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各自的想法,總是指向一處
此刻,黃泉的身影在化為戰場的華京中心區域迅速穿梭著,那些正在四處破壞與殺戮的墮祟者一個接著一個地倒下。
他們甚至都沒能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虛無的陰影便一個接著一個地將他們吞噬。
就像是在割草一樣,黃泉的刀在收割著這些墮祟者罪犯的生命。
而站在高處的奧托望著那一抹蒼白與血色交錯的身影穿梭在戰場上的樣子,卻只是淡然一笑,說道:「沒錯,他們的生命一文不值,盡情去殺戮吧,你殺的越多,覆蓋你的陰影就越重。」
「你刀上停留瞬息的鮮血亦象徵著他們身負的罪正轉瞬即逝,深淵正在充盈,虛無正在消退,當忘川之河被鮮血所灌注直至滿盈,才能映出最真實的你,才能映出新生之光。」
與此同時,幽蘭黛爾出現在了他的身後,手中正拿著一個手提箱。
「資料和數據都已經收集完畢了,我們......」
「就這麼走掉么?」
幽蘭黛爾說著瞥了一眼正在飽受苦難的城市,無時無刻都有人在死去,在來的路上她已經斬殺了幾十名墮祟者罪犯了。
「你的善心應當留給更多的人,而我需要的是寶貴的時間,而且這場亂子很快就會結束的,你我的插手都是多餘的。」
「走吧,幽蘭黛爾。」
他又戴上了帽子與假面,其身影也伴隨著一陣虛數之光環繞而漸漸消失在了幽蘭黛爾的面前。
幽蘭黛爾微微低下頭,之後走到高樓邊緣,望著那個在城市裡四處滅除墮祟者罪犯的身影,又想起此前的那一幕。
「我.....見過你。」
「可我卻不曾見過你。」
兩個答案卻促成了一個疑問。
我見過你,可我不知道我什麼時候見過你。
我不曾見過你,可你卻見過我。
【我們什麼時候見過彼此呢?】
記憶記錄的是曾經發生過的事情,無論她們是否還記得,這件事情的發生已經是過去了,它早已發生,不可扭轉。
「那把刀......」
在看到那把刀的時候幽蘭黛爾才想起了那些零零碎碎的記憶。
自從有記憶開始,她就一直時不時地會遺忘一些事情,但大多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
直到現在她才意識到,自己跟黃泉之間似乎有著一層無形的,只有她們才能體會到的聯繫。
而且她知道奧托隱瞞了許多事情,甚至對她說了謊,但她別無選擇,若不是奧托,她可能連自身的存在都沒辦法立足。
能站在這裡也全憑他的力量,所以於情於理,她都不該用負面的感情去懷疑奧托。
儘管奧托一直都知道她的感受。
最終,她轉身離開了這裡。
有些答案還不到揭曉的時候,那麼無論她怎樣去想都不會得到答案的。
大約半個小時后......
黃泉將最後的墮祟者罪犯斬殺后,她將刀收入鞘中,蒼白於她告別,她從虛無的邊緣回歸了現實。
「結束了么?」
她已經感知不到任何墮祟者罪犯在破壞的動靜了,這場亂子似乎就此該結束了。
然而就在她準備離開的時候,無數的御神者以及御祟衛們都出現在了她的四周。
如此多的人眼中映出的只有那一個身影。
一個令他們恐懼不已的身影。
他們來到這裡是因為他們接收到了一個來自御神者協會以及政府共同發來的荒謬命令。
【阻擊鬼面少女】
儘管上面的命令重如山,可現場卻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朝著黃泉發起攻擊。
她一個人就平息了這場由窮凶極惡的墮祟者罪犯們引發的亂子。
那些曾經令他們無比棘手的敵人,在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內被全部清除了。
黃泉能看出他們眼中的恐懼,他們還不想死在這裡,最起碼不想死的這麼沒有意義。
與鬼面少女戰鬥本身就是一件極其愚蠢的事情。
黃泉沒有將手放在刀柄上,而是徑直朝著人群走去,當黃泉來到他們面前且沒有停下腳步的時候,他們紛紛讓出了一條道路。
四周十分的安靜,安靜到黃泉甚至能聽到他們撲撲直跳的心跳聲。
直到黃泉的身影在不遠處伴隨著一陣紫雷閃過後徹底消失,他們才鬆了口氣。
他們其實很清楚黃泉不會濫殺無辜,否則的話他們在剛剛來到這裡的時候就已經死在這裡了。
來這裡是遵從命令,不動手是不想做蠢事。
.......
