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物是人非(二)
隨著隊長手勢,眾人開始整理裝備,檢查彈藥的檢查彈藥,檢查槍械的檢查槍械。
待一切就緒,幾個戰鬥人員開始圍繞在一起,進行任務分配。
作為隊伍潛在危險的存在於項前再一次被扣在樹杈上,負責看管他的就是隊伍中唯一的女性隊醫。
這三天於項前基本沒有跟隊醫有過溝通,只有第二天中午的時候,這女人給於項前檢查身體情況的時候稍微接觸一下而已。
不過這已經讓於項前發現,這女隊醫完全不是那種膽小的人,她只是怕鬼而已,但是對已知生物就表現的非常彪悍,一腳踹斷偷食物的狐狸脖子,徒手捏著毒蛇拔牙的操作熟練的不行,讓之前看到於項前就驚叫的弱女子形象飄散如煙。
看著於項前的她也是一臉平靜,手上的手槍有意無意的指著於項前。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二十分鐘之後,不遠的地方陡然響起槍聲,爆豆一般的槍聲沒有持續太久,除了驚飛了不少鳥兒,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又是半個小時,一眾一個隊員帶著四個目標回來,兩個重傷昏迷,兩個沒有受傷。而十一個隊員卻毫髮無傷,看來這一次行動非常成功。
見到被烤著的於項前,其中一個目標眼神還閃了閃。
隊伍似乎完成了目標,直接在這條小河邊上安營紮寨。
兩個重傷昏迷的目標,被隊醫打了什麼藥品,然後處理了傷口之後就被捆綁在了擔架上。
另外兩個則是被連拷在了距離於項前不遠處的小樹邊上,不過他倆的遭遇就比於項前慘多了,永遠都有三個人看著他倆,不像於項前除了第一天晚上,後面基本沒人看著他,即便是前進也是自己走。
一直到了黃昏,除了看守的三個人其他人都開始稍作休息,於項前盤膝坐在樹根,拿著一根木棍捅螞蟻,畢竟什麼也不做讓人感覺奇怪。
「嘿,王賈不是讓你接應我們,你怎麼還提前被抓了?」其中一個目標見於項前背對著他們,眼神一轉決定把水攪渾,就朝著於項前說話,可是~可是給他的只有一個背影。
原本按照他的設想,雖然不知道眼前這個倒霉蛋叫什麼,但是自己隨便編一個名字,無論倒霉蛋說什麼都會成為懷疑對象,他們幾個可是死罪,能多一個人就降低一分罪責,就距離死刑遠一點。
可現實卻是於項前聽不懂他說什麼,甚至不知道他在叫自己,頭都不回的捅螞蟻。
見於項前沒反應,這人也不死心,繼續道:「王賈,你別裝糊塗,哥幾個這次栽了,你就是裝不認識我也沒用。」
連續兩聲叫喚,讓於項前奇怪的回頭看過去。然後看著其中一個人雙目炯炯的看著自己,似乎在叫我?於項前伸手指了指自己。
「王賈,你少給我裝蒜,哥幾個都是掉腦袋的活,你還想跑了不成?」那人看於項前那懵懂的表情立刻不屑的出言鄙視。
「不許說話!」其中一個守衛見於項前回頭,怕他們串供,上去就給了那人一腳,這一腳下去險些給那人踹背過氣去,踹完還回頭看於項前,結果看到的是於項前看他的眼神。
「他~他,說的,是,是什麼?」於項前用自己僅會的幾個詞語問警衛。
那警衛無奈的擺了擺手,示意於項前不用在意。
於項前眨了眨眼睛,又看了眼乾嘔的俘虜,默默回了一句「傻筆~」。
幾個警衛都樂了,這些天於項前努力聽他們說話,幾個人還沒事教於項前說話,語言中最容易學的是什麼?必然是罵人的話。
這密林里什麼最多?毒蟲蛇蟻,昨天一個隊員被毒蛇偷襲了,眼看隊醫幾針解毒劑紮下去都沒效果,於項前走過來伸手要給那人點穴封毒,結果被人攔住,於項前急的嗚嗚半天沒憋出一個字,還是隊醫讓他過來看看,這才給那人封穴取毒,救人一命。
話說這些人不是沒懷疑過於項前的來歷,但是經過幾天觀察,於項前是不是犯人有待商榷,但絕不是不是傻子,可也是真的不會說話。
被守衛踹了一腳的俘虜老實了幾個小時,一直到深夜,其他人都已經睡覺,依然有三個人看著這兩個未受傷的俘虜。
三個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著,兩個俘虜也是半睡半醒的狀態,可於項前陡然睜開眼睛,一股特殊的氣味讓於項前驚醒,抽了兩下鼻子立刻反應過來了,這是一種迷藥,味道上有些香,作用也僅僅是讓人犯困。
不過於項前眼珠轉了轉沒有提醒那三個守衛,因為於項前也不知道這個時代的官府到底是個怎麼樣的存在,這些警衛是欺壓百姓的朝廷鷹爪,還是人民衛士?
