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0章 很房家
程府之中,奴僕們手忙腳亂地收拾著行李,將一件件衣物疊放整齊塞進箱子里。崔氏在一旁焦急地指揮著眾人:「那件厚袍子也帶上,南方天氣多變,萬一冷了可怎麼辦!」
另一邊的庫房內,家丁們正忙著搬運一包包錢財,累得氣喘吁吁。
與此同時,尉遲府也是一片混亂。尉遲夫人大聲呵斥道:「多準備些細軟,別到時候不夠用!」下人們不敢怠慢,紛紛加快了動作。
而在房府,氣氛同樣緊張。房玄齡皺著眉頭,看著眼前堆積如山的行李,心中暗自思忖:此次遠行,諸多事宜都需考慮周全才行啊。
他轉頭看向兒子房遺直,擔憂地說道:「此去南方路途遙遠,一路上不知會遇到多少艱難險阻。」
房遺直倒是一臉淡定,安慰父親道:「阿耶莫要太過擔心,孩兒定會小心謹慎。」這時,房玄齡突然想起一事,對身旁的管家吩咐道:「快去程府問問,他們準備得如何了。」
原來,程府的程處亮也要一同南下。當房玄齡得知這個消息后,臉上露出了一絲怪異的神情。
房遺直見狀,輕聲笑道:「阿耶安排人去程府弄牛肉乾,不就是為了與他們同行么?」房玄齡嘿嘿一笑,並未否認。
要知道,在這個時代,出遠門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僅要帶足各種衣物,以免有錢卻無處購買;還要備足糧食,以防有錢也買不到食物充饑。
而且最為重要的是,必須攜帶足夠的錢財。然而,由於此時還沒有錢莊和銀票這種東西,人們出行只能靠自己帶著沉甸甸的銅錢。
這次前往南方,所需攜帶的錢款數量眾多,因此整個車隊規模必然不小。
對於房家來說,雖說家中不乏親兵護衛,但畢竟是以文官出身,這些親兵的戰鬥力相比武將之家還是稍遜一籌。
所以,房玄齡才會費盡心思與程府搭上關係,希望能夠藉助程家的力量,確保兒子房遺直此行的安全。
「沒想到尉遲寶琪竟然也一同前往了,如此一來,我的安全便更有保障了。」
房玄齡搖了搖頭「切不可掉以輕心,畢竟水災過後,定然會出現餓殍遍野的慘狀。屆時,那些飢餓難耐、失去生存希望的百姓們勢必會聚集在一起鬧事生非。」
其實,這場賑災正是房玄齡用來算計程咬金的手段,而程咬金對此心知肚明,但他並未將此事挑明。
同樣地,李二陛下對於其中的內情亦是一清二楚,如果不是心中有數,他又怎會輕易同意程咬金所提出的建議呢?
「是,阿耶您儘管放心便是!」
此時,盧氏正倚靠在廊坊下方,目光緊盯著那一個個被源源不斷抬出的木箱子,她的臉上滿是幽怨之色。
口中喃喃自語道:「我的錢吶......」
緊跟其後的杜慧,同樣是滿臉的心疼,因為這些錢財中的絕大部分可都是由她們二人辛辛苦苦賺來的呀。
只可惜面對當今聖上這般無恥之舉,即便心中萬般不願,她們也唯有忍耐下去。
盧氏深深地吸了好幾口涼氣,胸膛隨著呼吸劇烈地起伏著,原本還算平靜的面容逐漸被一層陰霾所籠罩,眼神也漸漸地變得愈發陰沉起來。
"難怪啊……"她喃喃自語道,聲音低沉而又充滿了感慨"難怪長孫家如今熱衷於成為世家大族。若是不能躋身於世家之列,哪怕擁有再多的財富,終究也是難以守住的呀!"
