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你到底幫誰呢？

兩天後的下午，雙方約定在美國商貿的二樓大廳進行，似乎是暴雨要來的節奏，天氣悶熱得要命，兩台大功率風扇對著吹，才讓人好受一些。

瞎狗子的參與讓孟凡標很是不可思議，不過表情上卻沒有任何錶現，這一對剛認親的爺倆裝作不認識一樣面對面坐著，都是一副威嚴十足的樣子。

小野冢本那個小小的少尉也來湊熱鬧，不過那表情看起來就讓人討厭，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臉能扛上天，不過也不能怪他，就他那五短身材，不抬著頭，恐怕沒人把他當個大人看。日本鬼子的魁梧身材！彼得馬先說話：「鑒於日本方面最近的戰績讓美國方面感到擔憂，而且對你們和蘇聯簽訂的和平協定很是不滿，決定與你方進行現金交易，錢貨兩清。」

孟凡標開始接話：「日本參謀總部正在積蓄力量，準備在皇協軍的配合下對山城方面再次進行大規模的，多方向的進攻，而且現在日本海軍已經封鎖了所有的出海口，山城方面獲取外來援助的通道已經被我方完全切斷，完全勝利只是時間問題，到時候，美國將依舊是這場戰爭的最大獲利者。待中國戰區穩定之後，我們將繼續增強東北地區的軍事力量，抵制赤紅色東擴！所以，請美方對我們保持最大的信心……另外，我們以華東駐屯軍的名義向美方申請10億美元的貸款申請……」

兩人你來我往，瞎狗子聽得只打哈欠，不停地用紙扇呼啦呼啦地扇風。

彼得馬踢了他一腳，努嘴示意：趕緊上，干他！

瞎狗子乾咳一聲，合上紙扇，開口說話：「我說，咱們就別說這麼多冠冕堂皇的話了，就直接點吧，咱別的不說，你們是以什麼身份來跟我們的馬經理談判的？咱的馬經理可是代表的美國花旗商貿！」

小野冢本終於獲得了說話的機會：「孟將軍代表的是華東駐屯軍司令部！我也是！」

瞎狗子搖了搖頭說：「你呀，不配！」

小野冢本騰地站起來，不過他站起來比坐著高不了多少，雙手按著桌面怒吼道：「你的，算什麼東西？敢這麼侮辱我？」

狗子給彼得馬遞過去一個眼神，後者很驕傲地說：「夏先生是我們美國花旗商貿特聘的高級商務專員，請你尊重我方代表！」

小野冢本還要說話，孟凡標把他拽著坐下了，開口說：「我也是有華東駐屯軍司令部的授權的！」

瞎狗子繼續說：「好的，那咱就先說說這貨物交易的事情，貨都已經下船了，你們給錢，我們給貨，天經地義的事情，你們想賒賬，態度還這麼差，那我們也不是下賤，貨也不是沒人要。你們不要，我們可以賣給國軍，這沒啥說的吧？」

孟凡標冷笑一聲：「連雲港目前在我們的重兵保護之下，就算你們賣給國軍，他們也帶不走的！我們不買，也沒人敢買！」

「我能這樣理解不？你們現在是嚇唬我們！」瞎狗冰冷。

孟凡標的語氣更冷：「準確的說，是威懾！」

瞎狗子攤手說：「那還談個屁？我們這就去把貨給燒了！」

孟凡標敲著桌子說：「請你注意，咱們現在代表的是兩個大國，請你注意說話的語氣和措辭！」

瞎狗子舉起雙手回答：「好好好，我換個語氣跟你說，你是中國人，就算我們把貨物賒給你們了，這賬算誰的？先不要告訴我們說會讓日本方面認賬，他們讓你來談判，就是想甩鍋給金陵方面的，美方不信任他們。日本方面根本就沒有誠意！所以，這個生意根本就沒有談下去的必要。至於貸款，就算是華東駐屯軍司令親自來了也沒用，美國政府已經決定停止所有的對日貸款，天皇跟羅師傅都沒談好呢，咱們這小地方的代表，更沒權力放款了。就算我們敢偷偷放款，你們也拿不出啥抵押，日本人一跑，我們找誰要賬去！你給呀？」

