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故意陷害
書院門口,古月蘭被看門的大爺攔在門外,說是教諭來視察,書院今日不允許外人進入。
不得已,古月蘭只能想別的法子。
片刻后,她站在書院圍牆下,綳著臉嘆氣,「沒事幹嘛把圍牆修的這麼高!」
她先是看了右邊的大樹,而後走向左邊的狗洞。
她能屈能伸!
咬牙切齒的古月蘭從狗洞爬進了四寶書院。
左右張望,發現沒人後,她朝記憶里的方向狂奔。
片刻后,她停在了一排房子面前,快速推開了第三間的門。
一進屋,她就目的明確的朝左邊的床榻走去。
經過一番尋找,她從床頭的一本書里抖出了一張紅包。
打開一看,裡面竟然裝著五十兩的銀票。
古月蘭嘖嘖兩聲,把紅包直接丟進空間。
這時,一道男聲由遠及近傳來,「先生,我確定昨日到今天並無他人來過我們的屋子。」「說來說去,你就是懷疑跟你同住一屋的人!」梁先生很是氣惱。
但抵不住眾學子要求,加之縣學教諭也在,他只能帶人來宿舍這邊檢查。
聽見動靜的古月蘭快速的把床榻恢復原狀,溜到屋外,躲到一處假山後。
須臾,一群人便吵吵嚷嚷的朝她這邊走來。
「先生,既然劉生懷疑我,那便搜我的床榻和書桌吧。」方元善神色自若的說道。
他家是沒錢,但他也不至於做出偷盜的事情來。
劉生看不起誰呢!
梁先生聽后,無奈的嘆了口氣,點了三名品行端正的學子進屋搜查。
片刻后,三位學子紛紛搖頭,「先生,並未搜到。」
見此,方元善直視劉生,「我的床榻和書桌都搜了,現在你還有什麼話可說的?」
與方元善有舊怨的馬相癸立即道:「說不定是偷的人把銀票藏在身上了。」
眾人的目光瞬間看向方元善,眼中那不言而喻的意思令他十分的難堪和憤怒。
「我為何要偷劉生的錢?」方元善咬牙反問。
馬相癸立即道:「你媳婦借了賭坊的錢,你拿自己珍藏的古籍抵了債。你交代賭坊的人留著古籍,說是一個月內你會把古籍贖回來。」
家醜被馬相癸當眾揭穿,方元善的臉異常難看,「這又能說明什麼?」
「說明你缺錢,所以你才會偷別人的錢。」馬相癸分析的頭頭是道。
方元善咬牙看著他,「我是缺錢,但我不會因此就做有損自己品行之事!」
梁先生也聽得惱火,「馬相癸!沒有證據的事不要瞎說!」
「學生只是合理猜測。」馬相癸看著方元善,繼續道:「你既然沒偷,還怕什麼搜身?」
一直沉默的教諭嘆了口氣,「既然屋子都搜了,再搜個身也沒什麼,總好過一直被人懷疑。」
「對,搜身。」不少學子跟著附和。
梁先生覺得這行為簡直有辱斯文,氣的不想說話。
方元善不想梁先生難做,看了馬相癸一眼才道:「先生,我同意搜身。」
梁先生沉默了一會,「那就搜身吧。」
馬相癸眼中閃過一絲得意,正要靠近方元善時,躲在假山後的古月蘭忍不住了,「我不同意搜身!」
看到古月蘭的時候,馬相癸眼中露出一抹嫌惡。
方元善皺著眉頭,「你何時來的書院?」
「剛到。」古月蘭走到梁先生和教諭面前,「要搜身可以,但在場的所有學子都要搜身,這樣才公平!」
「憑什麼搜我們的身?」
「對啊!」
「這女子如此胡攪蠻纏,不會真是方元善偷了錢吧?」
「……」
「可閉嘴吧你們!」古月蘭瞪著說風涼話的學子,「無憑無據就要搜我相公的身,你們是縣令大人嗎?」
古月蘭這一通搶白,倒是令不少學子閉了嘴。
梁先生聽后,捋著鬍子道:「蔡教諭,要不把所有學子的身都搜一遍?」
你們不是懷疑元善嘛,那就一起搜身。
蔡教諭打量了古月蘭一眼,笑了,「主意不錯。」
這下子,眾學子是敢怒不敢言。
「所有人分成兩組,先後進屋搜身。」梁先生說罷,率先進屋,蔡教諭緊隨其後。
方元善想要儘快擺脫懷疑,選擇站在了第一排。
「快點進來。」梁先生催促。
方元善正準備進屋,馬相癸忽然身子一歪,跟他撞在一起。
見此情景,古月蘭嘴角抽了抽。
這是現場給便宜相公來一出栽贓陷害啊。
很好!
既然你視金錢如糞土,那我就笑納了。
古月蘭快步上前,一邊幫方元善整理衣襟,一邊道:「相公啊,進屋后你乖乖的自己把衣裳脫了,千萬別讓人靠近,以免被人栽贓。」
方元善握緊拳頭,餘光瞄了馬相癸一眼,低聲道:「多謝。」
古月蘭隨手關上屋門,看向一旁的馬相癸,「馬公子,許久不見,你可安好?」
對上她的笑臉,馬相癸心裡就忍不住噁心。
這女人,先前在鎮上看到他可沒少攔路說話,眼中那不言而喻的情愫當他看不出來。
「哼!」馬相癸輕哼一聲,便走到了另一邊站著。
過了一會兒,第一組的人從屋裡出來。
古月蘭朝方元善靠近,「相公,搜到銀票了嗎?」
「沒有。」方元善一臉輕鬆,因為他的嫌疑被排除了。
馬相癸皺眉看著他,心裡疑惑起來,他方才塞到他身上的銀票呢?
「屋外的人動作快些。」梁先生催促。
回過神的馬相癸匆匆走進屋裡,心道:難道是她發現拿走了?
又是一番搜查后,並未發現銀票在誰的身上。
對此,梁先生和蔡教諭的臉色都很不好看。
「劉生,屋子也搜了,同窗們的身也搜了,現在你可滿意?」梁先生冷著臉問。
劉生立即拱手作揖,惶恐道:「學生慚愧。可、可學生的銀票是真的不見了。」
「說不定是你故意把銀票藏起來,以此冤枉別人。」古月蘭挑釁的看著他。
聽得此言,劉生氣憤道:「你這婦人,休要胡言亂語!」
「你懷疑別人可以,怎麼就不允許別人對你進行合理懷疑?」古月蘭說罷,看向梁先生和蔡教諭,「先生,他雖是苦主,可為了公平起見,是不是也該搜他的身?」
這番話說的合情合理,加之被搜身的眾學子心裡都有些不滿,同仇敵愾道:「對,劉生也要搜身!說不定真是他故意冤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