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經絡
「土子，剛才你有沒有注意到，那黃仁善被你殺價殺的臉都綠了，那肉疼的模樣簡直像是被人割肉了一樣！」
看著猛子一副大佔便宜的模樣，林圖好笑道：「你信他，要是沒的賺，他會願意賣給我？」
猛子搖頭道：「話可不能這麼說，換別的人來，黃仁善就會掙那麼多，但在你這裡卻是足足少掙了一百兩！這對他還不是割肉？」
林圖聞言笑了笑，其實此時他心裡也頗為得意。
通過從黃德那裡得到的信息，林圖進入葯館后，先以三副五折的價格和黃仁善殺價，接著果真如黃德所說的那般，最終黃仁善讓步至七折。
這時候林圖又提出加購至五副，但是價格必須再降兩成。這次黃仁善卻是死活不同意，不管林圖如何巧舌如簧，最後也只同意以六折的價格成交。
當然，這樣林圖其實也相當滿意了，畢竟又省了幾十兩，而待在角落裡的黃德則看的目瞪口呆。
「猛子哥，下午黃德教授經絡穴位的時候，你也好好聽一下。」
聞言，猛子一臉莫名其妙地看著他，撓頭道：「我學這玩意幹嘛？我又不打算當郎中！」
林圖好笑道：「誰說只有郎中才需要懂這些？那些武林高手基本都懂！」
「武林高手？」猛子愣了愣，過了片刻才反應過來，然後只見他一臉不可思議道，「土子你想學武？」
林圖卻是反問道：「怎麼，難道你就沒想過做個大俠？」
聞言，猛子的眼神先是變的火熱，但很快又喪氣道：「想有什麼用，誰肯教我們？！」
「先學嘛，說不定哪天就有機會了呢。」
林圖打算將牯牛拳傳給猛子，按照他的估計，這套拳法，說不定猛子比自己還合適，畢竟猛子的體格和天生神力擺在那。
不過不是現在，因為林圖不清楚自己要將牯牛拳修鍊成功，到底需要多少副藥材，而且牛心的量也不知道夠不夠。
但是等自己將牯牛拳練成，如果這些東西還有剩，林圖並不介意將牯牛拳傳給猛子，到時候鼓動猛子和他一起去闖蕩江湖，也好有個照應。
至於原先的村長夢，正在漸漸被他淡忘——他還是有自知之明的，以他現今在村裡的口碑，哪怕識字，也幾乎不可能被選為村長！
當然，在接觸到江湖這片更廣闊的的天地后，林圖也不是那麼執著了。
下午，林圖和猛子兩人出現在了黃德的家裡，這是早就商量好的——等林圖從葯館購買完藥材，黃德下午請個假，然後雙方在黃德家裡碰面，黃德在這裡向他們傳授經脈穴位的知識。
「人體經脈，主要包含十二正經、奇經八脈……」
黃德顯然是第一次教學生，一開始還有點拘謹，結果講著講著就講嗨了，他發現當老師的滋味其實還不錯——以前都是他被黃仁善狂噴，現在卻輪到他噴別人，這就叫風水輪流轉！
當然，黃德也不可能真敢隨意對林圖兩人撒火，不說林圖是他的大財主，還有一大筆銀子沒給他，就說猛子那體格，真把對方惹惱，說不定這粗漢子就要對他一頓胖揍！
林圖聽的十分認真，尤其每當講到他手裡三本秘籍所涉及到的經脈穴位時，他還會暗中對照秘籍上的小人圖。
然後他發現黃德講的東西，和秘籍標註的位置大差不差，這頓時讓他放心不少，心想自己對對方的威逼利誘還是挺有效的，起碼沒有胡亂矇騙自己。
這場不正規的講學，從中午一直持續到深夜才結束，中間三人也只是在黃德家簡單吃了個便飯。
在交付尾款時，黃德扭扭捏捏地表示，林圖在葯館最後的成交價是六折，而不是預期的七折，那麼按照約定，這省下的一成也是不是也該給他？
這自然是被林圖拒絕了，他覺得這是自己憑本事省下的錢，為何要給對方？
林圖當時理直氣壯地表示：「說好的五十兩，就五十兩！做人最重要的是講信用！」
離開黃德家時，兩人都頗有些飢腸轆轆的，聽著肚子的咕嚕聲，猛子頗為不滿地抱怨道：「黃德那小子真不是個東西，從你這裡掙了那麼一大筆銀子，也沒想著請我們好好吃一頓！」
林圖倒沒在意，這麼多銀子都給了，不至於還想著坑對方這點錢。而且晚飯的時候他也看出來，黃德這小子窮酸的可以，家裡還真沒有什麼能拿出來招待的。
「不就一頓飯嗎？咱們先逛逛，看看有沒有賣夜宵的，到時我請客！」
「嘿嘿，就等你這句話了！」
看著猛子略有些奸詐得意的笑容，林圖忍不住搖頭笑道：「村裡那些說你傻的人，我看他們才是真的傻！」
