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五年後

一則消息在陸緣他們離開后，開始在城中傳播。

失去孩子的百姓與手持火把的衙役，連夜衝進黃府。

血腥的場景再次震驚了所有人，接著便是重大拐賣案件被告破。

同時一則江湖俠客懲奸除惡的消息，開始向周邊城鎮擴散。

江湖傳言甚囂塵上，有人傳頌那俠客身法矯健，定是嵩山派高人，也有人言其劍術超群，定是華山派嫡傳，更不乏人指其內力深厚，必是武當山下的高手。

這些傳言中，也有人提及乃江湖左道施展迷藥所為，但大多沒人理睬，少有市場，人們更願意相信他們所認為的真相。

總之，這件事對江湖而言，猶如春風拂過湖面，激起了一層不大不小的漣漪，成為一段時間茶舍酒家內不小的談資。

有了此次經歷，陸花兒開始認真學起武功，陸緣與老乞丐也變得更加謹慎，每個城鎮逗留時間不會再超過半月。

走走停停，花開花落，一轉便已是五年之後。

曾經的8歲孩童，如今已是13歲的少男少女，老乞丐也正式邁入古稀之年。

......

七月份的成都府，讓人又愛又恨。

那裡的美食惹人流連，可最叫人在意的卻是當地蚊蟲，哪怕是行走江湖的鐵漢，也抵抗不了它們的熱情。

不過並非人人如此，城中長街上，兩名相貌平平的「乞丐少年」混在其中，所過之處蚊蟲退避。

帶著今日份的午餐，二人走向他們落腳的位置。

中途遇見兩名身穿藍黑色長袍弟子與人比斗的現場，其中一名乞丐只是看了一眼，便帶著另一人繞路離開。

待走入一處無人居住的舊宅，就看見一老乞丐於樹下乘涼。

來到跟前，二人揭開易容麵皮露出真容。

其中少年好似畫中走出，劍眉星目，唇紅齒白，俊逸非凡，嘴角始終帶著點玩世不恭的笑意；少女面容柔美，搭配略顯嬌弱的身軀，看上去楚楚動人，就如那江南話冊中的鄰家小妹，只是靈動的眼神少了些許期待中的愁緒，破壞了整體意境，讓原本的溫婉多了絲英氣。

他二人正是陸緣和陸花兒。

仨人一如往常那般圍坐吃飯，期間老乞丐開口。

「是不是又到了離開的時候？」

「嗯，您老下一站想去哪？」陸緣隨口問道。

「呵呵，這種事還是你們倆拿主意吧。」

「花兒，你怎麼說？」

聽見陸緣詢問，陸花兒手中拿著兔頭，小嘴微張滿是紅油，可說出的話卻是另一股味道，「每次你這麼問，心中定是已有答案，又何必再問我這小女子一遍。」

這話一出，老乞丐率先樂出聲。

陸緣也是嘿嘿一笑，絲毫沒有被揭露的窘迫，反而厚著臉皮開口，「還是花兒體貼，總能包容我的任性，既如此，那咱們就朝東走吧，下一站，嗯，重慶府就不錯。」

聞言，陸花兒只是看了陸緣一眼，便繼續解決起手中兔頭。

顯然這種情況已不是第一次出現。

儘管她每次習慣性擠兌一下陸緣，但也很清楚，陸緣每次這般做決定，必然有所原因。

事實也確實如此，算算時間，笑傲江湖主線劇情還有一年就要開始。

而劇情第一站便是福州城。

積累了這麼些年，也該考慮謀劃一下那些門派典籍了。

這麼想著，陸緣邊吃邊整理起這幾年修鍊所得。

首先，國術方面，陸緣於兩年前成功推演並邁入化勁層次。

如果說明勁能夠做到更好掌控勁力集中爆發，那麼暗勁的特點便是「穿透」，可謂是陰毒破防專傷內臟，對於自身好處便是氣血充盈，造血與恢復力增強。

至於化勁，是對自身勁力掌控的又一次提升，身體會變得更加靈敏，對危險的感知也變得更加敏銳，戰鬥時，藉助對身體的全面掌握，能夠輕易化解各種攻來的力道，真正可做到一羽不能加，蠅蟲不能落。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人體內臟器官，在此境界開始得到強化，如虎豹雷音便是其中鍛煉方式之一。

