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養男人
陸靜月雙目赤紅,瞪著庄翰。
「都跟你說了,當初的事我也不想,我也是受害者,可你不知道心疼我,反而一次次的拿出來說,一次次羞辱我,這就是你說的在乎?」
「你不是嫌棄我么,不是要跟我分房么,不是要找小妾么,好啊,我成全你了,你現在就去找,永遠也別回來,滾,給我滾!」
陸靜月指著門口,聲嘶力竭的怒吼。
臉上是對庄翰濃濃的失望與厭惡。
清楚感覺到的庄翰,愣在當場,心中的慌亂越發擴大。
「夫人,是我豬油蒙了心,被妒火沖昏頭腦,我知錯,我該死,我不提了,以後都不提了,你別生氣了,也別說什麼成全不成全的話,我們才是一家人,以後我們好好過日子好不好。」
他再次拉住陸靜月的手,求饒認錯,
以前他會那般肆無忌憚,是以為拿捏了陸靜月。
如今陸靜月不受他掌控了,他反而慌了。
陸靜月完全不為所動,反而臉上滿是嘲諷,嫌惡更甚。
「咳咳。」
蘇憐輕咳了一聲,打破這令人窒息的局面。
他看向庄翰,神色雖仍帶著幾分被打的狼狽,語氣卻平和依舊:
「庄兄,事已至此,你再這般糾纏,於夫人、於孩子、於你自己,都無益處,倒不如暫且離去,冷靜想想過往種種,反思己過,若真心悔改,往後尋個時機,再誠懇致歉,或許尚有轉機。」
「你閉嘴!」庄翰怒吼一聲,又要朝蘇憐撲去,「你這小人,少在這兒惺惺作態,挑撥我和妻兒關係,我今日與你沒完!」
可他身形剛動,陸靜月便抄起桌上的茶盞,狠狠砸向地面,「嘩啦」一聲脆響,嚇得庄賢和庄慶身子狠狠一顫,繼而「哇」一聲哭了出來。
陸靜月看都沒看孩子一眼,只瞪著庄翰,威脅道:「庄翰,你要是再敢撒野,我即刻便差人去侯府,讓大哥來收拾你。」
聽到陸延驍的名號,庄翰瞬間慫了。
看著陸靜月厭惡又決絕的模樣,他咬了咬牙,心中升起憤恨。
「好,我走!」
繼而狠狠瞪了蘇憐一眼,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庄翰一走,陸靜月方才重重哼出一口氣,重新坐下,
庄賢庄慶還在哭,都不用陸靜月開口,蘇憐就溫言細語的將他們哄好了。
哭聲停止,耳邊瞬間清靜下來,陸靜月狂躁的心稍稍平復了下。
蘇憐來到她身邊,拾起她的手,溫聲道:「月兒,莫要動氣,氣壞了身子不值當。」
聽著這令人舒心的安撫,陸靜月胸腔的火氣又散了大半。
「我不氣,他不配我生氣!」
「這才對。」
蘇憐眯眼笑了,笑容如春日暖陽般,又將陸靜月餘下的那點燥火完全驅散。
她反握住蘇憐白皙纖長的手,光是這一雙手,都好看得令她著迷。
「多虧有你,這些時日若不是有你,我都不知道怎麼熬過去。」
這幾個月來,她是生活就是一片黑暗,而蘇憐就似那黑暗中的光,給她照出一片光明。
蘇憐微微搖頭,柔聲道:「月兒,莫說這般見外話,你我相識一場,又共經風雨,自是要相互扶持,只是……」
他話語一頓,神色間浮起一抹難色,欲言又止模樣引得陸靜月心下一緊。
「只是什麼?你但說無妨。」
陸靜月攥緊他的手,目光急切又擔憂。
蘇憐張了張嘴,滿臉為難,似難以開口。
陸靜月腦子一轉,便猜出大概。
「可是你娘的病又嚴重了?」
蘇憐輕嘆口氣,苦澀點頭。
「大夫說需得換幾味名貴藥材,重新調養,可我手頭拮据,四處籌借,仍是差了許多……」
陸靜月聞言,生氣道:「那你怎麼不同我說,我前兩日方從我母親那拿了一百兩,你先拿去用著。」
說著便起身回房,取來了那一百兩銀票。
蘇憐連連推辭拒絕。
「這如何行,你已經幫了我許多了……」
陸靜月徑直將銀票塞他懷裡。
「你拿去便是,你娘病重,救命之事耽擱不得,我也不忍看你如此愁悶。」
蘇憐聞言,臉上瞬間浮滿感動之色,眼眶微微發紅,聲音沙啞道:「月兒,謝謝你,遇見你,是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
這副我見猶憐的模樣,直看得陸靜月心一灘一灘的軟。
而旁邊的庄賢庄慶對此早已習以為常,他們早忘了方才爹娘的爭吵,開心的叫著『憐叔叔,快來一起吃飯。
……
侯府。
老夫人還不知道,自己因心疼陸靜月,而貼補她的那些銀子,全被她拿去養了男人。
此時的她,正笑呵呵的在陸延驍面前誇讚梁兮。
直將梁兮誇得聰慧又機靈,懂事又乖巧,同侯府的福星一般。
自打那日梁兮給她出了個,解決陸靜月家那糟心事的主意后,她對梁兮的好感便是大大增加。
再加上樑兮又是陸延驍帶回來的,她本就有那讓她給陸延驍做妾的意思,如今這個想法更是格外強烈。
於是每日她都讓人去將陸延驍叫來一起用晚膳,然後各種在陸延驍面前誇梁兮的好。
直誇得陸延驍想不注意到這個女人都難。
何況本來人也是他自己從外面帶回來的。
當初之所以帶梁兮回來,只是聽見她說她的父母都死在了山匪手中,她無處可去時,想起了於馨兒。
他同於馨兒最初相識時,於馨兒也曾告訴他,她的父母都死在了歹徒手中,雖不說無處可去,卻也是一個人孤苦無依。
於是,他像當初將於馨兒帶回般,也將梁兮帶了回來。
只不過這次只是單純的想給梁兮一個住所,讓她不至於流浪四處。
可沒料到母親竟動了別樣心思。
一開始他是拒絕並且強烈抗拒的,然耐不住老夫人每日都提。
倒也不是直接說讓他納了梁兮,就各種誇梁兮的好。
他也不傻,那潛在的意思如何能聽不出來。
偏梁兮確有幾分機靈勁,每次在他面前時,說的話雖不多,卻能每一句都說到他心坎上,令他十分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