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時間不多了，江白

迷霧湧入了大門之內。

江白眼前閃過畫面，傳來聲音，像是和誰進行了一場對話。（第三卷，839章。）

當對方跳起來一拳打向江白時，世界如同鏡面一樣破碎。

咔嚓——咔嚓——

「呼——」

江白猛地回過神來，又一次駕馭了愚昧權柄，回歸清醒。

而祂對面坐著心理醫生，似乎早就預料到了一切，平靜地和江白打招呼，

「你醒了。」

「沒錯...我醒了。」

正是因為過去和未來交織，現實和夢境相互影響，江白才會陷入愚昧失控的境地。

只不過，江白此刻依舊有一些疑惑，

「我記得，我想要一個除我以外的病人...」

心理醫生似乎也有些疑惑。

祂疑惑於江白為什麼想不明白這一點。

心理醫生反問道，「1218歲的你，敲門的你，現在的你，是同一個人嗎？」

江白有些不確定，「不是嗎？」

兩人一問一答：

「是嗎？」

「不是？」

「是？」

「不是！」

江白徹底清醒了過來，三種不同狀態下的祂，某種意義上來講，還真就不是同一個人！

1218歲的江白，第一次被愚昧權柄影響。

1236歲的江白，愚昧權柄的化身，與其說是江白，不如說是愚昧的集合體。

愚昧化身曾經告訴江白，要殺死污染了愚昧權柄的老鼠，並不是一種比喻。

而是凈土裡真有一隻老鼠，掌握了愚昧權柄，卻沒有回歸愚昧權柄！

殺了那隻小老鼠，愚昧化身就能在愚昧之中無盡沉淪。

至於眼下的江白，從愚昧化身之中掙脫出來，又一次找回了自我，宛若新生。

這個疑惑解開之後，江白開始整理自己的回憶，思考自己在過去這段時間所做的一切。

祂的眉頭再次拱起，不解道，「我...為什麼要對支柱下手？」

江白給自己留下的限制，是完成任務002，完成任務001。

可江白自己也搞不懂，自己對支柱下手，到底算哪門子的完成任務。

屬於騙人騙多了，把自己都騙進去了。

好在，江白眼前的心理醫生，是出了名的『有話直說』。

心理醫生說的一切內容，都可以按照字面意思來理解，而且根據江白的經歷，對方似乎沒有不知道的事。

所長身為外置大腦，和這種直接開全知的存在相比，還是遜色一等。

所以，江白直接問了心理醫生這個問題，就算這個問題的答案要花錢，江白也肯下血本。

心理醫生依舊是疑惑，反問道，

「下手了嗎？」

江白：.......

瑪德，我該不會還在愚昧里吧？

江白都有些不自信了，「人王、滅屠、寒蟬，我應該都把他們解決掉了...吧？」

心理醫生平靜說道，

「任桀死了，是他自己的選擇，和你現在做什麼都沒關係。」

「滅屠...如果你堅持這樣稱呼他的話，按照你們最初的計劃，寒蟬的力量是用來限制滅屠的，如果一定要評價你之前的行為，更像是解開了他的束縛。」

「至於寒蟬...」

心理醫生看向江白，不解道，

「還在這裡。」

江白識海之中，那隻寒蟬有些不安，想要逃往更深處，卻被一對陰陽魚攔住了去路。

在寒蟬面前，陰陽魚有些發抖，也不知道是害怕，還是激動。

陰陽魚：....老大，有這個必要嗎...

如果有的選，陰陽魚不願意與寒蟬為敵，可江白讓它沒得選。

總不能跳槽去地系王座那裡吧？

感覺心理醫生誤解了，江白只能再次強調，「我說的不是那隻蟬，而是凈土支柱寒蟬。」

心理醫生明白了，但祂不明白，江白為什麼不明白這麼簡單的道理。

「你永遠無法抹除凈土支柱寒蟬，任何人都有機會消滅祂，唯獨你沒有這種機會。」

「祂存在於過去、現在、未來，祂是一種可能，一種選擇，一種隨時可能降臨的存在。」

江白不解，「那我自毀呢？」

如果江白存在，那凈土寒蟬就不會死。

江白：那我死？

心理醫生平靜說道，

「你做出決定，付諸實踐的那一刻，這種強烈的自毀傾向，等於讓寒蟬歸來。」

江白：.......卧槽，有道理！

如果江白被逼到要自殺的程度，那祂和寒蟬沒有區別，一旦做出這樣的決定，寒蟬再臨世間。

背負真實基石的江白自毀，等於拉著凈土的一切毀滅，至於魔主為什麼會害怕這種事，江白暫時沒有頭緒。

等一個補丁，急。

「也就是說，我忙了一大圈，其實對凈土支柱沒有任何影響？」

「有影響。」

心理醫生很嚴謹，

「你讓他們看上去像是被消滅了一樣。」

「對你的聲譽有極其嚴重的負面影響，為了避免自己的口碑繼續下跌，你甚至把災天帝的存在直接隱去了。」

黑鍋太多，江白覺得自己背不動，乾脆開啟隱身形態！

但是，黑鍋不會憑空消失，只會轉移，這些黑鍋最後都會落在誰身上不言而喻。

寒蟬！你壞事做絕！

江白：寒蟬做的壞事，和我凈土災天帝有什麼關係？！

兜兜轉轉，江白又回到了最初的起點，一切讓祂不明覺厲，同時疑惑一個接一個蹦出來，

「可這一切，和任務001又有什麼關係呢？」

心理醫生答，「被愚昧遮掩，等於失去了魔主...嗯，你們是這樣稱呼祂的...等於失去了魔主的注視，可以走出屬於自己的路。」

走出自己的路，又能怎樣？

江白在真神途徑上的天賦舉世無雙，第十四條真神途徑很有可能就會在祂手裡誕生，即便如此，面對魔主祂也沒有太多底氣。

因為，江白還記得寒蟬給自己留下的錄音。

「我們不能贏。」

「能贏。」

「贏了之後呢？」

「會輸。」

江白忽然開口，「你今天的話很多...」

祂甚至懷疑，對面是不是真的心理醫生！

這個該不會是假貨吧？！

心理醫生平靜答道，

「因為你距離未來越來越近。」

「時間不多了，江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