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散人陷阱
「前輩，我手裡有一門拳法，想麻煩前輩您幫忙指點指點。」
說著，林圖將牯牛拳拳譜從懷裡掏了出來。
猛子當即驚奇地看著林圖道：「土子你哪來的武功秘籍？難道是那江洋大盜？」
見林圖點頭，猛子得意地笑道：「我就知道！還有你的銀兩也是來自那傢伙吧？那傢伙還真是個散財童子啊！」
猛子的語氣有些幸災樂禍，同時還有些幽幽的羨慕。
接著他突然凝重道：「土子你要小心了，村長多半盯上你了！」
猛子能說出這麼一番話，那確實是把林圖當作好兄弟了，要知道他原先可是被村長派過來盯梢的。
「我知道。」林圖自信一笑，道，「等我將拳法練成，到時候自然沒人敢找我麻煩。」
穆玉龍突然道：「什麼江洋大盜？」
「謝三刀。」
「狂刀門的那個叛徒？」
看來謝三刀還是有點名氣的。
見林圖點頭，穆玉龍忍不住嘖嘖稱奇道，「謝三刀我知道，他的實力可不比楊威武館的那個人低多少，你竟然能從他的刀下逃掉？甚至貌似他還栽在了你手裡？你到底怎麼做到的？」
這在穆玉龍聽來簡直是天方夜譚，對於普通人和武林高手之間的差距，他是再清楚不過。
不說林圖，哪怕是天生鐵骨的猛子，要讓現在的他對上謝三刀，也不夠對方几刀砍的！
所以他是真的好奇，林圖到底是用什麼樣的手段搞死了謝三刀。
見穆玉龍和猛子都很感興趣，林圖也不隱瞞，將事情大致說了下。當然，不可能將全部細節都講清楚。
聽完，穆玉龍由衷地稱讚了一句：「你這也確實能稱的上是有勇有謀了！」
在那樣的情況下，即使換成自己，穆玉龍覺得他也未必能像林圖表現的那麼好。
出於對林圖的欣賞，穆玉龍善意提醒道：「對你來說，不管是狂刀門，還是玉照獅子門，亦或是神鷹堂，都不是你能招惹的龐然大物，這件事你最好永遠埋藏在心裡。」
「我也是這麼想的。」
「拳譜拿來我看看。」
或許是對林圖的感官改善了不少，穆玉龍的態度也和善了不少。
「《牯牛拳》？」看著拳譜封面，穆玉龍臉上明顯多了幾分興趣，「這門拳法我聽過，就我所知，朝廷軍隊里就有不少低級武將修鍊有這門拳法。」
見穆玉龍看的很認真，林圖便提議乾脆先找個地方坐下來休息會。
過了大概兩刻鐘，穆玉龍才合上拳譜后，只見他笑道：「這門拳法確實蠻有意思的，竟然還配有葯膳。」
「前輩指的是拳譜最後的那張配方？」
「沒錯。」穆玉龍點頭道，「這門牯牛拳，是一門外家拳，又叫橫練拳法。」
見猛子有些神遊天外的模樣，穆玉龍呵斥道：「猛子你也給我仔細聽著，我現在講的東西很重要！」
見猛子做出仔細聆聽的模樣，穆玉龍才接著道：「說來我們鐵人宗的武學，核心便是橫練功夫。橫練功夫側重的是肌肉和骨頭的力量，又叫先天力，根骨好的先天佔有優勢，但是後續對肌肉、筋骨，乃至皮膚的錘鍊也極其重要。」
「如果你看過這門拳譜，想必有注意到裡面有提到外家真氣這種東西。」
「其實不管是外家真氣，還是內家真氣，本質並沒有差別，差異在於其產生的途徑和流向。」
「現在我們所說的外家真氣，目前江湖上能催生外家真氣的秘籍大概分為三類。」
「第一類，是直接壓榨體內血氣產生真氣。」
「第二類，會先通過秘法強化身體的某一個部位，然後將這個部位作為產生真氣的源頭，類似於擁有造血能力的心臟。」
「第三類，則類似於這門牯牛拳，結合食補或者葯補，雖然不具備持續的造血能力，但是也能彌補精血虧損。」
「從本質上來說，這三類並沒有強弱之分，但是從長遠來說，第二、第三類要優於第一類。」
「就好比有些橫練武者，或者朝廷武將，年輕時也是勇猛無比，但一旦步入中年，實力就快速衰退，甚至暴斃，就和他們修鍊的武功有出無入有關。」
聽到這，林圖不由慶幸地笑道：「那看來我的運氣還不錯。」
穆玉龍也是點頭笑道：「這麼說也沒錯。要是你得到的是第一類橫練功夫，雖說進展可能還要更快，但必定對你的身體損害極大，這樣很難在武道一途走的長遠。」
「說來這次我也算佔了你的便宜。接下來我要說的是修鍊這門拳法時，一些尤其需要注意的地方，你用心記下。」
「多謝前輩！」
接著穆玉龍將牯牛拳一些動作要領，還有運氣法門給林圖進行了講解。雖然林圖目前還未能深刻領會，但他還是用心悉數記下。
「都記住了？」
「嗯。」