站在一旁的杜慧輕輕地點了點頭,表示贊同。她自己本就是出身於世家之人,對於其中的門道自然再清楚不過。
所謂"城南韋杜,去天三尺",韋家和杜家作為世家大族,其底蘊之深厚、勢力之龐大可見一斑。
正因如此,即便是韋挺曾經身為隱太子李建成的親信,最終卻也能夠安然無恙,未受牽連。
"慧兒,情況緊急,咱們原先制定的計劃必須得提前實施了。否則,咱們房家依舊會處於極度危險的境地之中。"盧氏一臉凝重地看向杜慧,語氣嚴肅地說道。
此時的房家雖然家財萬貫,但正所謂樹大招風,財富越多反而越容易招來禍端。
今日李世民可以毫不留情地拒絕給予錢糧讓房遺直去賑濟災民,那麼明日說不定就會直接下令讓房家將所有錢財如數上繳至皇宮內庫。
"娘,您放心吧,我明白事情的嚴重性。"杜慧乖巧地應道,眼中閃過一絲決然之色。
就在這時,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傳來,只見程處亮與尉遲寶琪兩人並肩而至。他們的目光瞬間被眼前那一排排正被緩緩抬出的箱子吸引住了,當看到箱子里滿滿當當裝著的銅錢時,兩人的嘴角不由自主地開始不停地抽搐起來。
「房大哥,這次你們究竟準備了多少銀兩啊?」程處亮瞪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嘴巴張得能塞下一個雞蛋,滿臉驚愕地問道。
站在一旁的房遺直,則是心痛到無法呼吸,只見他用顫抖的右手緊緊捂住胸口,臉色蒼白如紙,彷彿那些被一箱箱、一籮籮抬出去的不是白花花的銀子,而是從他心口硬生生剜去的一塊塊血肉一般。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帶著哭腔,顫聲回答道:「整整三十萬貫吶!這可是咱們房家幾代人積攢下來的最後一點家底了......」
房玄齡嘴角抽搐,毛線的的幾代人積累的財富,房家之前都揭不開鍋了,哪來的錢財。
聽到這個數字,程處亮和尉遲寶琪瞬間石化,像兩尊木雕般呆立當場。他們雖然早就知道房家富甲一方,可萬萬沒想到居然會如此有錢。
一貫錢足足有七斤重,那三十萬貫又該是怎樣一個天文數字呢?程處亮和尉遲寶琪平日里舞刀弄槍在行,可算起數來就頭疼腦熱,一時間腦子轉不過彎兒,根本就算不明白這筆賬。
兩人面面相覷,都傻愣愣地盯著房遺直,半天說不出話來。終於,還是程處亮先回過神來,結結巴巴地開口問道:「房大哥,這麼多錢,得要多少馬車才能運走啊?」
房遺直聞言,只覺得一股熱血直衝腦門,差點沒噴出一口老血來。他心裡暗暗叫苦,這兩個傢伙到底是不是來幫忙的呀?
深吸一口氣后,他強忍著心中的鬱悶,咬著牙說道:「至少也得準備一千輛馬車才行!」
「咕嚕……」程處亮和尉遲寶琪同時艱難地咽了口唾沫,臉上滿是難以置信的神色。
一千輛馬車?這可不是個小數目,就算把長安城所有的馬車都召集起來恐怕也湊不夠吧。他們望著彼此,眼神中充滿了絕望與無助,這下可如何是好?
「房大哥,一千輛馬車?」問話之人瞪大雙眼,滿臉難以置信地望著面前的房遺直。
只見房遺直眉頭微皺,稍作遲疑后開口道:「自然......不然......」然而,話剛說到一半,他卻突然頓住,像是被什麼東西哽在了喉嚨里一般,再也無法繼續說下去。
因為他心裡很清楚,這一千輛馬車可不是個小數目,除了軍中那種大規模的運輸需求外,其他地方几乎不可能擁有如此眾多的馬車。
正當房遺直為此事感到無比糾結之時,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由遠及近傳來。眾人循聲望去,只見一人騎著高頭大馬疾馳而來,其身後緊跟著長長的一隊馬車,粗略一數,竟足有一千之多!
