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磐石

陳豹問陳小雨是不是在和豺狼虎豹軍畫界線，問她還想不想做豺狼虎豹軍的軍司馬。

陳豹的這種問話方式，有一點像在威脅。

陳小雨又豈能被他威脅到，她笑了笑，說道：「聽說現在豺狼虎豹軍裡面有些亂，我與你們劃清界線，是一種自我保護，也是人之常情，小舅舅又何必如此大的反應呢？」

陳豹暼她一眼，說道：「你聽誰在胡說八道，豺狼虎豹軍怎麼會亂？如果豺狼虎豹軍真的亂了，你即便是保護得再好，也不能獨善其身，因為，你是豺狼虎豹軍培養起來的雨王爺，你與豺狼虎豹軍有著扯不清的關係，這種關係豈是你劃界線便能劃得開的？」

陳小雨聽了陳豹的話后，她的臉色淡了下來，她平淡地對陳豹說道：「小舅舅言重了，本王不是任何人培養起來的雨王爺，本王是獨立成材，要說本王與豺狼虎豹軍有何關係，那也只能是與幾位舅舅有一定的親戚關係，僅此而已，再多便沒有了！」

陳豹聽了陳小雨的話后，他有些不舒服，他看著陳小雨，問她道：「你這話是何意？」

陳小雨笑著解釋道：「我的意思是我與豺狼虎豹軍是共生而不是共主的關係，不知小舅舅能不能聽懂？」

陳豹看著她不做聲。

陳小雨笑看著他，問他道：「小舅舅，您如今與大葉朝廷是什麼關係呢？」

陳豹依舊看著她不做聲。

陳小雨平靜地問他道：「小舅舅，東陵先生和吳彥等人都是您向大葉朝廷要過來的吧？您的內心裡還是想拯救大葉朝廷的吧？您其實還是將大葉的皇帝奉為皇主的吧？」

陳豹突然有些坐不住了，他上下打量著陳小雨，問她道：「你究竟想說什麼？」

陳小雨突然問他道：「小舅舅，您其實與二舅舅他們並不是一條心的吧？」

陳豹一下子從位子上站了起來，他指著陳小雨，一迭連聲地說道：「你你你……」

陳小雨接話道：「您是想問我是怎麼看出來的吧？小舅舅，大葉已經爛到骨子裡了，您覺得還有挽救的必要嗎？」

陳豹看著陳小雨，篤定地說道：「當然有必要，只要大葉有你，它便還有救。」

陳小雨聽了陳豹的話后，差一點沒有笑出聲，但她忍住了，她問道：「小舅舅，您為什麼會這樣想呢？」

陳豹回答道：「大葉之所以會爛，最根本的原因便是缺少糧食和火藥，只要解決這兩樣，大葉便有救了。而你不久前便種出了高產的糧食，你也研製出了火藥，現在就差推廣了，小雨呀，只要你將大葉的所有兵丁都裝備成徐大柱等人那樣，再將高產糧食的方法推廣出去，你說大葉還怕什麼金族，還怕什麼土匪，還怕什麼流民與異族呢？」

陳小雨毫不留情地對他說道：「大葉還怕腐敗，還怕權臣，還怕掌權者的不作為，還怕官府的橫徵暴斂，小舅舅，就算是我將高產糧食的方法推廣出去，大葉的官府依舊會讓老百姓吃不上飽飯，老百姓如果吃不上飽飯，他們依然會成為匪患，到時候大葉依然救無可救。最關鍵的是，我為什麼要將高產糧食的方法推廣出去呢，我又不是聖人，也不是菩薩，我憑什麼這麼做呢？這對我又有什麼好處呢？」

陳豹看著她，說道：「你為什麼不這樣做？你雖然不是菩薩也不是聖人，但你是雨王爺呀，你只要將高產糧食的方法推廣出去，你便會成為大葉最頂端的人，那時候，你可以是大葉的首輔，也可以是大葉的長公主，甚至可以是大葉的國師，這樣難道還不算是好處嗎？」

陳小雨認真地回答他道：「我不認為這樣算是好處，我也不要這樣的好處，大葉於我而言已經是救無可救，小舅舅，如果您是打的這個主意，我勸您儘早放棄，這兩萬兵丁我不要也罷，另外，二舅舅之所以讓您出來主事兒，肯定是想讓您來碰一下我這顆鐵釘，其實，您可能還不太了解我，我除了是一顆鐵釘外，我還是一塊堅不可摧的磐石，您想用兩萬兵丁來撼動我這塊磐石，我覺得你有些太過小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