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上門試探
翌日,常亦云得到了手下的急報,他的得力助手之一的吳小六失蹤了,常亦云聞言吃了一驚,忙吩咐手下出去查探消息。沒等他等多久,手下很快回來稟報:「吳小六昨夜偷偷溜出去,到了天龍城地下賭場。正在賭場對賭時,被一黑衣人帶走。對於此事,地下賭場方面聲稱以為黑衣人是吳小六的熟人,所以並未多管。目前吳小六去向不明,生死未知。」
常亦云聽罷臉上顯現出一絲慍怒,對於地下賭場的說辭頗為不滿,地下賭場明顯就是在推卸責任,說不定就和那個黑衣人相識,但是眼下最重要的不是跟地下賭場扯皮,而是對方為何要綁走吳小六?
常亦云陷入了沉思:吳小六是半夜偷偷溜出去到賭場的,按理說沒有人會在意一個商會的夥計,除非對方一直在商會外面監視,遇到吳小六隻是適逢其會。而對方為何要在外面監視商會的一舉一動呢?
常亦云猛然一驚,想到了這兩天售賣極品元嬰丹的事情,對方極有可能是盯上了元嬰丹的來歷,抓住了吳小六拷問詳情。雖然吳小六也不知道元嬰丹的來歷,但是吳小六卻是知道余士林是歸海商會的客卿煉丹師,若是對方對吳小六進行搜魂,那余士林的身份鐵定暴露。
常亦云心急之下,急忙找到余士林告知了他詳情,余士林聽后臉色也變得凝重,自己客卿煉丹師的身份暴露,將會給自己帶來無窮的麻煩,不過事已至此,怪誰也沒有用了。常亦云懊悔地道:「是我太心急了,這次售賣元嬰丹引起了各方面的注意,這下有些心懷不軌的人盯上了你,這可如何是好?」余士林嘆了口氣,道:「常伯切莫自責,我們煉製丹藥出售,擋了別人的財路,別人盯上咱們也是遲早的事。」說到底,還是自己將那批元嬰丹給了常亦云,常亦云作為一個掌柜,若是能忍住運作這批元嬰丹的誘惑,那他也不是一個合格的掌柜了。
正當常亦云在那兀自懊惱的時候,手下又來報:天龍城萬丹閣掌柜凌遠山上面求見。
凌遠山和常亦云身份地位相當,他上門求見,常亦云也只得出去接見。不過余士林和常亦云對望了一眼,兩人均知道凌遠山來意不簡單,而余士林更是清楚十有八九是沖自己來的,既然來了,那就索性跟著常亦云出去看看對方有何話說。
兩人來到了商會的會客大廳,余士林一眼就看見了一個中年胖子坐在椅子上悠閑地喝茶,余士林見這中年胖子應該就是萬丹閣掌柜凌遠山了。凌遠山見二人道來,連忙站起身來拱手道:「見過常掌柜!」接著目光看向余士林,眼中精光一閃,裝作疑惑地道:「這位小兄弟是?」余士林也拱手道:「在下余士林,是常掌柜的助理,見過凌掌柜。」凌遠山呵呵一笑:「余小兄弟年輕有為,跟著常掌柜定能出人頭地,老夫先在此恭候余小兄弟了。」
余士林聽出了他話語中的淡淡譏諷之意,微微一笑,也不答話。常亦云卻忍不住了,他可知道凌遠山表面笑容可掬,實則是一隻笑面虎,皺眉道:「凌掌柜,今日屈尊大駕光臨鄙會,不知有何見教?」凌遠山嘆了一口氣,苦笑道:「還不是給常掌柜害的,常掌柜前幾日大手筆出售一批極品元嬰丹和上品元嬰丹,轟動了整個天龍城。本宗高層也收到了消息,卻將在下狠狠責罵了一番,說在下堂堂一個丹閣的掌柜,在丹藥方面連給歸海商會提鞋都不配,在下著實慚愧啊。」常亦云可一點都不信凌遠山的話,冷笑道:「凌掌柜到我這裡來,不會是向老夫訴苦的吧?」
