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不打麻藥
血肉飛濺,像是灑在牆上的油彩,一道鮮血順著床腿流到地上,形成了一條小小的血河。
「他……還能活嗎?」小光站在喬娜身後,聲音發顫,幾乎沒敢看那場景。他的聲音很輕,但在這死寂般的環境中,聽起來格外清晰。
「活?」黃醫生停頓了一下,冷笑更甚,「這個詞在這裡太奢侈了,小朋友。他的腿不值錢了,只是廢物。」
他說完,電鋸再一次刺入那條尚未切完的骨頭,咔嚓一聲,整條腿徹底脫離了男人的身體。
那男人動也沒動,臉上連疼痛的痙攣都沒有。他可能早就失去了知覺,或者已經不再在意這場無盡的痛苦。
黃醫生滿意地停下電鋸,甩了甩手套上的血跡,把那根大腿像丟垃圾一樣扔到了旁邊的垃圾桶里。那動作輕鬆自然,就像是在丟一件毫無用處的廢料。
他抬起頭,看向喬娜和她的隊員,嘴角依舊掛著那詭異的笑:「好了,現在可以修理你們的朋友了。誰需要修理?」
「劉岩。」喬娜淡淡地回應了一句,側身示意劉岩上前。
劉岩走了幾步,站到黃醫生面前,目光下意識地掃了一眼那個被切掉大腿的男人,眉頭皺得緊緊的。
他雖然已經習慣了這個殘酷的世界,但看到眼前的一幕,心中還是不由得升起一絲寒意。
黃醫生沒理會劉岩的表情,徑直伸手摸了摸他的斷臂,眼中閃過一絲貪婪的光:「不錯的貨色,材料還行,修補起來不會太麻煩。不過,價格嘛……你們知道規矩。」
喬娜沒有猶豫,從口袋裡掏出一張晶元,直接甩到黃醫生的手裡。晶元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帶著寒光,最終穩穩落在黃醫生的手心裡。
「修得快點。」喬娜的聲音依然冰冷,沒有一絲波動。
黃醫生朝門口大喊了一聲:「蘇曼,過來!把客人扶進裡屋止血。」
「來了!」
話音剛落,蘇曼便穿著染滿油漬和血跡的白大褂跑了出來,面色如常,彷彿已經習慣了這裡的一切。
她麻利地攙扶著那個切掉大腿的男人,男人半垂著頭,面如死灰,像一具尚未完全冷卻的屍體。
蘇曼帶著他往診所里更陰暗的房間走去,男人的腿還在滴著血,鮮紅的液體一滴一滴落在地上,形成一條小小的血線,順著地板延伸進裡屋。
看著那觸目驚心的血跡,小光不由得再次吞了吞口水,眼神中充滿了疑惑,彷彿在問:這傢伙能活著離開這裡嗎?
黃冬生並沒有在意,他扯過一塊油膩的抹布,隨意地擦拭著手術台上的血跡,一邊擦一邊頭也不抬地說:「朋友,你這義肢要修理的話,費用是3萬。」
他擦拭的動作慢條斯理,但每一個字像鎚子一樣砸在人心裡。
黃冬生的嘴角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抬起頭看向劉岩,接著說道:「不過,如果你要改裝成手部綜合火器的話,只需要10萬,哦不,看在喬娜的面子上,只要八萬,友情價。」
劉岩皺了皺眉頭,瞥了一眼喬娜,後者的臉上毫無表情,似乎早就料到了黃冬生的「友情價」。
「什麼功能?」喬娜開口,語氣依舊冷淡,卻透著一絲探究。
黃冬生興緻勃勃地擦完了最後一塊血跡,把抹布隨手扔在一旁,眼睛閃爍著興奮的光:「手臂內置微型火器或自動機槍,支持遠程武器發射。狙擊槍、霰彈槍、微型導彈,隨你選。」他說著,手掌張開做了個爆發的動作,眼中滿是狂熱。
喬娜抬眼打量了一下劉岩的斷臂,接著問道:「是兩條手臂都換成這玩意嗎?」
黃冬生哈哈一笑,露出那滿是煙漬的牙齒,語氣興奮:「當然,兩條胳膊一起發射機槍子彈,你想想有多爽!
那火力壓制,簡直就是人形戰場。」他彷彿已經看到了劉岩換上那對武器臂后,在戰場上橫掃一切的畫面。
「比你原來的破玩意強多了,朋友。」黃冬生拍了拍劉岩的肩膀,像是已經替他做了決定。
劉岩站在那裡,皺眉思索,目光沉沉地看向喬娜,似乎在等待她的意見。
喬娜微微眯起眼睛,目光如刀般凌厲地掃過黃冬生,又看了看劉岩的斷臂,最終淡淡地吐出一句話:「就來這個綜合火器改造吧。」
黃冬生臉上的笑容更深了,他用手指輕輕敲了敲手術台,彷彿這是一場愉快的交易。他轉身,開始準備工具,一邊哼著不知名的曲調,發出一陣陣令人毛骨悚然的迴響。
「來吧,坐下,朋友。」黃冬生拍了拍手術台,示意劉岩躺上去。
劉岩走向手術台,心裡像是被一塊巨石壓著。他沒有多說話,直接坐了上去,金屬冰冷的觸感透過衣料傳入他的皮膚。
他深吸一口氣,低聲說道:「不打麻藥。」
黃冬生停頓了一下,轉頭看向劉岩,臉上的笑容變得更加詭異:「你確定?這可是會疼到骨子裡的。」他彷彿對痛苦充滿期待,眼神中閃爍著某種瘋狂的光。
劉岩緊緊抿著嘴唇,目光如鐵,毫無動搖地說道:「不打麻藥。」
黃冬生聳了聳肩,似乎對這個選擇並不驚訝,反倒露出一絲讚許的表情。「很好,很硬氣,我喜歡。」他從櫃檯上拿出一系列改裝器械,放在一旁,金屬碰撞的聲音讓整個房間顯得愈發冰冷。
他開始切割劉岩的斷臂部分,劉岩的肌肉瞬間緊繃,皮膚上的每一寸神經都被無情撕扯。
鋒利的工具劃開皮肉,骨頭和金屬的碰撞聲在安靜的診所里回蕩。血液順著傷口流淌,染紅了整個手術台。劉岩的臉色變得蒼白,額頭上的汗珠像斷了線的珠子,不斷滑落。
儘管如此,他沒有發出一絲聲音。牙齒死死咬住自己的下唇,直到唇邊滲出了鮮血。痛苦彷彿化作了巨大的浪潮,不斷衝擊著他的神經。他的每一根手指都在顫抖,肌肉在抽搐,但他依舊咬牙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