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針對
「時師兄,這是今天要您處理的文書。」唐鶴笑嘻嘻的將抱起來都看不見前方的書山放到桌上,沉悶的聲音響起,連帶著實木的桌子都跟著晃了晃,看的坐在位置上的時逾白心驚膽跳。
吳飛蓬拿著冊子也走進來:「對了,一些弟子的功課師兄還要批閱。」
於赫將幾個玉簡放下:「這是要跟其他親傳交接的事務,可要時師兄親自去。」
有幾個弟子皆是抱著東西:「時師兄麻煩處理好,我們一會兒過來拿哦~」
時逾白看著幾乎已經沒有放置空間的書桌,右眼皮跳了跳,有些頭暈目眩。
大家笑吟吟的,露出潔白的牙:「時師兄,我們看好你~」
......
顏清姝磕著瓜子,將被埋在一疊疊文書裡面的時逾白當猴看,嘖嘖嘖的點評。
「生產隊的驢都不敢像他這麼慢。」
衛尋拿著垃圾袋,充當智能移動垃圾桶,唐鶴磨蹭過來,收到了顏清姝賞的一把瓜子,吃的津津有味,就是丟瓜子殼的時候,往衛尋那裡丟,得到了對方冷颼颼的眼神掃射。
劍修的癖好,讓唐鶴第一眼就看見了衛尋的靈劍。
光是這紋路流動著的劍鞘,就能看出裡面的靈劍頂頂的好,劍柄上,先前衛尋約會,那顆差點被撬下來的寶石已經換成更好的了。
唐鶴看著看著,口水都要流下來了:「先前這裡鑲的是紅色的上品金焰石吧?」現在變成了更好的晨星珠,衛道友這軟飯也算是吃上了。
衛尋瞥了他一眼:「換了。」記這麼清楚?
「換下的金焰石呢?」
接嘴的是顏清姝:「他摳下來給我買了一件法衣,我給他搞了現在的晨星珠,怎麼樣?好看嗎?」
「好看好看。」唐鶴羨慕的眼淚要從嘴角流出來了。
劍修把劍的寶石摳了給買東西,噴不了,衛尋對顏清姝這是真愛。
衛尋表示:哪個是真媳婦我還是分得清的。
「不過身上是揣不了一點靈石了吧?」這點唐鶴很同情衛尋。
衛尋沒說話,顏清姝倒是笑了:「我可不用他上交身家。」
她不覺得在一起了之後,對方一定要把自己的積蓄交給自己保管,他們雙方之間的關係可以給彼此多一些信任空間——而且衛尋的性格不是會亂消費的。
所以顏清姝不僅沒有要求衛尋要把財產上交給自己,反而出錢讓對方保養自己的劍。
至於修真界流傳的「劍修靈劍相當於親親媳婦」的話——她倒是還不至於跟一把死物爭什麼媳婦的名頭,這根本沒法比好吧?難不成跟劍站在一塊兒,問人家,猜猜哪個是對方老婆?
再說了,靈劍這玩意兒可是保命的東西,而且還是劍修的立足之本,再怎麼維護保養也是應該的。
明明已經辟穀的唐鶴,只覺得肚子有點撐——而且為什麼感覺顏姐身上有一種耀眼的光芒?!
「咳咳咳,前不久見到顧瑾之,他說我腸胃不好,適合吃軟綿的食物......所以顏姐還缺男朋友嗎?我可以排隊!!!」
衛尋眼刀颳了過來:「滾。」
唐鶴:「好嘞!」
(在醫谷偷看話本的顧瑾之打了個噴嚏:怎麼感覺有人在念叨我?)
雖然修士不會被脊椎病困擾,但是好不容易處理了一半文書的時逾白,覺得自己該起來走動走動了。
屁股一離開椅子,外面就好像收到了什麼信號,於赫笑眯眯的抱著新的文書進來。
「這是新的,等兩個時辰后我會過來收,時師兄,真是麻煩你了,真辛苦啊。」
時逾白最後又回到了位置上:「......」戒律堂怎麼就這麼多事情?!
翻來覆去,什麼「計劃書」「敘述報告」「某某安排事宜」,看的時逾白眼眶發酸。
「這都什麼跟什麼?光是這些題目都難理解,叫我從中認識個什麼東西啊。」時逾白忍不住嘟囔。
話音剛落,唐鶴跟傳召皇帝口諭的大太監似的,立馬閃身出現了,「鹿師兄」三個字好像「聖旨」似的,為他的話增添了說服力和可靠性。
他的腦袋這麼水靈靈的出現在窗口,聲音抑揚頓挫,很有節奏。
「鹿師兄說了,認識不到先認可,認可不了先認同,理解的要執行,不理解的在執行中慢慢理解......時師兄,工作期間可不要走神哦,我會永遠監視你,永遠——」
時逾白被突然爬窗的某人嚇了一跳,隨後被對方的「高情商」回復搞沉默了。
唐鶴說完就慢悠悠的將腦袋縮回去,後面一句話調子飄忽,叫時逾白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一時間難以置信的看著空蕩蕩的窗口。
時逾白:不是,他有病吧?!
「沒走神,這幾個玉簡不是要給其他親傳嗎?我走一趟。」
不知道唐鶴是不是真的閑出屁來,在背後視監自己,時逾白走之前還特地對著窗柩的空氣說了理由,深吸一口氣,迅速撈過桌上唯一看起來沒什麼分量的幾個玉簡,推門就走,速度之快,令人乍舌。
各司其職的戒律堂弟子,在時逾白逃命似的走了之後,紛紛朝著他離去的方向探頭探腦,見人走遠,一片嘩然。
「時逾白這是走了?」
「好像是去送玉簡了吧。」
「嘖嘖嘖,坐到現在,屁股都坐的沒知覺了吧?」
「嘿嘿嘿,那些山似的景觀有我的一份,我在給他的文書里多塞了一些咱們已經看過的,他好像沒看出來。」
「啊,你塞了?我也塞了。」
「俺也一樣。」
「我還以為就我這樣呢,我把我做過的功課給加進去了,倒時候我想看看他怎麼批分找錯。」
「我因為想對比一下同份功課,他跟鹿師兄的區別,所以......我也把功課加了。」
「我說搬的時候怎麼重量不對,感情你們都在往裡面『加料』?!」
「本來我沒的,不知道是誰提議的就——」
「話說我們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吳飛蓬的話輕飄飄的:「這是鍛煉時師兄,他好歹作為鹿師兄師弟不是嗎?」
眾人恍然大悟:我們原來不是在找茬,是在鍛煉培養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