「對了，有件事我要特意提醒你們兩個。」
「前輩您請說。」
「知道剛才為何我說佔了林圖你的便宜嗎？或許你覺得我這只是客套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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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覺到對方語氣中的戲謔，其實林圖還真就是這麼想的。他覺得對方肯定不差這種級別的武功秘籍，畢竟照對方所說，修鍊這門功夫的，大多是一些低級武將。
「我最看重的，其實是這本拳譜最後的葯膳配方。」說著，穆玉龍神秘一笑道，「其實這才是各個門派的不傳之秘，也是各個門派的底蘊所在！」
「雖然我們鐵人宗未必會直接採用這個配方，但是必定能帶來極大的借鑒作用，這點很重要。」
「說來要不是這門拳法流傳的比較廣，換成是一些武林門派的秘傳武功，我敢說，要是被那個門派得知，林圖你必將會面臨很大的麻煩！」
猛子表示不通道：「有這麼嚴重？」
穆玉龍斜了他一眼，沒好氣道：「你以為我是在跟你們開玩笑嗎？在未經同意的情況下，私自修鍊其它門派的武功絕對是江湖大忌，尤其是涉及到一些秘傳武功時，那更是要不死不休的！」
林圖聽的臉色一白，先前他還真從未想到過這點。想到懷裡還有一門劍法和一門刀法，頓時讓他覺得有些燙手。
注意到林圖的神色變化，穆玉龍笑道：「不過你也不用想太多，修鍊他派武功這種事，在江湖上也算是極為常見了。尤其對那些無門無派的江湖散人來說，一些不錯的武功秘籍對他們來說本就難得，到手之後哪裡還管你這麼多，肯定是先練了再說。」
「當然，江湖上不少的江湖仇殺，也正是因為這種原因引發的。」
「說到江湖散人，有點我要特意提醒林圖你。」
單獨的提醒嗎？林圖當即壓制住腦海里的雜念，認真傾聽起來。
「如果你執意要到江湖上闖闖，如無意外，你前期多半會是一個無門無派的江湖散人。」
「和名門大派相比，江湖散人最大的一個弊端是，他們的武學很難成體系，或者說根本不成體系，基本上是弄到什麼，就練什麼。」
「外加沒人指導，大多江湖散人很容易走入一個誤區——明明會的武功不少，但是和那些出身名門大派的弟子爭鬥時，哪怕是同境界，甚至境界還要更高一些，但落敗的卻往往是他們！」
「這是為何？！」
這一刻林圖彷彿感同身受，強烈的不甘之意不斷從他身體里湧出。
「這正是我要特意提醒你的地方，我管這叫散人陷阱！」
「剛才我說了，即使不加入門派，其實也有很多方法和途徑，得到各種武功，甚至是一些極其高深的武學。但是有一點，每一門武功，都會有它的傾向性，越是高深的武學越是如此。」
「就比如這門牯牛拳，它的本質就是一門偏陽剛的拳法，在運功時，需要特定的經絡配合。」
「那麼對很多散人武者來說，很容易出現的一個情況就是，得到一門武學，就修鍊一門，不管它到底是什麼傾向性，不惜耗費大量時間去貫通其所需的經脈。」
「說到這裡，我還要給你們講講練武之人的境界。」
「武道築基並不算一個真正的境界，不少前輩高人即使沒有經歷這個階段，一樣成為了高手。武道真正的第一個境界，叫真氣境。」
「這個境界很容易理解，就是修鍊真氣的階段。不管是外家真氣還是內家真氣，只要體內修鍊出了真氣，便算是步入了這個境界。」
「真氣境的下一個境界叫五廟境。五廟指的是五臟廟，也是我們人體內極其重要的五個器官，要步入這個境界，就必須打通特定的大經脈，或剛，或柔，或陰，或陽……但是一定要連貫！」
林圖失聲道：「所以前輩所說的散人陷阱，實際上就是修鍊了一大堆非同種性質的武學，但是因為不連貫，導致無法進入五廟境？！」
「沒錯。」穆玉龍對林圖的領悟能力還是挺滿意的，他接著道，「目前來說，五臟對應十種相性。」
「分別是，心屬動靜，肝屬生死，脾屬剛柔，肺屬巧拙，腎屬陰陽。」
「不管你將來決定走哪一條道路，一定要連貫，否則你很難走上更高的境界！」
「多謝前輩！」
此刻林圖對穆玉龍是由衷的感激，這一番話對現在的他來說，那絕對稱的上是價值無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