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3章 這世上能做傾囊相授的師父可不好找
被遺忘的皇帝:「這針還扎不扎了?」
青梅立即回神,「陛下放心,為您用的針法,臣婦都十分熟悉。」
皇帝輕哼一聲,「你這丫頭還算鎮定。」
青梅笑而不語,快速下針,打算把後續的捻針工作交給春夏,她要回去看她三哥。
旁觀的春夏正在做筆記,看她下針又快又准,心頭跳了跳。
師妹這下針的速度都快趕上師父了,可真是叫他羨慕啊。
於是,他在心裡暗暗決定,每日下衙回家后再多練習半個時辰的針法。
偏殿內,方元善一臉無辜的看著古月蘭,「阿月,我這是怎麼了?」
古月蘭細細打量著他,問道:「相公忘記暈倒前的事情了?」
方元善揉了揉發疼的額角,「只記得道長在那邊念念有詞,後來的事情就記不清了。」
看他神色痛苦,古月蘭也不想刺激他,便道:「想不起來就不想了。你餓了嗎?」
方元善點點頭,「餓了,感覺能吃下一頭牛。」
古月蘭噗嗤一聲笑了,「你睡了十多天,只能先吃點清淡的,至於肉食,要明日才能吃。」
「行吧,聽阿月的。」方元善半靠在床上,朝四郎招了招手。
「爹。」四郎走到床邊,握緊方元善的一隻手,「你可算醒了,阿娘可擔心你了。」
方元善輕輕撫他的頭,「那四郎不擔心爹嗎?」
「我也擔心。」四郎仰頭看著他,「爹,我一定會好好念書,長大了我保護你和阿娘,還有方家的所有親人。」
方元善不解,卻笑著道:「好,我相信四郎。」
古月蘭:「那四郎可要努力了。」
「我會的。」四郎一臉認真的保證。
古月蘭:「那現在請和春葵去御膳房幫你爹端些吃食過來。」
「好。」四郎起身,與春葵一前一後走出偏殿。
屋裡只有夫妻倆之後,古月蘭才認真為他把脈。
方元善含笑看著她,「阿月,我沒事的,你別擔心。」
「把了脈才放心。」古月蘭把了左手把右手,確定他已經沒事才收回手。
「放心了?」方元善問。
「暫時放心。」古月蘭握著他的手不放,「你要是有哪裡不舒服,一定要告訴我。」
「知道,我不會委屈自己的。」方元善握緊她的手,雙眸脈脈含情的看著他。
明明只是昏睡了十幾天,可他感覺自己好像很久很久都沒見她了。
古月蘭被他熾熱的眼神看得有點不自在,「相公,你一直盯著我做什麼?」
方元善:「阿月好看。」
這話是她以前常對他說的,現在反過來了。
微微臉紅的古月蘭:「我可沒有相公好看。」
「在我心裡,阿月最好看。」
「都老夫老妻了,咱能說話能隨意點嗎?」
方元善笑得更燦爛了,「咱們這樣說話還不隨意?」
「就是……你別老誇我,要臉。」古月蘭說完,自己沒忍住笑了。
方元善也跟著笑了。
爽朗的笑聲在偏殿上空傳開,和御書房內的低氣壓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這幾日,太子忙得暈頭轉向,愣是沒選出一個合適的新國號。
「陳大人,你就沒有其他法子了嗎?」崔岩松問。
陳大人也頭疼,「沒有了,如今還剩下十七個字,殿下再辛苦今天。」
太子揉著眉心,啞著嗓子道:「孤這些日子,不知三拜九叩了多少回,還有哪些祭文,足足八百多個字,可每試一次孤就要念一篇,孤念得喉嚨都冒火了,結果紙燒一半火就滅了……」
想想那個畫面,太子就來氣。
陳大人垂著頭,「殿下,可老臣實在沒有別的法子啊。」
太子也不想為難他,便道:「都下去休息吧,咱們下午再試一試。」
「是。」大臣們立即退出御書房。
太子等他們走後,便起身去昭陽殿看皇帝。
看到兒子來了,皇帝頓時來興趣,「如何,新國號確定了嗎?」
太子嘆氣:「沒有。」
他朝內殿看了看,卻沒有發現古月蘭的身影,「三妹呢?」
「元善醒了,她回偏殿看他去了。」皇帝輕哼一聲,「瞧見沒,朕這邊她都顧不上了。」
太子倒是理解,「他們夫妻感情好,元善睡了這麼多天,三妹肯定是著急了。」
「得了,朕就說了一句,你還幫她解釋上了。」皇帝微眯著眼眸,一副似睡非睡的模樣。
太子見了,便道:「父皇,那您好好休息,兒臣也去偏殿看看。」
「嗯,去吧。」皇帝閉上眼睛沒一會,又忽然睜開,「朕想起來了!」
已經跨出門檻的太子,「父皇想起什麼了?」
皇帝急著想坐起來,被春夏阻止了,「陛下,您現在不宜坐起來。」
皇帝這才繼續躺下,「璟兒,你過來。」
不得已,太子再次走回皇帝床邊,「父皇,您說。」
皇帝示意太子靠近,才道:「取國號一事,可找你三妹夫妻幫忙。」
太子聽后,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父皇,你怎麼不早說?」
「朕那會兒難受得厲害,現在能想起來都不錯了。」皇帝說罷,揮手示意他離開。
太子看他已經閉上眼眸,便轉身離開。
過了一會,床上的皇帝微微睜開一隻眼眸,似在偷看太子走了沒有。
春夏正在捻針,笑著道:「陛下,太子已經走了。」
「那就好。」皇帝這才大大方方睜開眼眸,「春太醫,你醫術漸長啊。」
春夏笑了,「多謝陛下誇獎,臣能有今日,離不開師父的教導。」
皇帝點點頭,「你是該感謝那丫頭。這世上能做傾囊相授、不藏私的師父可不好找。」
「是啊。」春夏也感嘆了一句,「這還多虧了臣的二叔和師父結識在先,不然臣和堂弟哪有機會拜師。」
「那倒是。」皇帝說著話,沒一會就真的睡過去了。
偏殿。
古月蘭看到青梅也回來了,忍不住問:「你不是在給陛下扎針嗎?」
「扎完了,捻針的活我交給師兄了。」青梅盯著方元善看,「三哥,你還認識我嗎?」
方元善聞言,只差送她一個白眼了,「我只是昏睡,不是腦子受傷,沒失憶。」
「嘿嘿……」青梅笑著靠近他,「三哥,你看起來好像沒以前那麼威嚴了。」
方元善:「我現在是病患,還要什麼威嚴?」
青梅說不上來那種感覺,但她感覺現在的三哥更好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