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不速之客
耕拖著腿慢慢地向門口走去,見到了聲音的主人說道:「霞,你在說什麼呢,我們的談判不是破裂了嗎?我這裡哪有什麼穆族。」霞冷笑了一聲說道:「別裝傻,我是一路跟著血跡而來的,穆族逃走時在石牆上留下血手印,我的鼻子可不會聞錯,別墨跡快交出來。」耕聳了聳肩說道:「胡攪蠻纏,你這麼確定是穆族的手印嗎?」霞瞪著獨眼說道:「你見過四指的木紋族嗎?這種小手只長在它們身上。」耕臉色鐵青地說道:「我不喜歡你用『只』或者『它』來指向穆族,每一個種族都要尊嚴,即使像你這樣的菲特敗類也需要尊嚴。」霞被說的紅起了臉,衛隊長看不下去了說道:「我家主人已經支付了這隻……這個穆族如卡的錢,我有權帶走他。」霞說道:「是的,而且是大人物耕,我勸你把穆族交出來,我可以分一點給你。」耕冷笑道:「我可不要來路不明的錢,這筆買賣我可不做,沒有看到就是沒有看到。」霞說道:「你知道你得罪的是誰嗎?」說完看了看旁邊的衛隊長見沒有反應便接著說道:「塔圖中央城的主人曉,你聽說過沒?」耕楞了一下,說實話有想到過很多人但沒有想到會是這塔圖最神秘的菲特繼承者曉,現在只能強打精神地說道:「不也是菲特嗎,我還以為你結交了一名尊貴的固特呢。」衛隊長大怒他心裡知道自己主人最大的遺憾就是沒有像他父親一樣生來就是一名固特,在他面前提起菲特兩字會被火鞭抽到體無完膚的,怒道:「看我不教訓教訓你這目中無人的老頑固。」耕也發怒了,身體像是一下子長高,原來彎曲的腰現在挺得筆直,巨大的身影在愛麗絲之光的照耀下,在地面上投下一座影山,而這座影山將兩人牢牢地鎮壓在山下,兩人都被這股威壓所驚訝,同樣是菲特但是血統還是很重要的,耕的祖父曾是一名尊貴的固特,灰木紋族族長,所以他的血統是高貴純正的,古神之力或多或少會不自覺地顯現。衛隊長被壓抑地用嘶啞地聲音說道:「衛兵,給我搜!」立刻四名手持長矛的衛兵沖了進去,耕大怒一拳擊打在第一個衝進來的衛兵臉上,霞和衛隊長見狀一個箭步衝上前將耕制住,耕剛經過長時間的手術再加上年事以高,剛剛呈一時之勇擊退一人後便無力反擊了,在被兩人制服后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衛兵向裡面衝去,焦急和懊悔折磨著他的心。只聽見屋內翻箱倒櫃的聲音,一名衛兵來報:「隊長,沒有發現穆族。」衛隊長生氣地看著耕,咒罵道:「快說,老傢伙你把如卡藏哪裡了?!」耕輕蔑一笑,絲毫不搭理他,衛隊長剛要發難,這時一名衛兵帶著許多帶血的繃帶跑了過來,說道:「有穆族的痕迹。」霞見狀微微一笑:「你不是沒見過穆族嗎?」衛隊長立刻給了耕一拳,對著衛兵說道:「帶走,關在地牢里,慢慢審。」耕強忍著沒有說話,默默地被帶走了。
一個年輕的身影在塔圖街上飛奔,在轉過幾個街角后,年輕的木紋族看了看後面,發現沒有人追來,不由鬆了口氣。低頭看了看懷裡抱著的穆族,眉頭一皺。敏手上的穆族傷口又開始流血了,糟糕估計是動作太大把傷口撐開了,焦急之中也沒有什麼好辦法,想了想先回去看看,如果他們找走了的話最好。轉身開始向耕的家慢慢走去,青石路上沒有什麼木紋族人,敏一個人慢慢地走著。心裡牽挂著耕,沒有血緣關係的兩人在平淡中經歷了無數的溯,亦師亦友的他教會了自己很多東西,其實敏明白耕是把他當兒子看待,這屋子和裡面的一切都會留給他,但即使沒有這些他也深愛著這位老人,低頭看了看穆族堅定地低語道:「既然他決定救你,那我一定會幫他完成這個願望,我一定會守護著你。」一路上想著耕和自己生活的點點滴滴,在來到屋前,門口的柵欄已經毀壞了,敏小心翼翼地靠近者著,從懷裡掏出蘇卡的血補了一口,現在可不能出任何岔子,豎著耳朵沒有聽到什麼動靜,這不是什麼好消息,慢慢走進去,裡面是一片狼藉,看來那些人都走了,牆上用尖刺刻著字「到塔圖中心城用穆族換耕」,敏放下了穆族,走到牆前撫摸著牆上的字,看著在地上垂死的穆族,心中掙紮起來,一個猶如親人,另一個奄奄一息而他的決定關乎著兩個人的生死。在怒捶了牆上的字后,敏踏著沉重的步伐慢慢走到穆族前,思考良久后慢慢蹲下,將手伸向了他。
「碰!」地一聲,像是有什麼破碎的聲音,冥感覺到有什麼東西穿過了自己,胸口藏著的蘇卡血瓶都碎了,灑在地上和那名穆族身上,低頭看去一根蘇卡的尖刺正穿過自己的胸口,那「碰」的一聲來自於體內的核,這個綠色的核對於木紋族來說就就是生命的源泉,沒有核就會枯萎腐化,所以他們喜歡用泉水滋潤他,而且強硬的皮膚也是為了保護核不受傷害。冥感覺視線已經開始模糊,但心中仍舊不願接受這個事實,他不甘心他還沒有把耕救出來,也沒按耕的意願照顧好穆族人,即使猶豫,他也堅定信心一定能找到兩全其美的辦法,就在此時此刻一切都成為泡影,但他眼中彷彿看到一盞明燈,散發著橘色的火焰好暖好像和他走,這應該就是提燈老者吧,「您來接我了是嗎?"心中的疑問,對方沒有回答,冥繼續說道:「能等一下嗎?我還有話要說,無論是誰請幫我救救耕,幫我照顧好穆族。」說到這裡,敏倒在地上,眼睛已經失去光輝,孤零零地躺在冰冷的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