成了花叢中的狂蜂浪蝶。***她的眼淚,她的哀求,她的痛苦,絲毫沒有打動丈夫那顆早已變質的心,甚至孩子生病也喚不回這個浪子父親應有的一點點責任感。那天晚上,萬念俱灰的白德珍終於吞下了100多片安眠藥。
也許是老天在冥冥中暗暗保護著這個不幸的女人,也許是故事還不應該結束的太早,白德珍居然闖過了鬼門關,沒有死成。但奄奄一息的母親嚇壞了兩個孩子,慌亂無助的孩子只好給父親打電話哭訴。
接到電話后,鄧天宇急匆匆趕回家來。得知妻子自殺的消息,鄧天宇終於回家了,回到了這個熟悉而又陌生的家。他看到昏迷的妻子,立即喃喃地說:「我對不起你,我對不起你……」
鄧天宇把白德珍送到了醫院,經過一晚上的折騰,又是洗胃又是掛吊瓶,白德珍終於醒過來了。醫生對鄧天宇說,你愛人再來晚一步,命就保不住了。
這一次,白德珍得到了鄧天宇很好的照顧。女人的心總是軟的,她從內心裡原諒了鄧天宇以往對自己的不忠。白德珍天真地渴望出院后鄧天宇會和自己好好呵護這個家。
大難未死的白德珍對丈夫的歸來抱著一絲幻想,滿心以為這一次自殺能夠換回丈夫的真心實意。可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過慣了花天酒地的生活的鄧天宇,迫於無奈只好在家待了兩天,等到他見白德珍已無大礙,沒什麼事了,可以下床走路了,便再一次離開了家。
在鄧天宇離開家的那天晚上,白德珍靜靜坐在房間的一個黑暗角落裡。她蜷在那兒,電視開著,梁山伯和祝英台正在電視里化蝶。白德珍聽見祝英台喚了一聲「梁兄……」
然後是英台在唱,咿咿呀呀地唱呀,唱呀,唱得那麼好聽。
祝英台在梁山伯的墳前哭了,梁山伯祝英台在凄婉的樂曲中化蝶了。白德珍蜷坐在角落裡,她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坐在床上抽煙的鄧天宇。兩個人都不說話,白德珍蜷在那裡像一隻無家可歸的貓。鄧天宇終於要走了。這時候,《梁祝》已經演完了,電視里蘇芮熟悉的聲音在如泣如訴:
也許牽了手的手
前生不一定好走
白德珍心底里一股熱氣頂上來,頂到眼睛里。蘇芮的歌聲像無數鋒銳的針尖,一下一下刺得她雙眼生痛。白德珍抬起手往眼裡一抹,滿手是晶瑩的淚水。
也許有了伴的路
今生還要更忙碌
鄧天宇坐在那裡,望著白德珍。鄧天宇的眼裡什麼也沒有,空的……白德珍終於哇地一聲,是號啕。她聽見自己的哭聲,很沉很悶,像是誰在不遠處吹著塤。
鄧天宇沒有哭,他站起來說,我該走了。白德珍說,你走吧。
奈何橋已經走過了一回,白德珍已無所畏懼無所擔憂了。丈夫這一次的出走讓她的心完全死了,她彷彿變了一個人,什麼也不在乎了,孩子管得少了,工作也不上進了,開始了得過且過的生活。白德珍心想:既然你在外面亂找女人,那我就花家裡的錢,與其讓你花在那些女人的身上,不如我自己花了。但是她又不知道錢該怎麼花,她並不是一個特別愛打扮會花錢的女人。
白德珍的街坊鄰居中有不少都是喜歡打牌的人,他們早就想拉這個富婆入伙一起玩。就在這百無聊賴的時候,她認識了幾個牌友,便整天沉溺在麻將的麻醉中,暫時忘卻了自己的煩惱和痛苦。牌友們都勸她想開點,不要和自己過不去,該怎麼玩就怎麼玩,該怎麼花錢就怎麼花,有什麼好心疼的。
打麻將是曠日持久的遊戲,白德珍不但上癮而且樂此不疲。她一坐到牌桌前就興奮,甚至連吃喝都顧不上了。有一次,白德珍竟然連續三天三夜都沒有離開牌桌。
搓麻將非常消耗體力,為了提精神,白德珍的很多牌友都在吸毒。一天深夜打完麻將后,白德珍感到累了,想回家休息,但她的牌友們卻意猶未盡,一個牌友對她說:「老白,想那麼多幹嘛啊,來,你抽一口大煙,就什麼都不煩了,精神也來了。」白德珍知道他們當中有人在吸毒,怕煙里有海洛因,可又禁不住好奇,便抽了一口,她當即就吐了出來。這幫牌友每天都到白家來打麻將,玩完了就開始抽毒品。白德珍並不是一個意志堅強的人,何況又是在這種灰心的狀態下,慢慢地,在周圍牌友的引誘下,她也染上了毒癮,到1995年春節后,她就成了吸毒大軍中的一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