幾個俘虜到底是窮凶極惡的逃犯,還是為民請命的壯士?於項前不知道,這些跟他也沒關係,現在想的就是跟著這些警衛離開森林。
這藥粉味道很淡,很難引起旁人注意,即便是發現了也會認為成原始叢林中專門在夜間盛開的花朵或蘑菇。
不過一時半刻,三個守衛的談話開始斷斷續續,又過片刻,三個守衛的談話徹底停止,其中一個逃犯陡然睜開眼睛,看了眼身邊已經睡著的同伴咧嘴一笑。
只聽咔啦咔啦兩聲,扣在他手腕上的手銬就被撬開,就在他站起身準備抓向其中一個守衛腰間的時候,邊上的帳篷陡然伸出一個槍口。
「不許動,舉起手!」隨著這一聲大喝,邊上幾個帳篷立刻傳來拉槍栓的聲音。
那俘虜立刻一矮身,翻身就躲到不遠處的一塊石頭後面,還順手從一個警衛身上拿走一支短槍。
啪啪啪~
雙方立刻開火,將那俘虜躲避的大石頭被打的火光迸濺,那俘虜也立刻伸手還擊,爆豆一樣的槍聲立刻將樹林里沉睡的鳥兒驚的亂飛。
這一切只不過在一息之間,待所有人清醒過來,那俘虜,不現在叫逃犯,已經趁著空檔鑽入了樹林不見蹤影。
「媽的,讓他跑了!」那隊長看著逃入叢林的犯人罵了一聲,隨後看著三個睡著的警衛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繼續罵。
「你們三個幹什麼吃的,這都能睡著,你們是豬么!」
那三個警衛也是一臉愧疚的低頭,那隊長罵了幾句,最後瞪了他們三個一眼就走到被打開的手銬邊查看。
果然發現了那手銬下方一塊散落的白色粉末,他心裡其實非常清楚,他們這些人那個不是身經百戰的老兵,怎麼可能犯這種低級錯誤,肯定是哪裡出了問題,這麼一看果然如此。
你問為什麼不趕緊去追?大晚上的去原始森林裡追一個窮凶極惡的逃犯?你怕是嫌命長,且不說那逃犯會不會跟你死磕,就是人家趴地上你都不一定看得見。
最後那隊長看了眼逃犯離開的方向嘆了一口氣,又不能立刻追擊,只能等明天再說了。
清晨一早,遠處就傳來轟轟的聲音,這聲音於項前也熟,直升飛機!
果然兩個黑點由遠及近,在他們頭頂懸停,隨後扔下兩條繩索。
剩下的三個犯人被分開掛在了繩索上,隨後是八個隊員依次將自己掛在繩索上,最後還是那隊長走到於項前這裡,給他綁好安全帶,也掛在繩索上,那隊長拍了拍於項前的肩膀說:
「我看你不像犯人,但你得身份有待審查,你先跟他們回去吧。」
可回答的卻是:啊?你說啥?.jpg
那隊長也不無奈,這個表情這些天他看很多次了,只是拍了拍於項前的肩膀,後退一步就拿著對講機說了幾句。
片刻之後,直升機上扔下來四個大包裹,就如掛臘腸一樣掛著八個警衛和三個犯人外加於項前飛向高空,向著不知名的方向飛去。
··················
「你是誰?」黃色的白熾燈將這個三米見方的小房間照的的非常亮,一個壓抑著努力的聲音朝著陰影中坐著的人問道。
「我~我~我~」陰影中的人只用了三個我來回答,似乎有想說的話,卻苦於不知道怎麼表達,不錯,這人正是於項前。
那直升機在天上足足飛了一整天,到了晚上才在一處機場降落,立刻就有很多穿著藍色制服的警察將他控制住押上車,經過兩個小時的周轉他就被送到這個房間里。
於項前面前的警察已經問了他一個多小時,不是聽不懂,就是表達不出來。
這讓兩個警察很痛苦,雖然已經收到返回的特隊彙報,於項前跟那三個人不是一夥,只是一個意外,但是這意外很巧,巧到正好出現在這些逃犯的路上,巧到不會說話。
其中一個警察趕緊拍了拍身邊的同事,還安慰他別生氣道:
「哎,算了,他喜歡裝,就讓他繼續裝吧。反正那三個已經把他供出來了,這小子也逃不了,既然想死扛到底,那就等一顆花生米就是了,別人都說了或許不用死呢。」
不過這些話怎麼聽都是說給於項前的聽得,可~於項前聽不懂啊。
這警察看了眼雙目發直的於項前猛的拍了一下辦公桌,拿起眼前的杯子就往外走,另一個警察搖了搖頭,將筆記本收起來也跟著出去了。
待到他們都離開,於項前也不動作,他本來跟那些逃犯就不是一夥的,如果這些警察是人民的衛士,最多給他算一個偷渡或者什麼,關起來教育教育最後也就不了了之了,對一個殘疾人(不會說話)你還想怎麼的。
如若這些警察是朝廷鷹爪,那麼最後把於項前跟那些人打成同罪,後面有的是機會逃走,即便是現在的於項前,隨身空間里還裝著二向箔呢~
而在於項前不知道的樓上會議室正在開著剛剛審訊總結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