那隊馬車整齊劃一地行進著,車輪滾滾,揚起陣陣塵土,遠遠望去,宛如一條蜿蜒的長龍,聲勢極為浩大。
單從這氣勢上來看,此人可謂是將排場拿捏得死死的。
待到那人臨近,眾人才看清來者是誰。原來,這位威風凜凜的人物並非他人,正是張阿難將軍。
只見他翻身下馬,大步流星地走到房遺直面前,朗聲道:「房大郎,陛下深知你的難處,特命本將給你送來了一千輛馬車。」
聽到這話,房遺直心中大喜,連忙拱手道謝:「謝過張中官……」
然而,話音未落,只聽得「咔嚓」一聲脆響,眾人皆是一驚。再看那張阿難,臉色瞬間變得陰沉至極,手中原本握著的一支毛筆竟然硬生生被他折成了兩段。
顯然,房遺直剛才對他的稱呼讓他大為惱火。要知道,「張中官」這個稱呼聽起來與「張閹人」無異,對於身為武將的張阿難來說,簡直就是一種莫大的侮辱。
「房大郎,你很好……」張阿難咬牙切齒地擠出這句話,然後狠狠地瞪了房遺直一眼,轉身便拂袖而去。
僅僅這一句話,就讓原本還算融洽的氣氛瞬間降至冰點,在場眾人無不噤若寒蟬。看來,這房遺直無意間的一句稱呼,算是徹底把這天兒給聊死了。
不過話說回來,能夠用這樣一句話就把場面搞得如此尷尬,這房遺直倒也稱得上是個相當牛逼的人物啊!
程處亮和尉遲寶琪面面相覷,兩人都瞪大了眼睛,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心裡暗自嘀咕著:這次出門怕是凶多吉少,不知道能不能夠安然無恙地歸來。
只見程處亮硬著頭皮走上前,壓低聲音對張阿難道:「張將軍莫要怪罪,我這房大哥向來如此,他可是正宗的房家人吶,您也清楚房家人那性子,向來都是直言快語、有啥說啥......」
說著,程處亮不動聲色地往張阿難手裡塞了一塊碎銀子。
張阿難心中暗喜,表面上卻是不動聲色,微微點了點頭,心想這程處亮倒是挺會來事兒。然而,當聽到程處亮說房家人直的時候,他不禁在心底冷笑一聲:哼,真是大言不慚!就連你老爹程咬金那個混世魔王都不敢輕易說房家人直。
這時,程處亮接著說道:「可不是嘛,如果不是為人耿直,誰會心甘情願地掏出整整三十萬貫去救濟那些貧苦百姓呢?」
這番話一出口,張阿難頓時愣住了,一時間竟然無言以對。仔細想想,從這個角度來看,房家人確實稱得上耿直。
「哈哈,程二郎也是個性情中人吶。」
程處亮見張阿難無話可說,便得意地笑了起來,只是這笑容裡帶著幾分狡黠。
尉遲寶琪見狀,也趕忙湊上前去,滿臉堆笑地將一塊沉甸甸的銀餅子遞到了張阿難手中,陪著笑臉道:「張將軍,日後還望您能多多關照一二。」
「好說……」
房遺直嘴角微微上揚,心中暗自一笑。他心想,這兩個人倒也不算是愚蠢至極之輩,如此一來,日後自己倒是能夠稍稍輕鬆一些了。
畢竟,他們知曉去巴結那張阿難,此人可是當今聖上身旁的大紅人啊。只要能將信息如實傳遞給聖上,那便足以讓他們從中獲取到不少好處。
此時,房家正忙忙碌碌地往一輛輛馬車上裝載著財物,而周圍圍觀的百姓們則個個瞠目結舌,臉上儘是震驚之色。
整整一千輛馬車裝得滿滿當當全都是錢財,這房家究竟是何其富有啊!
人群之中,不知是誰酸溜溜地說道:「瞧瞧人家房家,果真是有錢吶!我看這些財富恐怕能堆滿好幾處大院子呢!」
言語之間,滿是羨慕與嫉妒之情。緊接著,又有人附和道:「可不是嘛!真是令人艷羨不已,沒想到房家竟擁有這般巨額的財富。」
要知道,這足足三十萬貫的錢財,即便是在整個大唐,那也絕對稱得上是頂級的豪門望族才有的財力。
就連那些傳承已久的世家大族,都沒幾家能夠輕易拿出如此龐大數目的財富來。即便是聲名遠揚、地位尊崇的五姓七望家族,面對這筆巨資時,怕也要仔細斟酌一番才行。
這時,忽然有人好奇地問道:「不過話說回來,這房家行事向來如何?聽你方才所言,似乎頗有特點。」眾人紛紛將目光投向剛剛說話之人,等待著他給出答案。
「房家人做事大氣,之前房駙馬就拿出錢來救治天花,之後也出錢修建學院,現在拿錢出來救濟災民。」
「就是,房家人就是大氣。」
……
此刻,遠在太原的王家同樣獲知了這一消息,王翀聽聞之後,面龐之上難以抑制地浮現出些許激動之色。
這麼長時間以來,他一直苦苦等待著一個絕佳的契機,而如今,這個機會似乎終於降臨了。
房遺直即將啟程奔赴南方去執行賑災之重任,此消息對於他們王家而言,無疑是一則天大的喜訊。
眾所周知,賑災最為關鍵的要素便是糧食。此次房遺直攜款南下,其目的必然也是為了購置大量的糧食以救濟災民。
然而,糧食這東西,他們王家有的是,此時此刻,不正好是個與房家化干戈為玉帛、達成和解的絕妙時機嗎?