「有人說我傻嗎？我怎麼不知道？是哪個混蛋在造我謠？！」
看了眼猛子咬牙切齒的模樣，林圖撇了撇嘴，就你這體格，誰會白痴到當著你的面說這種話？
不過林圖算是發現，要真說猛子傻，那確實有些過分，這貨和傻根本就不沾邊！不過他的外貌頗具欺騙性，看著確實有些憨憨的。
兩人在街上瞎逛了好一陣，才總算找到了一處賣面的攤子，擺攤子的是個乾瘦老人。
兩人找了一張桌子坐下后，猛子突然用肘子碰了碰林圖的手，嘿笑道：「土子你看那傢伙是不是傳說中的和尚？腦袋光禿禿的，真是一根毛也沒有啊！」
不遠處的光頭突兀嗆了下，差點被噎住。
林圖仔細看了幾眼，然後搖頭道：「應該不是和尚，聽說和尚都是吃素的，你看他碗里放著好大一塊扣肉！」
聽到扣肉兩字，猛子伸著腦袋，雙眼放光地看了好幾眼，然後才頗不服氣道：「誰說吃肉就不是和尚了？萬一是個酒肉和尚呢？！」
光頭又嗆了一下。
「他沒有喝酒。」
「那就是肉和尚！」
「行行行，你說是啥就是啥！」
林圖懶的和他爭了，因為面已經端上來了，一同端上來的還有半隻雞和一碗扣肉。
兩人飽餐一頓后，便返回了張屠戶家裡。
第二天一大早，天剛蒙蒙亮，張元便衝進來將兩人拉了起來，嚷嚷著儘快到蛇澗谷佔個好位置。
不過林圖並沒有和張元一同上路，問清方位后，他讓張元和猛子兩人先行過去，他要去先處理點別的事情。
林圖要去的是里正家，像上次那樣，「噠——噠——」敲了幾下，大門很快就打開了，開門的依舊是上次那個中年人。
「喲，又見面了。」
看著林圖那笑眯眯的模樣，中年人有種說不出的厭惡，直接來了句「里正不在」，就欲把門關上。
不過他的動作很快就止住了，因為他面前出現了一錠白燦燦的銀子。
「想不想掙點銀子？」林圖笑嘻嘻地晃了晃手中的銀子，然後自顧走到一旁，道，「想的話就出來說話，堵在大門這裡可不像樣。」
如同林圖預料的那般，中年人果真跟了出來。
此人叫來福，是里正家為數不多的僕人之一。同時林圖還從張屠戶那裡了解到，此人是個十足的賭棍，別看他在里正家待了二三十年，卻是半點銀子沒攢下，至今仍是光棍一條。
賭棍嘛，這種人反而最好打交道了，只要錢到位。
「幫我給里正帶句話，這錠銀子就是你的了。」
來福懷疑道：「這麼簡單？」
林圖隨手將銀子丟向對方，在對方手忙腳亂地將銀子接住，美滋滋地又咬又啃后，才道：「現在沒問題了吧？」
「說吧，想讓我帶什麼話？」
注意到對方將銀子揣進懷裡后，竟還端起了架子，估計覺得自己是有求於他。
林圖無語地搖了搖頭，道：「你就跟里正說，你聽說張貴糾集了一幫人，如今在蛇澗谷那裡埋伏楊威武館的人。」
「不過別說是我說的。」
「好，我記住了。」
眼看來福就要往裡走，林圖道：「先等等！」
「還有什麼事？說好了我只是幫你帶句話——」
來福原本還一臉不耐煩，結果注意到林圖手中那錠更大的銀子，當即就失聲了，然後只見他一臉諂媚道：「不知道少爺還想讓我帶什麼話？」
說話間，來福的手伸向了林圖手中的銀子。
不過他的手卻是被林圖擋住了，只見林圖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道：「你是不是想多了？還真以為只要隨便帶句話，我就會再給你一錠銀子？這世上有這麼好掙的銀子嗎？」
聞言，來福當即沉下臉道：「那你是在耍我咯？！」
說著他就欲往回走，因為他擔心林圖會將剛才那錠銀子強搶回去。
「銀子我可以給你。」
此話一出，來福的腳步立馬又止住了，然後他聽見林圖道：「不過我需要你拿一樣東西來跟我交換。」
「什麼東西？」
「牛心，尤其是犀心，只要你能拿出來，我這裡有大把銀子給你。」
「不可能！」來福一臉氣急敗壞的模樣，「要是被老爺知道我偷拿了他的牛心，他非得把我活埋了！」
「那就是你的事了。」林圖一臉無所謂道，「機會我給你了，並且只有這一次，因為我很快就會離開滾石鎮。」
「犀心，十兩，一顆普通牛心，一兩。」
「一會裡正肯定會離開，那時候就是你的機會。我會在廚房旁邊的圍牆等著。」
「記住，你的機會只有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