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我又殺人了
在那陰暗潮濕的水牢之中，氣氛壓抑得讓人幾近窒息。
為了不被發現自己身上的問題，林子達頻繁地加入各大活動，試圖以此來掩人耳目。
水牢他已經很多年沒有來過了，這裡幽深昏暗、瀰漫著腐朽氣息的水牢里，潮濕的牆壁上水珠不斷滴落，發出令人心悸的滴答聲。
這水牢，彷彿是一座人間地獄，關押著形形色色的靈魂。
這裡關押著，沒有利用價值的豬仔。
他們或已被折磨得失去了希望，或仍在絕望中苦苦掙扎。
他們不敢發出任何聲音，更別說交流溝通了，一旦有什麼聲響，他們的性命可能也會隨之消逝。
水牢里的空氣十分悶熱，就連呼吸，都是一種奢侈。
水牢四周圍，有著一些鐵欄杆，每一道欄杆都有半米高，足以將水牢完全籠罩起來。
水牢內，大概關押著幾十名男女，男女的衣服破舊不堪，滿頭污垢，衣衫凌亂，神情木然。
他們沒有一絲生機，眼眸無光地獃滯地看著前方，如同行屍走肉般，毫無生氣可言。
每次林子達經過這裡的時候，都會感覺渾身寒毛倒豎。
在水牢里待久了，他甚至會產生錯覺，自己真的是來自地府。
這裡陰風陣陣，鬼影重重，每天晚上都有鬼魂從地底竄起，張牙舞爪地向他撲來。
林子達的眼睛微微眯起，看向遠處一片黑暗的水面，那兒，似乎隱藏著什麼危險的東西，讓他的心跳都跟著快速了起來。
是一顆人頭。
那人像是剛死不久，臉頰漲成了紫紅色。
但是因為這裡的溫度已經泛著屍臭，在水裡的活人已經沒什麼氣息了，就宛如魂魄還沒抽離的屍體。
林子達和霍恩一同朝著那具浮起的人頭走去，身旁那些麻木獃滯的囚犯們依舊毫無反應。
當他們靠近，看到了那個新來不久正在反抗的男人。
他身材健壯，雙眼布滿血絲，口中不斷地咒罵著，奮力地掙扎著身上的鎖鏈，試圖衝破這牢籠的禁錮。
霍恩嘴角上揚，露出一抹陰險的笑容，轉頭看向林子達「林子達，去給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點厲害瞧瞧，讓他知道這水牢的規矩。」
林子達心中一緊，他深知霍恩是在試探自己，但此刻容不得他退縮。
他深吸一口氣，緩緩走向那個男人。
男人看到林子達靠近，怒目而視「別過來，你們這群惡魔！」
林子達沒有回應，只是加快了腳步。男人瘋狂地扭動身體，想要攻擊林子達。
林子達加快腳步靠近那男人，男人愈發瘋狂地扭動著身體，揮舞著手臂試圖阻止林子達的靠近。
就在男人的拳頭即將砸向林子達的瞬間，林子達側身一閃，動作敏捷而迅速。
他順勢抓住男人胡亂揮動的手臂，用力一扭，男人的胳膊被扭到了一個極其扭曲的角度，他發出痛苦的嚎叫聲。
但男人的反抗並未因此停止，他抬腿踢向林子達。
林子達反應極快，用膝蓋猛地頂向男人的大腿，男人一個踉蹌，身體失去平衡。
趁此機會，林子達雙手緊緊握住男人的小腿，然後用盡全身力氣，猛地一擰。
只聽「咔嚓」一聲脆響，男人的腿骨瞬間斷裂。
男人凄厲地慘叫著，聲音在水牢中回蕩，令人毛骨悚然。
然而，林子達的臉上依舊沒有絲毫的表情，彷彿剛剛所做的一切對他來說只是平常之事。
他冷漠地看著倒在地上痛苦翻滾的男人，緩緩轉過身，看向霍恩。
霍恩滿意地點了點頭，而水牢中的其他人則依舊沉默不語，彷彿這殘忍的一幕已經讓他們的靈魂都麻木了。
男人被林子達狠辣地折斷了小腿，疼得他臉色蒼白，額頭上滲出密集的汗水。
「現在，你還想跑嗎？」霍恩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冷笑道。
男人咬緊牙關，強忍著疼痛站了起來。
他的雙眸中迸射出仇恨的火焰，死死盯著林子達。
林子達卻仿若未見，淡然轉過身。
他不想在水牢里浪費太長時間，如果可以的話，他希望馬上離開這裡，但他不得不按照霍恩所說，在水牢里好好陪著這些可憐的傢伙。
「你，你…」男人指著林子達，顫抖不休。
霍恩冷笑道「別忘了他。」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林子達沉默地跟在其後，也走出了水牢。
直到確定周圍沒有人，林子達再也無法抑制內心翻湧的噁心和恐懼，胃裡一陣痙攣，他扶著牆，大口嘔吐了起來。
嘔吐過後，林子達的身體還在微微顫抖，他的臉色蒼白如紙，眼神中充滿了痛苦和自我厭惡。
他回想起剛剛在水牢中的那一幕幕殘忍場景，那個男人的慘叫、仇恨的眼神，還有滿地的血腥，都讓他的心靈備受煎熬。
「我都做了些什麼？」林子達喃喃自語，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他深知自己在這黑暗的深淵中越陷越深，卻又彷彿無力掙脫。
一陣冷風吹過，林子達不禁打了個寒顫，他緩緩站直身體，往住處走去。
舒窈一直在房間里躲著，聽到林子達的聲音后，忙打開門。
林子達走進房間后，整個人如同被抽去了靈魂，失魂落魄地癱倒在椅子上，額頭上還布滿了細密的汗珠。
舒窈走進房間，看到林子達這副模樣，心中滿是擔憂，連忙問道「林子達，你這是怎麼了？發生了什麼？」
林子達沉默了許久，才顫抖著嘴唇，聲音沙啞地說「再不出去，我手裡又要多幾條人命了。」說完，他雙手抱住頭，身體止不住地顫抖。
舒窈一驚，她從未見過林子達如此崩潰的樣子。
「到底怎麼回事？你別嚇我。」她急切地追問。
林子達抬起頭，眼中滿是恐懼。
他顫抖地伸出右手，指向自己，說「我又殺人了，要不是我，他也許是會逃出去的。」
舒窈心中咯噔一下，臉色驟然變得蒼白，難以置信地問「你，你又殺人了？」
林子達苦澀地點點頭「我們要儘快想辦法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