想到此處,王翀迫不及待地開口問道:「咱們所準備的糧食情況如何了?」要知道,整整十萬石糧食,即便是放在當下這個時代,那數量可也絕對算不上少了。
只聽得一旁有人恭聲應道:「阿耶放心,糧食早已準備妥當,就存放在長安城東面的糧倉之中。」
聽到這話,王翀滿意地點了點頭,接著又叮囑道:「很好,但此事切不可張揚,你們需得悄悄地將這些糧食運往南方,並且選擇走水路運輸,待抵達目的地后,直接把這批糧食交到房遺直手中即可。記住,送禮也是一門大學問,講究諸多技巧。如今的房家正處於風口浪尖之上,倘若我們貿然送去錢財,恐怕不僅無法討好對方,反而還會被毫不留情地拒之門外呢。」顯然,對於送禮之道,王翀可謂是心知肚明。
送糧食這件事,其實也未必就萬無一失、毫無風險可言。但倘若把這批糧食送往南邊,並交付到房遺直手中,那麼可以肯定的是,房遺直絕對不會加以回絕。
「阿耶,我已然知曉其中道理......」王西一邊說著,一邊轉過身去,正欲邁步離去之時,只見王東恰好踏入屋內。
「憑啥要這麼干?」王東滿臉怒容地叫嚷著,十萬石糧食啊!那可絕非小數目,簡直就是一筆巨額財富。對於送出如此龐大數量的糧食,他心中著實不情願。
「大郎,你竟然歸來啦?」王翀望見王東現身,臉上瞬間流露出些許欣喜之色。
原來這王東于軍中擔任一名校尉之職,雖說官職不算顯赫,但畢竟也是王家費盡心力在軍隊里悉心扶植起來的人物。
「阿耶,究竟為何咱們要向房家贈送糧食,並且還非得運至南方不可呢?」
王翀眉頭緊蹙,面色略顯陰沉。實際上,讓王東投身軍旅,乃是王家迫於無奈之下所作出的抉擇。
「大郎,我們之前得罪房家了。」
王東微微蹙眉「得罪房家?那又怎麼樣?房家難道敢跟我們齜牙?」
別的不說,這王東的氣勢還是不錯的。
「大兄,房家已經不是以前的房家了,你在軍中不知道,房家……」
「哼……有什麼我不知道的,我去軍中才不到兩年,房家就算再厲害,能有多厲害?」
王東一臉的不屑,完全沒有意識到,此時王翀的臉已經黑成鍋底了。
房家要是不厲害?那就是說他王翀慫唄?
