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麗麗無奈 接受烏達爾再娶
烏達爾做了馬托基,和鶯鶯聊了幾句就被一個男孩子叫走了。他只是問鶯鶯兩個孩子怎麼樣,也沒問什麼別的。
待烏達爾走出門去,麗麗帶幾分羞澀地問鶯鶯。「鶯鶯姐,別的女人懷孕都會吐,你說我怎麼一點兒反應都沒有啊?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麗麗現在很想趙大夫,她想:如果老媽還在,自己一定會回北京去生孩子。現在知道鶯鶯是中醫世家,覺得自己還有個人可以問問。
烏達爾雖然對她好,但這些事是無法對他開口的。再說,麗麗感覺烏達爾對女人懷孕看得很平常,對自己已經算是例外了,時不時地會問起她有沒有什麼不舒服,但自己沒什麼反應,他也就不再問了。
「應該會有反應的,只是嚴重程度不同。有些人雖然不嘔吐,但會有食慾下降等反應,只是不明顯。你反應不大蠻好呀,可以輕鬆一些。只是,你們夫妻不可以在一起,這個你要把持住啊。我只是擔心烏達爾。你電話里說他之前娶的烏娜也在懷孕?」鶯鶯問麗麗,眉頭不由得皺緊了。
「是呀,她比我懷孕早,不過我問過她,她說不清什麼時間懷孕的。這邊的女人懷孕還一直幹活,我跟烏達爾說了好多次,他都滿不在意的樣子。唉。」麗麗一副無可奈何的神態。
鶯鶯坐到麗麗身邊,拉過她的手,輕輕撫弄著。
「麗麗,你很勇敢。換了我一個人在這樣陌生的環境里,而且跟自己的習慣相差很大,我怕我會扛不住。"鶯鶯說道。
麗麗終於落淚了。
」鶯鶯姐,你別說了。之前我的老師也說過這樣的話,說我勇敢,那時候我挺驕傲的。但後來,尤其是現在,你來之前,我就像在電話里跟你哭訴一樣,感覺沒一個人能幫我。我好怕。「麗麗偎在鶯鶯懷裡低聲說道。
」是不是你老媽還是不同意你們的婚事?現在有了孩子,以後慢慢會好的。「鶯鶯邊撫弄著麗麗的頭髮邊安慰著她。
」我老媽已經走了快兩個月了。我連她最後一面都沒見到。「麗麗坐起身,目光獃滯地看著對面的牆。
」怎麼會這樣?你母親年齡不大啊。對不起,我讓你傷心了。節哀啊。那我更得誇你了,就是很堅強。」鶯鶯邊說邊給麗麗揉著肩。
「沒事的,鶯鶯姐。那幾天我挺難過的,我說讓烏達爾跟我回北大,他不知道是沒反應過來,還是根本就不想跟我一起回北京。後來我舅舅跟我說老爸在撒哈拉拍片可能會很久,我也就打消回北京的念頭。我跟他說了好幾次,讓他送我回內羅畢大學,他都沒吱聲。「麗麗似乎很絕望。
」想回學校啦?不是還有幾天才開學嗎?不行,我開車送你,這不是什麼難事。別太焦慮了。「鶯鶯說道。她略一思索還是開了口。
」麗麗,你和烏娜都在懷孕,你沒覺得烏達爾有什麼變化嗎?比如發脾氣?「鶯鶯試探著問。
」鶯鶯姐,你學中醫的還懂巫術啊?真神了,他就是愛發無名火。對我還好,我們有約定,他不可以動手,有火就帶我一起去外面轉轉。前兩天我們就去了那邊的叢林,坐了獨木舟,還看了樹皮衣是怎麼做出來的。「說著,麗麗去柜子里拿出那套樹皮衣給鶯鶯看。
鶯鶯端詳著那套樹皮衣,眉頭皺得更緊了。