孟凡標的臉色陰冷到了極點：「就是說，咱們就徹底沒有談下去的必要了唄？」

「誠意！誠意！」瞎狗子捏著手指說，「誠意不是嘴巴上說說的，得拿點真金白銀來！」

孟凡標腦袋一歪：「日本方面只給了我要貨的責任，沒有給我承諾付款的權力。」

瞎狗子哈哈一笑：「吼，想白嫖呀！你看看彼得馬像憨熊不？」

彼得馬挺直胸膛，一副很聰明機智的樣子，看來自己斯斯文文的談話方式還真不如這種流氓的方式更來勁。美國買辦彼得馬孟凡標不接話，不慌不忙地說，優雅地擦著頭上的汗水說：「這天太熱了，我建議，咱們休息一下再繼續吧，不然，年輕人的火氣容易失控！」

說完也不管彼得馬同意與否，指著瞎狗子說：「我想跟這位夏先生單獨聊聊！」

兩人來到外面走廊，孟凡標再也忍不住了，揪住他瞎狗子的耳朵就開罵：「你個龜孫！你到底是哪一邊的？你還認我這舅不？你還認你的日本老丈人不？」

瞎狗子雙手護著耳朵哀嚎起來：「俺舅，疼，疼，疼！你撒開，我慢慢跟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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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凡標放開手，瞎狗子揉著耳朵說：「舅啊，你不能怪我，這個假洋鬼子給我開的價格太香了，我是個做買賣的，誰給錢，我幫誰不是？我老丈人要是讓我喝西北風，我也不可能認他的！」

孟問：「你告訴我，他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連良心都出賣了！」

瞎狗子也不隱瞞：「他讓我以後可以跟著他販賣美國人的軍火，那傢伙，掙錢快呀！」

孟凡標皺眉問：「這麼說來，你是真的打算勸他們把軍火賣給國軍了？他是美國人，日本人還不敢惹，別忘了，你可跑不了！鬧出事情來，我也保不住你的！」

「俺舅呀，你想哪裡去了！肯定賣給日本呀，我還不想作死呢！」瞎狗子看看左右沒人，壓低聲音說，「舅啊，你可以換個法子，先給他一部分錢，讓他同意把貨送過來，到時候，如果貨在路上丟了，那就不用付餘款咯！至於貸款，暫時想都別想了，人家根本就沒這權力，你也別惹這臭頭。」

他又補充道：「再說了，賴賬，不是你們這些老軍閥經常乾的事情么？」

孟凡標咧嘴笑了：「你的意思是說，路上，如果貨物被搶了，一定是國軍乾的，跟咱們沒關係了？」

瞎狗子一拍手：「對呀！日本不敢惹美國人，那就栽贓給山城方面，我在中間挑撥一下彼得馬，讓他添油加醋地報告給美國人，到時候美國人肯定恨他們，你們再申請貸款去打國軍，那不是水到渠成了？」

孟凡標不置可否，問他：「如果讓你勸說彼得馬鬆口，想要什麼好處？」

瞎狗子擺手義正辭嚴地回答：「要啥好處？跟俺舅你還要好處，那我成了啥了？」

不過，馬上又賤兮兮地說：「如果能漏給我一點子彈，讓我換點零錢給孩子買奶粉，我也是沒啥意見的！」

重新回到談判桌上，在瞎狗子的撮合下，雙方同意了這一方案，彼得馬自認為無論中方和日方，都不敢打這批軍火的歪主意。

於是就預付款進行協商，彼得馬要求預付5成，孟凡標壓到2成，最後以3成的貨款達成協議。

這三成的貨款一說出來就讓瞎狗子張大了嘴巴：六百萬，還是美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