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護她，疼她
一樓找完，沒有看到白冰，鄭明遠往上二樓去。
機會來了，顧汐童閃進空間，守在二樓的樓梯口，等鄭明遠上來，抬腳重重的踹過去。
突如其來的力道，讓鄭明遠來不及思考，人就滾下樓梯，不等他站起身來，顧汐童掄起鎚子重重地砸下去。
「啊！」鄭明遠慘叫，隨即暈了過去。
顧汐童看看地上一動不動的人，沒有多做停留，轉身離開醫院。
解決了鄭明遠，顧汐童心情好了不少，踮起腳尖，沿著人行道轉了個圈。
若不是人多，怕引起人圍觀，她真想騰空劈個叉。
家裡出事前，她練過幾年芭蕾。哪怕事隔多年，基本功依然在。
顧汐童回到公交站，坐車回富春路，在離家前一站下車，提著東西步行去劉大爺家。
劉家人多院子小，後院改建成廚房，顧汐童從後門進去，看到柳芸正在低頭切菜。「嬸子！」
柳芸停下手上的動作，抬頭看向顧汐童，笑著招呼道：「童童來了，快進屋坐。餓了吧？嬸馬上炒菜。」
顧汐童還沒回話，隔壁傳來白衛東大女兒玉兒的聲音。
「媽，我餓了。「
「餓餓餓，你是餓死鬼投胎的？一天就知道吃。
老娘忙得團團轉，也不曉得來幫幫忙。
那個浪蹄子，一天到晚在外面騷，天黑都不曉得回家……」
顧汐童面無表情地聽著李秀污言穢語的輸出，手裡的拳頭越握越緊。
柳芸嘆口氣，低聲安慰道：「那就是個潑婦，她喜歡罵，就讓她罵去，咱就當沒聽見。
建敏建華都在家，你去跟他們說話。老劉，來幫我燒火。」
「來了！」劉向陽走進廚房，看到顧汐童，笑著招呼道：「童童來了，屋裡坐。建華建敏都在家，你去找他們玩。」
顧汐童放下手中的東西，「我來幫嬸子做飯。」
柳芸拒絕道：「不用，飯已經好了，雞早就燉上了。
現在只要炒兩道菜就可以開飯，有你劉叔幫我燒火就行，你去同建敏建華說說話。
你這一去，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劉建敏聽到顧汐童的聲音，急吼吼地進廚房，上前挽起顧汐童的手說道：「童童，聽說你昨晚把李秀和張琴氣得夠嗆，是不是？
咱們童童出息了，知道反抗了。
我聽了，真他娘的解氣！」
「劉建敏，你一個姑娘家，說話跟我文明點！」柳芸抬手在女兒的肩上重重地拍一下。
劉建敏吃痛地斜著肩膀，躲到顧汐童身後，朝柳芸求饒道：「娘，我錯了，下回不敢了。」
「你個死妮子，還有下回？」說著，柳芸又抬起手來。
劉建敏趕忙認錯道：「我錯了，再也不敢了。」
柳芸收手，唬著臉道：「帶童童去廳堂坐。好好說話，你要再說粗話，小心你的皮！」
「知道了！」
劉建敏轉頭看向顧汐童，問道:「聽我媽說，你要去下鄉？你不是通過紡織廠的招聘考試嗎？」
劉建敏比顧汐童大兩歲多，在毛巾廠上班，從小到大，像個大姐一樣照顧她。
「童童，你是不是怕李秀鬧？我跟你說，李秀那人，就是個欺軟怕硬的。
咱們狠狠地收拾她一回，她就不敢欺負你了。」劉建華倚著門框替顧汐童出主意。
「你們幾個，去廳堂說話，我要炒菜了。辣椒嗆人得很，趕緊走。」柳芸邊拿鍋鏟舀油邊往外攆人。
劉建敏拉著顧汐童往廳堂去，「走走，咱們進屋慢慢說。」
顧汐童隨劉建敏，劉建華來到廳堂。
劉建敏拉著顧汐童坐到椅子上。問道：「童童，你真把進廠的名額讓給李秀了？那也太便宜她了！」
劉建華倚靠著牆邊的五斗櫃，雙手抱胸：「童童，你真不必怕李秀。
你好好去紡織廠上班，李秀要是敢去廠里找你麻煩，哥帶人去揍她丫的。」
劉建敏贊同道：「對，李秀敢去找你麻煩，咱們就去套她麻袋，揍死她去。」
看著為她鳴不平的姐弟二人，顧汐童心裡充滿自責與愧疚。
他們年紀相仿，從小一起長大，情同手足，姐弟二人把她當妹妹，疼她，護她。
因為她，建敏、建華跟白家兄妹不對付。
上輩子，李秀拿走她的進廠名額，劉建華氣不過，帶人套了李秀麻袋。
這事，後來被白家人查出來。
李秀的舅舅孫志方為了給李秀出頭，做局陷害劉建華，以投機倒把罪將劉建華抓了起來，判了十五年。
等劉建華出來時，已經是八十年代中期了。
劉建敏則被白家人四處造謠，說她品行不端，人不檢點。使得劉建敏的親事受阻，最後嫁了個帶著兩娃的鰥夫……
「跟你說話呢，發什麼呆？」劉建敏抬手拍一下顧汐童的肩。
顧汐童回過神來，扯了扯嘴角，笑著說道，「不用，我有我的打算，錢叔已經幫我把進廠的名額買了，我不會便宜李秀。」
這輩子，她再不讓劉建華因她受牢獄之災，也不讓劉建敏因她受流言所累。
劉建敏不舍地說道：「真要去下鄉？」
顧汐童點點頭，怕姐弟二人繼續說留她的話，顧汐童趕忙轉移話題，「是，我有事想請你倆幫忙，又不知道如何開口。」
果然，姐弟二人聽她有事相求，不再說挽留的話。
「你個死丫頭，跟我們還客氣？有事你就說。」劉建敏又在顧汐童的手上拍一下，責怪她與他們見外。
顧汐童看眼廚房，對劉建華招招手，示意他靠近些。
劉建華會意，走過來坐到顧汐童邊上，壓低聲音道：「小豆苗，什麼事，搞得神秘兮兮的。」
長期吃不飽，顧汐童瘦如乾柴，劉建華給她取名「小豆苗」。
顧汐童故作生氣地朝劉建華呲牙，「不準叫我小豆苗！」
「瘦成這樣，不是豆苗是什麼？說，什麼事？」劉建華彈了下顧汐童的額頭，笑著說道。
提到正事，顧汐童不再糾結綽號的事，低聲道：「今晚幫我干件大事，願意嗎？」
「有什麼不願意的？說吧，什麼事？小豆苗交待的事，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給你辦好了。」劉建華笑著貧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