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1章 殺心
對於身邊多出來的這些天理教護衛,陸離倒是並沒有放在心上,他此時只想儘快的見到李晴鳶,確認她的安全。
兩人離開聚義廳沒多久,就被人帶到了山谷深處一片依山而建的吊腳樓跟前了。
「聖女殿下,人就在前面的小院里了。」
裴般若一行人剛一來到吊腳樓跟前,那名負責引路的天理教信徒,便對著裴般若指了指一處位於山壁一旁的獨立小院。
聞言,裴般若便帶著陸離朝著小院方向走了過去,可是兩人剛走出去沒多遠,就看到小院外居然有兩名天理教護衛,正躺在地上生死不知。
裴般若在心裡暗呼了一聲不好后,彷彿是想到了什麼一般,立刻就朝著小院方向奔跑了過去。
見狀,陸離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他也不敢有絲毫的遲疑,緊跟裴般若的身影就追了上去。
……
小院中。
兩人剛一踏入小院,就聽到了一個女人的驚呼聲,從房間里傳了出來,緊接著便響起了一個男人猖狂的大笑聲。
「畜生!畜生!你放開我,放開我!」
「哈哈哈哈哈哈,教主大人正在和秦王密使談事,今天可沒有人護得了你了。」
「放開我,放開我!我乃是定國公之女,我爹爹是不會放過你的!」
「哈哈哈哈哈哈,小娘子你也不必拿身份嚇唬我,實話告訴你也無妨,我乃是太原王氏之人,跟了我不會讓你吃虧的,哈哈哈哈哈哈,待我成了你們國公府的女婿以後,說不準還能成就一段佳話呢。」
「你不要過來,不要過來!你在往前走一步,我便死給你看!」
……
就在裴般若帶著陸離抵達這個小院之前,那個當初在康定土城中為非作惡過的王家私生子王沖,已經提前他們一步來到了這處小院。
他本應該是在南鄭城外,帶領著天理教大軍與南鄭守軍對峙的,可如今他卻出現在了這裡。
十天前。
就在秦州軍與江陵軍合兵一處,將桓溫所帶領的西路軍,徹底圍困死在陶源城以後,趙烈便下令給陳慶之,讓他將天理教湊出來的六萬雜兵,全部都給調集到了州府南鄭城外,與三萬南鄭守軍形成了對峙。
雖然秦王府在出兵梁州之前,已經與梁州刺史石崇達成了約定,但是趙烈卻並不是十分信得過,這位喜愛附庸風雅的金谷先生。
所以為了提防石崇在權衡利弊之後,對己方兵馬進行反戈一擊,趙烈便將這些沒有太大作用的天理教兵馬,全部給調集到了南鄭城外去了。
有了天理教這些雜兵對梁州守軍形成牽制,叛軍圍攻西路軍時,便再也沒有了後顧之憂,而這也恰好合了天理教想要保存兵力的打算了。
當裴慶之親自率軍抵達南鄭城后,在看出南鄭守軍並沒有想要出兵的打算以後,他便只將天理教大軍留在了南鄭城外,而他自己則是帶著一眾天理教高層人員,重新返回到了劍閣山中。
就在裴般若帶陸離來到這裡的三天前,陳慶之這才帶著一眾天理教高層人員回到總壇,僅留下了右護法林興昌一人坐鎮中軍,而這個教中的左護法王沖,就是那個時候跟隨著裴慶之一起回來的。
王沖回到總壇的第一天,便已經在無意之中發現被天理教綁架回來的李晴鳶了。
他本就是一個色中餓鬼,再加上這次在外面領兵多日,長時間沒有碰女人,心裡的慾火頓時就燃燒了起來。
他一見到李晴鳶那副傾國傾城的面容,就被這個女人的容貌給深深的吸引住了。
這幾天已經不是王沖第一次對李晴鳶圖謀不軌了,只是頭幾次他都被裴慶之安排的眼線給擋住了,這才沒能讓他得逞而已。
雖然裴慶之已經多次嚴厲的警告過他了,但是王沖不僅是太原王氏之人,身後更是有著趙烈這個大靠山,所以往常他僅是在表面上尊敬裴慶之,背地裡卻並沒把裴慶之這個天理教教主給當做一回事。
今天他趁裴慶之要接待秦王密使無暇他顧之際,便瞅准機會又一次來到了這處小院。
……
就當王沖已經趁李晴鳶不備,奪下了她抵在脖子上的匕首時,裴般若一腳就踢開了屋門闖了進去。
「畜生!還不住手!」
裴般若剛一進門,便對拔劍指向了王沖,緊接著陸離的身影也出現在了門外。
在看到陸離的一瞬間,李晴鳶先是滿臉的不可置信,隨後便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就當她欲想跑向陸離時,王沖在這時不知死活的伸出獨臂,當著了她的面前。
「怎麼又是你啊,凈他媽的壞老子的好事!」一見到裴般若的身影,王沖便憤怒的叫罵了一句。
王沖並不認識陸離,他這句話是對裴般若說的,因為裴般若在教中時,已經不止一次阻止過他,去禍害那些天理教中的女人了。
「你小子又是什麼人啊,這裡沒有你什麼事,給老子滾遠點!」
王沖雖然敢對裴般若表達不滿,但是他卻並不敢將裴般若給得罪的太狠,畢竟裴般若的身手他之前可是領教過的。
在被章邯斬斷一臂以後,若不是生死戰,王沖可沒有信心能打贏這個劍法凌厲的瘋娘們。
於是他只能將怒火轉嫁到陸離的身上了,就在這時陸離也已經走進了房門,並且還隨手將屋門給關了起來。
「放開她。」裴般若本以為陸離在見到這一幕後會怒髮衝冠的,然而陸離的語氣卻平靜到讓人感受不到任何的情緒。
「哎呦,這小子是聖女殿下從哪裡找來的姘頭呀,也不知道這小身子板在夜裡,能不能經得起咱們聖女殿下的折騰,哈哈哈哈哈哈……」
見陸離沒把自己放在眼裡,王沖還以為陸離是裴般若不知從哪裡找來的相好了,於是他便再次猖狂的大笑了起來。
然而王沖不知道的是,他此時在陸離那雙冷漠的眼睛里,早已經和一個死人沒有什麼兩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