凌遠山道:「實不相瞞,在下到這來,其實是想向常掌柜求購數顆極品元嬰丹來支撐我萬丹閣的門面,免得天龍城眾人說我萬丹閣連極品丹藥也沒有,這會讓萬丹閣顏面受損,還懇求常掌柜務必幫小弟這個忙。」常亦云道:「可惜了,你若早點來沒有問題,但是元嬰丹早已售罄,只能等下一次到貨了。」凌遠山臉上露出一絲失望之色,道:「既然沒有,那我也不勉強常掌柜了。」但是凌遠山緊接著話鋒一轉,緊緊盯著余士林道:「老夫那還有不少元嬰丹的丹方材料,不知余小兄弟可否幫老夫煉製,酬勞方面老夫絕不會虧待你。」
常亦云猛然聽得凌遠山直接堂而皇之地問了出來,身形也是微微一震。余士林卻不為所動,失笑道:「凌掌柜說笑了吧,在下只是常掌柜的一個助理,區區金丹五層的修為,凌掌柜莫要抬舉在下了,在下可不是什麼煉丹師。」
「哦,是嗎?」凌遠山微微眯起了眼睛,余士林坦然與之對視,心神不顫動分毫。常亦云截入道:「凌掌柜,老夫早已聲明過,這批元嬰丹是老夫從一個隱世家族中購得,至於這個隱世家族是誰,恐怕也不需要向凌掌柜稟告吧。」凌遠山忙擺了擺手,笑道:「常掌柜言重了,在下可沒向你打聽隱世家族的意思。在下只不過好奇,歸海商會在楓葉城也出售了大批的極品低階丹藥,這些低階丹藥總不會是從隱世家族購得的吧?還是說歸海商會另有自己的煉丹師,常掌柜你總不可能說你會煉丹吧?」
「你。。。」常亦云想不到對方居然還去了楓葉城打探自己的老底,聲音轉冷道:「我歸海商會的商物來源皆是本會機密,不可能也不會向任何外人透露,凌掌柜還請自重。」
「哎呀,瞧我這張嘴!」凌遠山輕輕拍打了自己的嘴巴一下,賠笑道:「常掌柜切莫介懷,我剛才只是問得心急了一些。」余士林心中一陣凜然,這個凌遠山看似嬉皮笑臉,實則是個察言觀色的高手,不斷地進行言語刺激來觀察對手的反應,從而坐實一些判斷。余士林其實內心已經很明了了,凌遠山應該早已猜到了自己是歸海商會的煉丹師,而且肯定之前楓葉城出現的大批極品低階丹藥是自己煉製的,至於天龍城出現的極品元嬰丹和上品元嬰丹是不是自己煉製的,估計凌遠山自己心裡也存疑,畢竟自己現在確實是在金丹五層,按照常理來講是煉製不出中階丹藥的。
常亦云被凌遠山弄得火起,毫不客氣地下了逐客令。既然如此,凌遠山也不好意思多待了,反正他今日來已經達到了自己的目的,正要離開時,突然轉身對余士林道:「余小兄弟,老夫的萬丹閣背靠萬丹宗,乃是修真界數一數二的煉丹大宗門,煉丹之道可任由馳騁,不知余小兄弟可有興趣到萬丹宗,老夫必竭力推薦,保證余小兄弟一入萬丹宗便是精英弟子身份。」常亦云怒喝道:「姓凌的,你欺人太甚,竟然敢當著我的面挖牆腳?」凌遠山並未理會常亦云,只是緊緊盯著余士林。
余士林內心嘆了口氣,嘴上卻淡淡地道:「多謝凌掌柜的賞識,常言道受人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歸海商會於我有恩,在恩情沒有還完之前,我是斷不會離開的,還請凌掌柜見諒。」凌遠山注視了余士林好一會,才點點頭道:「好,好一個恩怨分明!既然如此,老夫也不打擾了,告辭!」接著哈哈一笑,離開了天龍城分會。
凌遠山走後,常亦云這才擔心地道:「士林,吳小六多半就是遭了萬丹閣的毒手,這個姓凌的應該已經知道了你是煉丹師,恐怕會對你不利。」余士林苦笑,這也是沒法子的事。
兩人商議了一陣,天龍城分會有陣法守護,余士林暫時就待在分會裡面,也暫時停止煉丹出售觀察後續局勢,常亦云也加派了天龍城分會的人手,防止敵對勢力滲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