」可是他對烏娜就不一樣了,我聽那些取水的小孩子說,他在茅草房裡跟烏娜發火,烏娜一直在哭。我一直想問問他,可我總感覺他不喜歡我管烏娜的事。鶯鶯姐,你覺得他上次因為烏娜發燒的事跟我發脾氣,還說:『我都是為你好,為了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這話是什麼意思啊?」麗麗被這個問題困擾了好久,她不知道鶯鶯能否給出答案,但也只能向她請教了。
鶯鶯把樹皮衣在柜子上放好,攙麗麗做回到床上。
「麗麗,烏達爾一定很愛你,你肚子里的孩子也一定很強壯,對吧?」鶯鶯語氣柔和,卻是讓麗麗面紅耳赤,她低頭輕輕撫摸著凸起的肚子。
「鶯鶯姐,你說的人家怪不好意思的。」麗麗羞澀地抿著嘴唇。
「那你就不想想,你和烏娜都在懷孕,你讓他怎麼熬得住?我問你,那天在叢林去做樹皮衣有沒有喝酒,那酒他們有沒有給你喝?「鶯鶯眼睛盯著麗麗追問著。
麗麗覺得鶯鶯問得有些奇怪。
」鶯鶯姐,你到底想說什麼?他們的確喝了酒,就是那種普通的陶罐里盛著的酒,沒有讓我喝,我懷孕了,怎麼可以喝酒?「麗麗看向鶯鶯的目光里滿是疑問。
」那是你不了解,非洲女子懷孕期間幾乎沒什麼禁忌。地位低是一個最重要的原因。你問我烏達爾之前對你說過那樣的話,很明顯就是子嗣的問題。如果烏娜為了肚子里的孩子,有可能拒絕烏達爾的要求。那他會怎麼樣呢?樹皮泡酒是壯陽的。這個他當然不會讓你知道。「鶯鶯擔心地說道。
」我早就說了,我的孩子不會去繼承酋長職位的。「麗麗急赤白臉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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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孩子?可那也是烏達爾的孩子。「鶯鶯語氣中的肯定讓麗麗臉上的表情變得驚愕起來。
「我和岑浩也琢磨好久,他開始挺生烏達爾的氣,覺得他說話不算話,沒有像之前說好的,把酋長的位置轉給他的兄弟。看來,我們都太天真了。不過你想想,如果他不是在酋長的位置上,他也很難帶著他的族人去改變目前的狀況,不是嗎?」鶯鶯繼續為麗麗排解苦悶。
」鶯鶯姐,我也是費了好長時間才把這事想明白了。就不知道未來還會發生什麼。我現在盡量不去過問烏娜的事情,我覺得我一旦插手,結果可能會更糟。你說呢?不過,你們還是比我更了解這裡,如果不是你提醒,我怎麼會想到這些。」麗麗用敬佩的目光看著鶯鶯。
一個七八歲的男孩子嘰里咕嚕地跑進來,直接就進了院子,然後就奔進屋來,這是不合規矩的。麗麗看他驚慌失措的樣子,哪裡顧不上什麼規矩。
「出什麼事了?」麗麗站起身,急切地問。
那孩子的話她聽不懂,孩子拉起麗麗的手,就往外跑,鶯鶯連忙制止。她用土話問了那孩子,就揮揮手讓他先出去了。鶯鶯看著麗麗滿眼都是心疼。
「好妹妹,你要有思想準備,要不然你就坐在這裡等,也免得你挺著個肚子跟我跑過去,怪辛苦的。」鶯鶯很為難的樣子。
「鶯鶯姐,到底出什麼事了,你快告訴我,我能挺得住。」麗麗懇切的語氣,期待的眼神讓鶯鶯不忍心。
「烏達爾要再娶,可能是烏娜表示了不滿,所以他現在在那邊發脾氣。還是我自己先過去看看吧,你踏實在這裡等我。」鶯鶯說著就往外走。
麗麗聽了鶯鶯的話,跌坐在床上,張大了嘴。她心中滿是苦澀,自己當初答應跟他結婚,就意味著接受了現在的生活?
