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很吵很溫馨
「哎喲,小官兒也來啦。」張鹽城剛從張瑞桐那回來,看到把玩著紫砂壺茶具的張小官,原本還愁眉苦臉的表情舒展了不少。
他遠遠的看著,忽然停下摸著下巴又快步走來,「嘶……別說,你們倆還真挺像。」
特別是那眉眼啊,簡直他們老爹一模一樣。
張佛林和張佛森本來就是張家少見的雙胞胎,這一個被天授跑去了長沙入贅,另一個則是去採花遇上了真愛,也是真的夠曲折離奇了。
然後剩他一個孤家寡人奶孩子。
還有沒有王法了,別說女孩手,女屍手老子都沒有碰過,碰女屍手,那多冒昧啊。
張鹽城也就幽怨了一會兒,該奶的孩子還是要奶的,不過就變了吳承熹在院子里上躥下跳躲機關,張鹽城則抱著張小官講那套紫砂茶具的來歷以及怎麼看古董的門道。
張小官邊聽邊點頭,小眼神則是暗搓搓的飛到了吳承熹身上。
「放心好啦,熹兒比當年的阿森還要靈活。」
他們仨當年是同一個師傅同一批放野的,雖說按地區遠近分內外族,但實力好的確實比較吃香。
當年的張佛森就拿了最貴重那件物品,接著第二名是張佛林,他們倆兄弟一個身手好一個眼光好,雖是外族,但當年的族長還是很不要臉的給他們倆刺了麒麟,讓他們回到東北張家。
而且……
張鹽城看吳承熹的眼神帶上了些許探究,他記得當年的張佛森是有沾上那麼點麒麟血的,平時夏天他和佛林都樂意薅佛森頭髮驅蚊。
倒不是佛森不樂意受那點皮肉之苦,只是那會佛林和佛森都還是外族,要是讓族長知道了這事兒,絕對活不到去長沙入贅,光是放血都放沒命了。
後來他去長沙了佛林去西藏了,也就再沒有人知道這件事。
如果那孩子真的也像佛森那樣,擁有那種血液,那就必須得隱藏再隱藏了。
血罐啊……
張鹽城閉上了眼睛,藏去了眼中的神色,再張開眼,又變為輕鬆狀,撩起張小官的衣袖,輕輕揉著幫他吸收藥性。
張禁倒沒啥壞心思,就是想要張家起靈的位置,也不知道就一抬棺材有啥好著迷的。
留下這麼對倆小崽……
佛林佛森兩兄弟違背了族規,嚴格來說,這倆小崽都得被處死。
奈何啊,兩個外族的娘都沒了,一個是女娃子,一個填補了聖嬰的空缺。
其次就是佛森是保皇黨,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張家開始分裂了。
張鹽城能感覺到一向團結的張家被一股說不出道不明的力量分成了兩半,他低頭看向張小官,輕輕摸了摸他的頭髮,得到小傢伙疑惑的眼神之後,哈哈笑了兩聲,朝著剛好結束的吳承熹走去。
「不錯,今天踩少了三個坑。」
但踩到了五個機關,躲開四個半,剩下一根老陰逼弩箭擦著脖子飛過去,稍微破了點皮。
張鹽城從懷裡摸出了一瓶藥粉,撒上去止血。
「得了吧,總共有幾個我還沒摸清楚呢。」
藥粉灑在脖子上涼涼的倒也不刺激,像是珍珠粉那一類的。
張小官的小短腿終於走到過來了,他握著吳承熹的手,墨瞳盛滿擔憂。
「沒事,上完葯帶你回院子吃飯。」天都快黑了。
聽吳承熹說回院子吃飯,張小官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眨了眨大眼睛,「一起吃飯。」
有時吳承熹走不開身會拜託張海客帶小官去吃飯,然後張海客就把小官拐回自己家去吃飯。
他們吃飯都是一家人一起吃的,海杏連筷子都不怎麼能抓穩,海客就給她夾菜,偶爾小丫頭犯懶還會給她喂飯,就是嘴裡的念叨沒停過。
很吵,很溫馨。
洗碗是海客和海杏定崗錘決定的,無論誰輸誰贏,最後都是海客苦哈哈的去洗碗。
不然還真讓小悍匪去砸碗吶,要是早一個月也不是不行,就是有點廢水,最近海客爹給海杏講了水滸傳的故事,小丫頭天天盯著瓷碗發獃,然後海客媽盯著海杏發愁,偶爾還瞪幾眼老頭子。
頗有一種砸了就給老娘帶著你的破碗滾出家門的美。
這種氛圍小官很喜歡,他也嘗試參與他們兄妹的定崗錘,甚至還有一次故意輸給他們倆,但最後還是海客爸媽面露難色的把海客推去洗碗了。
聖嬰。
小官不喜歡這個身份。
「好啊,正好我帶了些零嘴在院子呢,走。」
葯敷好了,趁著小官沒注意,張鹽城笑嘻嘻的一把把人抄起往脖子上放,另一隻手則牽住了吳承熹,「回家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