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什麼時候上崗
不得不說，表嫂的手藝，真是一絕中的一絕。
張龍看著她那麻利的手腳，心裡頭就在想，那些個在城裡長大的女孩，十有八九干不出來這種粗中帶細的活兒。
於是，他便趁著表嫂擇菜的功夫，站在廚房邊聊了起來，問了問表嫂這手藝都是擱哪兒學來的。
表嫂當然也沒有隱瞞，一邊麻溜地燒水下鍋，一邊笑著解釋，當年她老子去過京城，跟一位民間師父學了幾年的手藝，又回前李村開了一個小飯館，不過因為年紀太大，又身患慢性病的緣故，倒閉了。
老爺子呢，也就她這麼一個女兒，總是覺得生女不如生兒，幹活什麼的都不如當兒子的，也就沒有把她培養成接班人的意思。
但隨著表嫂越來越大，在做菜這方面的天賦也顯現出來，老爺子那死了的心，才復燃，勉勉強強教了幾招給表嫂。
表嫂也沒有辜負老爺子的希望，能學的東西都給學了，不說什麼國宴級別的菜，就是些民間的家常菜，比如北方的小眾菜，她多少都算是信手拈來了。
只不過還沒等老爺子把畢生所學都給傳下來，女兒要嫁人了，身體也不行了，眼睛一閉就西去了。
張龍聽到這裡，心裡頭也不免有些惋惜，看來表嫂是個當廚師的料子，但這一行確實也是男的更吃香一點。
別的不說，廚房裡打和和掌勺，那都是需要體力活的地方，一天從早到晚至少十幾個小時都待在裡頭，對細皮嫩肉的女人來說，那不是浪費青春年華嗎？
「你牛哥啊，當年就是因為吃了嫂子我做的菜，才下定決心要娶了嫂子。」表嫂說著說著，臉上的笑容又淡了下來，幽幽嘆了口氣。
張龍見狀，也沒多說什麼，上前拍了拍表嫂的肩膀，輕聲開口道：「嫂子，你放心，牛哥吃不到的，以後我都替他吃了，你做一個菜我吃一個菜，絕對不浪費！」
表嫂聽到這話，回頭就瞪了張龍一眼，又笑了起來：「就你會說！」
張龍呵呵一笑，撓了撓後腦勺：「還有啊，表嫂，等我把錢給掙了，到時候給你開個飯館，就在咱樓下。」
表嫂連連搖頭道：「這城裡的飯館能跟村裡的飯館一樣？可得花不少錢呢，還是別想這茬兒了。」
張龍沒再說什麼，他可沒有告訴表嫂，自己的遠大志向，可不是在這普普通通的出租屋裡當個窩囊廢。
他要用自己的一雙手，打出屬於自己的一切。
錢，女人，豪車，他都要一個個賺到。
茶餘飯後，張龍又照例給表嫂按了一下腰，這回表嫂也更加適應了，把衣服給撩了一半上去，方便張龍更好「下手」。
看著表嫂那細皮嫩肉的腰，張龍又花了老半天，好不容易才壓下了內心的想法。
次日一早，他來到了和那名高大男子約定好的地方，本以為自己已經算是提前到了，結果高大男子早就在此處等候。
「來這麼早啊！」
張龍主動打了個招呼，對方卻不冷不熱地點了點頭，照例把鑰匙丟給了張龍，讓他坐上了主駕駛。
「大哥，你叫……」
「你是新來的，有幾個注意事項我要跟你說一下，你記性好就用腦子記，記性不好就寫下來。」
不等張龍坐穩說完，高大男子就開口道：「第一，咱們老闆姓張，平時手下都叫玉姐，經營了幾家夜場，算是附近這一帶的大姐大，你見了她要禮貌和尊重，不能有半點流里流氣的樣子。」
張龍表面上答應，心裡頭卻在想：「啥大老闆，還是個女的？」
「第二，玉姐平時經常要出入一些風月場所談生意，而且各種各樣的規矩很多，比如車上不能有異味，上車下車都得主動給她開門，還有非常嚴重的潔癖，如果你做不好，就會挨罵，甚至被開除。」
高大男子說到這裡，轉頭看了張龍一眼：「相應的，工資也會高一點，你能不能接受？」
「這個……」
張龍撓了撓頭，心想只要工資高，其他的都不是問題，便胸有成竹道：「那指定行！」
「好。」
高大男子看他答應的這麼爽快，也沒有疑慮，繼續往下說：「試崗期是三天，這三天我給你單獨發工資，每天三百，三天下來玉姐要是還願意留你，你就算是入職了，到時候她給你開月薪，一般能開個七八千，一兩萬也說不定，主要是看你的表現。」
果然是大老闆，這薪資水平可比工地里高上不少了。
張龍心裡頭很是滿意，對自己非常有信心，但他也沒有過度的好高騖遠，別說什麼一兩萬，這種畫餅的話他聽多了，只要能夠拿到七八千，那他就心滿意足了。
至於什麼試崗期，他張龍難道還應付不來？
「如果以上幾個條件你都能接受的話，那接下來我就要跟你說說另外的條件了——」
高大男子突然給自己點燃了一根煙，看著窗外說道：「這幾千上萬的工資，不是那麼好拿的，玉姐脾氣不是很好，談生意的時候經常跟人急，動不動就會惹禍上身。」
「要是遇到麻煩，你能帶她跑就跑，不能帶她跑，你得上去第一個挨打、擋刀子。」
「能明白不？」
啥玩意？
還要擋刀子？
張龍一聽這話，就明白那什麼玉姐，是個什麼級別的人物了，十有八九是當地有點勢力的地頭蛇，多少也沾點黑了。
只不過多大的黑，在張龍眼裡，也都算不得什麼。
當年在緬北，什麼大場面沒見過？那都是人性最令人作嘔的一面，內地里的黑再怎麼樣，都只能到那個地步。
法外之地跟法內之地，完全是兩個層面。
再說了，他張龍把自己的命看的比什麼都寶貴，真要是出事了，還給老闆娘擋刀子？
跑就完事了！
想要在外頭混，機靈就是第一要素，死腦筋就只有死路一條。
張龍伸了個懶腰道：「說是招司機，實際上是找保鏢吧，不過這活兒我能幹，咱也不用廢話，什麼時候上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