至於化勁之上的丹境，陸緣始終覺得差了些什麼，腦中的想法也顯得有些空中樓閣。

說回武功。

內功方面，《長生功》5.3版本，功效包括：五氣養生、自動運轉、自動護身、回氣生生不息、改善根骨。拿數據來說，陸緣內氣留存比來到五比三，體內五年內力，抵得上普通武者三十年苦修。

徒手方面，陸緣整合自身推演所學，將拳、掌、指、抓、腿、腳功夫合為一套，取名《武典》，如今不斷更新，也已經來到3.1版。

武器方面，陸緣只練了一門劍，所學同樣合為一套武學，取名《劍道》已是3.5版。

輕功方面，陸緣很是喜歡，以那本《水上漂》為起點，陸緣不斷推演修改，如今變化早已是翻天覆地，被他重新起名：《踏雲遊》

光這名字就能看出陸緣的期許，目前版本4.1，能做到短距離騰挪閃躲猶如幻影；長距離奔襲借力，一步能達七丈；又因為長期在外流浪，免不了經常翻牆越城，迫使陸緣不斷改進，哪怕平地起躍也可拔高四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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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下便是陸緣去年才開始練習的精神武學。

由於相關知識太少，他只能結合佛道二經，自行推演出一套《長生觀想法》1.7版，核心在於腦海中觀想自身。他練了一年，除了更加耳聰目明外，其餘還未有太大變化。

至於其他雜學技能，多達十多種，可隨時應對各種突發情況，妥妥的江湖老油子。

簡單收拾完東西，次日清早，趁著有商隊出城，陸緣三人遠遠跟在後方。

從成都府到重慶府，有兩條路可走，水驛和陸驛。

如果走陸路，按照一日一站，那麼兩地間有23站，需要至少23天的時間。

如果換水路，全程坐船沿沱江而下，進入長江，抵達重慶府，雖然可以減少崎嶇山路的行走，但船速同樣會受到水流、風向等自然因素影響，而且船隻停靠、換乘等也會增加時間，這麼粗略估算，往返一趟便是月余。

這種高額的時間成本讓人咂舌，若在後世，駕車三個多小時就能趕到。

好在陸緣他們本就是一種遊玩心態，尤其是功夫提上來后，沿途生存危險大大降低。

出城后，他們便有意與商隊拉開距離避免誤會，直到日頭高掛，三人才找了處樹蔭，遮陽吃飯。

只是這飯還未吃完，就又遇見一條商隊，拉著貨物從他們這裡經過，看樣子是由重慶府去往成都府。

陸緣他們的位置處在官道邊，對方經過時，雖然有警惕，但還不至於沒事找事，當然，也不排除他們這一老二少的古怪組合，突然出現在郊外這種場景，給對方心中造成了不小的「壓迫感」。

若真是如此，那隻能感謝話本中對老人、女人、孩子的江湖描述。

總之，影視劇中奇葩的衝突並未出現。

甚至陸緣三人還從這經過的商隊中，聽到了一則特殊的消息。

「聽說了嗎，朝中那位內閣首輔大人，於一月前在家中病逝，好像引起了不小轟動。」

「具體不清楚，只知道他逝世后，當今皇上為之輟朝數天，贈上柱國，謚『文忠』，不少人為之悲哭。」

「你倒是還挺了解。」

「那可不，聽說主家上面與那位有過交集，這段時間連家門都不敢出，到處在聯繫人做切割。」

「真假的？你怎麼知道的如此清楚？」

「嗐，主家丫鬟是我表姐，現在都快急瘋了，與其他丫鬟一起都在想後續出路。」

......

斷斷續續的聲音，被內功有成的三人捕捉。

陸緣正嚼肉乾的動作頓住，想起了現在的時間，萬曆十年（1582年）七月二十一，而歷史上張居正的死亡時間是......萬曆十年六月二十日。

想到這裡，不知為何，陸緣突然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

他目光悄然看向身邊的老乞丐。

對方神色如常，看不出絲毫異樣，見陸緣看來，他反而主動開口，「看我做什麼，那些事早已離我遠去。」

「關心一下唄，您有如此心態我就放心了。」

「呵呵，瞎操心！」

二人對話結束，各自如常的繼續吃飯。

旁邊沒有說話的陸花兒眼睛在二人之間來迴轉動，隱隱覺得哪裡不太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