「鶯鶯姐,等等我,我跟你一起去。」麗麗使出全身的力氣朝屋外喊道。
鶯鶯只得轉回身來。「好妹妹,那你答應我,無論遇到什麼情況都要沉住氣,想想你肚子里的孩子。我想:烏達爾沒跟你提這件事,說明他不想讓你知道。」
麗麗點點頭,伸手拽住鶯鶯一起走出院子。
走出院子,就聽見咆哮聲從澡池那邊傳來。今天麗麗穿了一件土布的坎葛,腳上穿了布鞋,她的腳塗了鶯鶯拿來的草藥,已經消腫了,但走起路來還是很慢。
「鶯鶯姐,那個男孩子說沒說,是因為什麼發脾氣?」麗麗忽然問。
鶯鶯猶豫著,但還是告訴了麗麗。
「是因為性樹。烏達爾在那邊的浴室里種了性樹,不知道誰去澆了水,根被泡爛了。」鶯鶯說道。
「性樹?」麗麗輕聲重複著這兩個字。
她瞪大了眼睛,她猜得到這種植物的作用。回憶著自己這次回來,每到要洗澡時,烏達爾都會開車帶自己去很遠的湖邊。咆哮聲打斷了麗麗的回憶,烏達爾還在大吼。
「這種植物到底有沒有壯陽的作用,其實沒有科學依據。但這裡的人很相信。現在就不清楚烏達爾是自用,還是在大量種植然後拿到市場去賣。所以,你最好少插言。別惹火燒身」鶯鶯提醒著麗麗。
兩人慢慢走上台階,見烏達爾只穿了一條內褲,全身的肌肉緊繃著,青筋暴露透過黝黑的皮膚,把他變成一個活著的人體結構模型。麗麗一腳門裡,一腳門外地站在門邊,一手扶住門框,一手揪起坎葛的裙角。她不敢看烏達爾的眼睛,只是盯著他手裡攥著的那棵綠色植物。
「誰叫你到這兒來的?」烏達爾怒目圓睜地質問著麗麗。
麗麗邁過門檻,站定了。用平靜的語調對烏達爾說道:「你在這邊動怒,我怎麼可以不聞不問?」
麗麗看見烏娜正跪在烏達爾腳邊,不住地流淚。
晚上,麗麗回到了她在內羅畢大學的宿舍,是鶯鶯開車送她過來的。
她想著烏達爾的話:「你來得正好,我就要成親了,還請你恩准,你是我的皇后嘛。」他說這話時,語氣里沒有絲毫的歉疚,有的是確信與堅定。麗麗一陣胸悶,撲倒在床上,止不住地嗚咽。
「也算逃過一劫,你放心吧,我不會讓烏娜受太多痛苦的。」鶯鶯邊說,邊扶麗麗躺好。
烏娜不知是因為受了刺激還是她根本也不清楚自己的預產期,總之她看上去就要生了。不知為什麼還跑進浴室去,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地給烏達爾的那些性樹澆水。
當烏達爾進去時,他原本是喜出望外地,他拼盡全力去拔盆中的綠色植物,卻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因為他可以毫不費力地拔出那些綠植,它們被澆了太多水,根已經爛掉了。
麗麗似乎懷疑鶯鶯只是為了安慰自己,才會說她會讓烏娜不痛苦。但麗麗知道鶯鶯不是會說謊的人。她用懇求的目光徵詢著。
「啊,烏達爾之前參加的中烏衛生合作計劃,醫院要等幾年後才能完工。岑浩幫他想了個辦法,明天他會拉一個集裝箱改造的房子去你們那裡,那樣的房子你在內羅畢也一定見過的。我會幫他們改造成臨時產房給烏娜用,也會一直陪在她身邊,你就放心吧。」鶯鶯微笑地看著麗麗。
麗麗終於放心了。不是鶯鶯答應烏達爾代替麗麗,幫烏娜完成傳統生產,估計烏達爾都不能放麗麗回學校。
「鶯鶯姐,你說烏達爾怎麼會變得這麼可怕?」麗麗緊咬著嘴唇。
「都會過去的,岑浩會催他儘快返回學校。只要他不放棄帶領族人去爭取更好的生活,就有希望。」鶯鶯邊幫麗麗收拾著屋子,邊安慰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