「大郎,不知道不要亂說話,這件事沒有那麼簡單,而且房家真的很強大了。」
這時候王東才清醒了幾分,他剛才只聽到隻字片語。
現在想起來似乎確實不對勁,先不說王西的智商不差,就算王翀的智商就不差的。
「阿耶,房家發展的這麼快,不可能的吧?」
「沒有什麼不可能的,現在的房家在財富上已經不弱於世家,在影響力上面差點。」
王西淡淡的開口,房家的崛起他可是見證者。
「財富已經不弱於我們世家,怎麼可能?」
兩年不到的時間,房家就有這樣的驚天財富,這種事他們是不敢相信的。
「這是真的,而且這還是房家有意花費錢財的情況下,要是他們將錢財積攢起來,此時恐怕已經是最富裕的家族。」
「不……要是積攢起來,房家已經被滅了。」
王翀淡淡的開口,神情有些無奈。
房家的財富是毒藥,但房家人很明白,知道如何保住自己的性命。
「他們是怎麼做到的?」
王東有些恍惚,他真的不明白,房家是如何實現這些的。
王翀嘆了口氣「這件事以後再說,現在最要緊的是將糧食送出去。」
只要房遺直去了南方,糧食就不可能不收。
王西轉身離開,有些同情自己的大哥。
王東在軍中一直都表現不錯,可這一次恐怕要備受打擊了。
……
長孫無忌也得知了消息,嘴角猛烈的抽搐。
「房家這是要千金買馬骨啊!」
房家損失很大,但收穫更大。
自己出錢賑災,到時候就算房遺直做得不好,也不會被詬病。
「阿郎,房家這一招幾乎無解啊!」
長孫無忌深吸一口氣,手裡抓著的烤羊羔也不香了。
「是啊!這些錢是房家自己掏腰包的,到時候誰要是伸手,房遺直可就要殺人了。」
這不是朝廷的錢,大家商量商量就分了,這是房家的錢,誰動都會被砍。
房家有足夠的理由殺人,甚至李二都不會有意見。
「原本這一次房遺直會很麻煩的,現在事情至少勝利了九成九。」
「阿郎,我們作何打算?」
房遺直這一手已經斷了他南下的路了,但長孫無忌也不是善茬。
「此時不急,我在尚書省,他房遺直的事情逃不過我的手掌。」
尚書省可是大唐最有權力的權力機構了,拿捏一個副總管,那是輕輕鬆鬆的。
「阿郎,您是要……」
長孫無忌輕笑一聲「房玄齡不是稱病不出嗎?很快他就會好了。」
此時程府,崔氏正數落程咬金來著。
「程咬金,你到底想怎麼樣?」
崔氏憤怒是因為程咬金讓程處弼替代了程處亮,鎮守東宮。
那是一個什麼差事?那是一個要命的差事啊!
「夫人,你這是做什麼?」
程咬金雖然很牛逼,可在崔氏手裡,那是很弱的。
只見她正對著程咬金換頻道,那動作一看就很是熟練的。
「程咬金,你不知道東宮是什麼情況嗎?你怎麼能讓程處弼去?」
程咬金這下不樂意了,拍掉耳朵上面的魔抓。
「怎麼就不能了,程處亮都可以,程處弼如何不行?」
崔氏微微蹙眉,又要上手。
程咬金趕緊開口「夫人啊!你要明白,程處弼要是不去闖蕩,不得罪人,他這輩子就那樣了。」
崔氏不服氣「我崔家……」
「你崔家牛逼!看也要程處弼自己可以才行,不然就算你崔家再強大,阿斗他是扶不起的。」
程咬金說完,自己都被自己感動了。
這些話牛逼的不要不要的。
崔氏冷哼一句「那也不能上來就敢一個大事啊。」
程咬金嘆了口氣「他是我們的兒子,你要相信他!」
上來就干東宮,程咬金心裏面也是沒底的。
但他不能說不是,要不然今晚又要睡書房了。
「都怪房玄齡,自己拿不住婆娘,帶壞了風氣。」
程咬金憤憤不平的想著。
崔氏平緩下來「當真沒有問題?」
東宮無論怎麼樣勢弱,都是大唐的儲君。
「肯定沒有問題,程處弼就不是我的兒子了?要是有危險,我不會讓他上的。」
程咬金信誓旦旦的開口,其實心裏面慌得一批。
東宮的情況他也拿捏不準啊!不過有清河崔撐著,事情不大。
「行吧,我相信我兒子可以的。」
崔氏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心情也好了不少。
他抓住程咬金,不過是確定東宮的情況。
程咬金也知道,無非就是不放心而已。
「這件事不要往外說,不然你我的腦袋都保不住。」
崔氏剛準備和清河崔說這個大消息,結果下一刻就脊背生寒。
「我明白了……」
「還有,和崔家人說一聲,這一次房家人出手大氣,他們最好別打什麼主意,不然房俊恐怕會動手了。」
程咬金還是提醒了一句。
崔氏身體再一次一顫,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