「看起來這一切都結束了呢。」
齊格飛坐在廢墟上望著這場災難席捲過後的城市,他的身邊也倒著幾個實力不凡的墮祟者罪犯。
「幽蘭黛爾......」
他又想起了幽蘭黛爾,想起了那個無論誰出現在這裡都不該是她出現在這裡的幽蘭黛爾。
「真是沒道理,琪亞娜也好、幽蘭黛爾也罷,甚至是一個我不太熟的疑似空之律者的傢伙,她們明明都在一個身體里,為什麼這裡還會再出現一個「幽蘭黛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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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托那個傢伙,又搞出了什麼名堂?」
在亞琦的身體里,有著三個意識。
平日里的亞琦就是琪亞娜的意識,只不過因為某些原因琪亞娜失去了所有的記憶。
另一個是屬於幽蘭黛爾的意識,和琪亞娜不一樣,她的記憶沒有喪失,在琪亞娜遭遇強敵而不敵的時候她會出面解決。
最後一個,在齊格飛看來她應當是「空之律者」,但齊格飛發現這個「空之律者」不僅沒有印象當中的那樣憎恨人類,還對他也沒有任何的印象。
甚至對琪亞娜也就是亞琦沒有什麼特別壞的印象,就是性格原因讓她有些看不起琪亞娜。
但只要琪亞娜遇到危險,她也是願意出來幫忙的,原因有兩個。
第一:這個身體要是沒了,她在無載體的情況下也很難存活。
第二:她能出現在這裡完全是因為齊格飛偶然間的搭救,雖然過程中鬧了一些不愉快,但齊格飛請求她在必要的時候保護琪亞娜。
到了現在,齊格飛才確信這個「空之律者」不是印象當中的那個,甚至不是自己世界的那個,而是另一個世界的「空之律者」。
順帶一提,她不認識什麼空之律者或其他律者之類的,她有自己的名字,有自己的過往。
她來自群星之間的一個名字有些拗口的星球。
而她與空之律者的能力相當,但力量來源不一樣,而且她有著一個很特殊的能力,當時齊格飛就是靠著她的那個能力才能來到這個世界的。
綜上所述,齊格飛實在是想不到為什麼還有一個「幽蘭黛爾」出現在奧托那裡。
她到底是誰?
奧托那番話中又到底隱藏著什麼陰謀與謎團?
這些問題的答案似乎只有產生問題的人才能夠回答。
齊格飛起身拍了拍身上落下的塵土,望向了遠方,說道:
「無論怎麼說,我們之間的事情可還沒完呢,奧托,你也休想再對琪亞娜她們動手。」
與此同時......
黃泉坐在弄臣他們的車子上,已經踏上了歸家的路途。
逆正正在玩遊戲,而堅鐵還在生悶氣。
「我說,咱們隊里的氣氛怎麼變得這麼沉悶了呢?」
弄臣那有些欠揍的語氣說出的話打破了這份寧靜。
「我們這次沒有損失任何一個人,大家都活著回來了,我覺得這是一件值得慶祝的事情,回去以後叫上萬念咱們一起開派對整點好吃好喝慶祝一下怎麼樣?」
「不要(慶祝你仙人!)。」
逆正和堅鐵當即就反對了。
「老子回去以後還得跟客戶好好談談之後的工作,曠工了這麼多天,再不去工作老子以後可就得喝西北風了,到時候去工地打灰都找不到地方。」
此話不假,因為堅鐵的墮祟者身份,所以他想找個打灰蓋房的工作並不簡單。
如果不被發現還好,一旦被發現,被御祟衛們追殺倒是小事,工事那邊可是不會結算工資給他的。
也就是說哪怕你已經幹了一年,馬上就要心情愉悅地結算這一年的工錢了,結果墮祟者的身份暴露了,對方就以這為理由不結算工錢了。
也就是一年白乾。
雖然堅鐵有著一個將土木事業做大做強再創輝煌的雄心壯志,但一分錢難倒英雄漢的道理他也懂啊。
用他的話來說那就是:
「做人得有原則,身正不怕影子歪,偷搶誆騙那都是沒種的東西才會做的,搭出的一磚一瓦那都是一分一毛的錢,錢來的路子正,花起來才有底氣。」
「就跟築牆一樣,要挺拔、結實、耐用、正直,不能搞投機取巧偷工減料,那不是合格土木人該乾的事,是對土木這個行業的褻瀆。」
綜上所述,堅鐵平日里的日子其實還是較為清貧的。
但他仍然有著一顆嚮往土木的熱忱之心。
這輩子的夢想就是築出一棟住一百年都不會塌的屋子與牆,就算是地震還想來了都不會倒,就像是一棵參天白楊一樣牢牢地屹立在那裡。
只要能完成這個理想,堅鐵就能死而無憾了。
所以......
「唉,老子的客戶又少了一個......不行!回去以後老子就找活去!不能埋沒了老子的名聲!」
說著他就取出了自己的那一頂黃燦燦的安全帽戴在頭上,準備回去后立刻就開始找活。
弄臣看著他,也是無奈一笑。
會把堅鐵拉進來其實就是覺得這人跟其他墮祟者完全不一樣,而且實力不詳遇強則強。
覺得這是個妙人,於是就把他拉了進來,平日里還順帶給他提供一點經濟上的支持,看著他天天啃饅頭喝自來水的樣子就算是弄臣也有點笑不出來的。
所以他手機里其中一個大客戶其實就是弄臣,但他一直都不知道罷了。
「呵......行吧,咱們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