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死亡的陰影

就在三王座齊聚首的瞬間，魔主也做出了回應。

靈尊、地系王座、詭系王座。

這三位存在，都是魔主的意識之一，雖然能夠自由活動，但依舊和魔主同根同源。

問題是...這三位本該是凈土生死大敵的存在，此刻卻沒有站在凈土三王座的對立面，反倒是抬頭看向魔系大門。

那裡，有一把王座，王座之上，坐著魔主...

目光如同河流，當所有人的目光匯聚在一起，奔涌的河流就變成了大海，而大海的終點卻是一個無底的黑洞。

王座上的魔主，有了真正意義上的動作。

祂，站了起來。

下一刻，以魔主為中心，一股恐怖到難以想象的力量向四周擴散，這股力量極為純粹，不僅來自上三階，準確來說，是至高真神途徑的終點，無限接近起源之地的力量！

王座是囚牢，當王離開自己的囚牢之時，世人再一次見證了王的力量。

最先融入這股力量的，反倒是靈尊等人，祂們本就是魔主的意識，如今再次融合，不過是一次回歸罷了，如同春日冰雪消融，沒有濺起任何浪花。

眨眼間，這股恐怖的力量就來到了凈土三位王座身前。

武天帝將另外兩位天帝護在身後，此刻的祂，當仁不讓。

這股浩瀚雄偉的力量如同巨大的車輪向祂們碾來，而武天帝如同振臂螳螂一般，想要攔下這車輪的死亡滾動。

也許堅持了一個呼吸的時間，也許堅持了0.01秒，總之，螳臂當車的武天帝，毫無懸念地『死』在了這車輪之下。

而下一個攔在車輪前的，是那道沒有極限的蔚藍天空。

沒錯，天空是沒有極限的，車輪可以碾碎螳螂，卻無法碾碎天空。

和武天帝相比，空天帝的戰力並沒有本質差別，但手段卻更加高明一些，這代表死亡的車輪在無垠的天空之中飛舞，看上去一時半會分不出勝負。

在這種級別的戰鬥中，僥倖是最幼稚的想法。

天空確實可以沒有極限，如果一直耗下去，空天帝也許有機會走出一條直通上三階的路，但這場戰鬥之中沒有僥倖，也沒有如果。

魔主沒有去打破空天帝的極限，祂卻可以讓這片蔚藍色的天空改變顏色。

天黑了。

空天帝，沉淪在無盡黑暗之中。

不過眨眼的功夫，凈土的實力先是膨脹到難以想象的高度，又以斷崖式下跌，依舊靠災天帝苦苦支撐。

獨木難支。

江白沒有搶在兩位天帝之前出手，因為祂的實力最強，能看懂的東西也最多。

祂，看見了『死亡』本身。

所有人都會死。

先死和后死，沒有區別。

即便如此，在已經殺死兩位天帝的車輪面前，江白沒有選擇束手就擒，依舊要做點什麼。

好似螳臂當車的武天帝，嘗試以無限天空困住對方的空天帝...

和這兩位不同，江白選擇了最直白，也是最簡單的戰鬥方法。

祂身前，出現了一扇門。

轟——

那車輪勢不可擋，在門出現的那一刻，就把門撞爛！

觀想物粉碎，識海震蕩，身受重傷！

能夠鎮壓宿命的【天命】大門，在魔主的一擊面前，如同蘇打餅乾一樣脆弱不堪！

第二扇門，拔地而起！

結果，沒有任何改變。

車輪撞破了門，就像碾死了螳螂，染黑了天空那樣輕鬆。

一扇門...兩扇門...三扇門...

車輪的速度沒有任何減緩，江白的識海一次又一次遭受重創，就算是祂，在這一刻也來到了生死的邊緣。

生死之間，有大恐怖。

而災天帝，本就是來直面恐怖的。

所以，五扇大門全部破碎，當金蟬悲鳴、游龍斷裂、陰陽魚擱淺，黑暗之路崩壞，死神命格坍塌...

就連神系王座，也無法在這道車輪前做出任何像樣的反抗。

江白至今為止擁有的一切，在這場掙扎和反抗之中，被毫不留情地碾為齏粉。

車輪，滾滾向前。

不見災天帝。

也許，凈土該再一次為江白舉辦葬禮了...

三位天帝、三位王座，在死亡化身的車輪面前沒有任何反抗之力，祂們所做的一切都好似徒勞，祂們為凈土爭取了多少時間？

一瞬間？還是一百年？

而時間，在死亡面前，也沒有任何意義。

所以，鬼天帝眼睜睜看著車輪從自己身上碾過，他沒有死，卻比死了還要難受，因為這車輪在『殺死』每一個人！

所有人，都死了。

更準確的說法是...所有心魔劫之內的人，都死了。

下一刻，五界凈土之中，無數人從夢中驚醒，帶著恐懼，顫抖著回味死亡的味道！

他們從未離死亡如此近！

他們感覺，死亡並未離開！

這場死亡如同夢境一般虛無，又比任何現實還要真實。

當魔主站起身時，隨手一擊也好，全力一擊也罷，祂掌握著真正毀天滅地的力量，而這力量可以毫不留情地碾過三王座，殺死所有人！

知道一件事，和親眼見到這件事，所帶來的震撼是完全不一樣的。

當那死亡車輪在心魔劫內肆虐之時，面對無法匹敵的力量，不知有多少人內心崩潰，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動搖了自己的信仰。

親身經歷過這種恐怖的死法，見證了天帝的崛起和坍塌，最為重要的精神支柱也隨之動搖，甚至是倒塌...

他們無法想象，如何擊敗這樣恐怖的存在。

事實上，凈土天帝也想不到。

心魔劫內的死亡，和心魔劫外醒來，近乎是同一瞬間發生的事。

先前在心魔劫內並肩作戰的天帝，『死而復生』，在心魔劫外又一次聚首。

這一刻，其餘幾位天帝，或多或少對江白的做法有了一些更深層次的理解。

面對這樣恐怖的敵人，很難不發瘋。

更恐怖的事情，在四位天帝面前發生。

魔系大門，安靜地立在那裡。

而大門之上，有一把王座。

王座上的身影，靜靜看著凈土的四位天帝，如同死亡正在凝視。

那道陰影，籠罩著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