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曖昧
庄翰反應過來，自己剛才從女子的床上醒來，那證明自己昨晚佔了女子的床，女子極有可能一宿未睡。
庄翰霎時心中一陣愧疚。
女子卻很善解人意，笑道：「沒關係，我等下補個眠就好了，昨晚公子醉成那樣，我也不放心，便守了公子一宿，好在公子沒事，小女也放心了。」
庄翰聞言，越發感動，感動之餘還略有愧疚。
「姑娘如此這般，庄某實是不知如何報答，不知姑娘芳名，來日若有機會，庄某一定報答姑娘。」
女子淺笑，如春日裡綻放的花朵般嬌艷動人。
「小女雲舒，庄公子不必掛懷，只是舉手之勞罷了。」
庄翰看著雲舒，心中湧起一股別樣的情愫。
「雲舒姑娘，你這般善良溫柔，實乃世間難得，庄某定會銘記姑娘的今日恩情，日後若有機會，定當回報。」
雲舒微微搖頭，眼眸中閃爍著清澈的光芒。
「公子言重了，小女只是不忍見公子如此落寞，略盡綿薄之力而已。」
她看了眼庄翰手裡的粥，柔聲催道：「這粥快涼了，公子快吃吧。」
庄翰這才反應過來，忙坐到桌邊，準備喝粥。
當勺子舉到唇邊，他又頓住。
「雲舒姑娘，你也坐下一起吃吧，這一碗粥挺多的，我分你一半？」
雲舒搖頭道：「鍋里還有許多，公子儘管吃便是。」
庄翰這才放下心來，開始喝粥。
雲舒好似覺得他喝粥的舉動很賞心悅目般，坐到他對面，玉手輕撐下巴，眼眸含笑地看著他。
庄翰被她這般注視著，竟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喝粥的動作也不自覺地變得更加文雅。
「雲舒姑娘，為何這般看著我？」庄翰輕聲問道。
雲舒微微紅了臉頰，略有些不好意思道：「公子喝粥的模樣，甚是好看。」
此言一出，兩人之間的氣氛霎時有些曖昧起來。
庄翰心裡那別樣的情愫，更是如滔滔江水般湧出，再也壓不下去。
一碗粥很快見底，庄翰放下勺子，心中滿是溫暖與滿足。
他看著雲舒，真誠地說道：「這粥味道極好，多謝雲舒姑娘。」
雲舒微笑著起身，收拾著碗筷。
「公子喜歡就好。」
庄翰也跟著起身，看了看外面的天色。
「時辰不早，我就不打擾雲舒姑娘休息了。」
他得去上職了。
雲舒自然知道，微微頷首，眼中流露出一絲不舍。
「公子且去忙吧，希望公子一切順遂。」
這拔絲的眼神，溫柔的話語，讓庄翰的心瞬間軟成一灘泉水。
但在不舍，他也得走了。
上職之前還得回去換身衣裳呢。
雲舒送他到門口，依依惜別，在他身影漸漸遠離后，手掌緊握。
她絕不能錯過這次機會，辜負夫人的期望。
**
陸靜月等了庄翰一晚上，此時的她雙眼布滿血絲，臉色蒼白，整個人看上去憔悴又嚇人。
庄翰一晚上沒回來！
他竟然一晚上沒回來！
這是他們成親多年以來，庄翰第一次沒有任何徵兆的情況下，夜不歸宿。
陸靜月在房間里來回踱步，心中不斷猜測著庄翰的去向，越想越煩，越想越焦躁。
她猛地停下腳步，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不安。
陸靜月開始後悔自己之前的所作所為，若是沒有家宴那晚的事情，庄翰又怎會如此對待她。
她走到門前，望著外面漸漸明亮的天空，淚水模糊了雙眼。
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難道她跟庄翰要一直這樣下去嗎？
丫鬟小心翼翼地走進來，輕聲道：「夫人，要不您先休息一會兒吧，姑爺說不定有什麼急事耽擱了。」
陸靜月雙目赤紅，聲音沙啞：「不，我要等他回來，我要問問他，為什麼一晚上不回來。」
話音剛落，便見庄翰走進了院子，陸靜月眼神一亮，急忙迎上去。
「夫君，你怎的現在才回來，你昨晚一晚上到哪裡去了？「
她覺得自己問得很溫柔了，卻惹得庄翰滿臉煩躁，不耐煩道：「不就一晚上沒回來，你至於這般大驚小怪嗎？我連辦點自己的事的自由都沒有了嗎。」
他一邊說一邊快速往屋裡走，不想再與陸靜月多糾纏。
本來不得不寄人籬下就煩悶，還非要管東管西。
同僚在外喝花酒夜不歸宿的比比皆是，每每外出相聚他總是最先走的，因此沒少被人笑話懼內。
陸靜月卻完全不知庄翰的心思，緊跟其後，滿心委屈。
「夫君，你有要事回不來，為何不讓人來與我說一聲呢，讓我擔心了一整晚。」
庄翰停下腳步，轉頭看著陸靜月，看著陸靜月這張疲憊蒼白還布滿細紋的臉，再回想起雲舒那溫柔小意的貼心模樣，他眼神中厭惡更甚。
「與你說？說了又能如何？你能幫得上什麼忙？」
陸靜月被庄翰的話刺痛，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夫君，我只是關心你……」
庄翰冷哼一聲：「關心？你的關心我可消受不起，若不是你，我又怎會如此煩惱？」
「好了，我要去換衣服上職去了，你別再煩我。」
陸靜月頓在原地，眼睜睜看著他進了屋，砰一聲將門關上，仿若關上了他的心門一般。
陸靜月咬著嘴唇，淚水順著眼角滑落。
她知道庄翰還在為家宴那晚的事情生氣，可她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才能讓庄翰釋懷。
這麼長時間了，無論她如何道歉討好解釋都沒有，反而庄翰的態度越來越差，對她越來越不耐煩。
陸靜月還在原地發愣，庄翰換好衣服出來，看都沒看她一眼，徑直便出門了。
到了晚上，庄翰一下職便直奔昨晚那小酒館，果然看見了台上唱歌的雲舒。
煩躁焦慮了一天的心情瞬間得到緩解，他坐了下來，一邊喝酒一邊聽曲。
雲舒自然也看見了他，沖他微微一笑。
光是這一個笑容，就讓庄翰的心酥軟一片，視線再也沒從雲舒身上離開過。
……
這一切都沒逃過離桑的耳朵。
庄翰徹夜未歸也好，跟雲舒纏綿曖昧也罷，不過都是離桑暗中設計的一部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