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咸口臘八粥的回憶
臘月初八，家家戶戶的膳房都熬著臘八粥，蘇安安按照眾人的口味，熬了甜粥與鹹粥，她總覺得眾口難調。
烏日格起身後，聽喬嬤嬤提起臘八粥，不免好奇起來。
宮內只有甜的臘八粥，從御膳房送去壽安宮，臘八粥都已變成了涼粥了。
「喬嬤嬤，你準備好了臘八粥，給每個較好的府邸都送一份，一份甜粥、一份鹹粥。」蘇老夫人讓蘇安安今日晚些起身。
進了臘月後，蘇安安忙著過臘八的事兒，今日總算能偷得半日閑了。
雍貝勒府邸，胤禛早早的換好進宮的朝服，蘇培盛從外面拎著一個食盒進來。
「主子爺，壽安宮的烏日格姑姑去蘇府，蘇格格特意熬了臘八粥，烏日格姑姑送來的，讓爺能趁熱的喝了。」蘇培盛打開食盒，從裡面拿了一碗咸臘八粥，又拿了兩碟子小菜和一盤子生煎包。
因食盒外面裹著厚厚的棉套，食盒內的吃的一點都沒變涼。
胤禛吃了一口臘八粥，發現是鹹的，雙眸瞬間一亮。
不論是宮內賜下的臘八粥，還是福晉讓府邸做的臘八粥，都是甜膩膩的。胤禛不喜歡吃，每次只是吃上一兩口就好。
御賜的東西總不能一口不吃，胤禛每年都會硬著頭皮吃的。
「給爺和福晉盛一碗。」胤禛心裡暖暖的，福晉在卧室內裝扮，今日要進宮請安。
「福晉，與爺一起用粥，這是額娘宮內的蘇嬤嬤做的。」胤禛記得年幼時，總有咸口的八寶粥。
孝懿皇后喜歡吃咸口的粥，11年的習慣讓四爺一直放在心裡，好似這是他內心最溫暖的地方。
福晉清楚胤禛更依賴孝懿皇后，逢年過節，胤禛都會在主位上放一雙碗筷，連德妃都以為是給太皇太後放的。
夫妻坐在了餐桌旁，胤禛吃了一口臘八粥，腦海里不禁浮現起他年幼時，每到臘八，孝懿皇后都會提前半個時辰叫他起來，母子二人一起等著康熙去承乾宮用粥。
「爺....是我的疏忽，往年府里都是做的甜粥。」福晉臉上沒一絲笑容，雙眸空洞起來，舉動卻很是端莊。
「福晉，弘暉....不在了，爺會幫他報仇，還有額娘的仇....」胤禛揮退了殿內的奴婢后，他低聲說道。
四福晉聽了四爺的話，不敢置信抬頭望向她。
「爺....」四福晉放下了手裡的筷子，聲音略帶顫抖。
他握住了福晉的手，神色嚴肅道：「我一定給額娘和弘暉報仇，可能會讓福晉暫時忍耐。」
「好！」四福晉應下。
四爺一諾千金，承諾的事兒便會做到。
「汗阿瑪不會允許內務府作大，那邊被翻出來后，額娘和弘暉的死因會被挖出。」胤禛一直隱忍，暗中做不少準備。
「爺....我等著，不論過多少年，我都想看....」福晉在生產時，被德妃下藥，導致早產+難產，使得四福晉只有病弱的弘暉一個嫡子。
德妃安排進府的李側福晉，卻開啟生子的模式。
「好！」胤禛一口答應下來。
他查出弘暉死因后，心裡頗為怨恨。
「嬤嬤的孫女也要選秀了，汗阿瑪的意思是送入府邸。」胤禛看著福晉道，「皇瑪嬤身邊的烏日格姑姑親自去教導了。」
「爺，您清楚我的身體，太醫說再生產是不可能的，能保養好身子，多陪著爺幾年也就滿足了。」福晉因弘暉夭折，直接就病倒了。
包衣世家的人一向是趁你病要你命，福晉膳食裡面出了與藥品相剋的食物，幸虧前來診脈的顧御醫發現，否則，假以時日，四福晉會體虛而亡。
「今兒去永和宮請安，入口的東西不可亂用，用茶也用絲帕擦拭了，萬不可入口。」胤禛看向福晉，從十幾歲一起走到了現在，親情更為多了些。
「是！」福晉應了，「那位是否得知嬤嬤的孫女入選？」
「必定是知道的，府邸除了你與鈕祜祿氏外，都是包衣世家的女子，汗阿瑪對她已不滿。」胤禛不在意後院，他一心想幫著康熙和太子辦差。
「烏日格姑姑教導的，必是好的，側福晉的位置都佔了，應是格格身份入府。」福晉身體需要調養，她不放心把府邸放給別人管著，怕貝勒府消息外泄。
李側福晉膝下有弘時和三格格，年側福晉牟足勁兒給四爺生子，只求貝勒府與年府的關係更緊密。
「年府送消息給年側福晉，你就放了書信進來。」胤禛告知福晉，康熙趁著下朝的機會，留胤禛在養心殿說著此事兒。
年家一直負責西南邊陲，年家常年給毓慶宮那邊送銀子與東西，年希堯的女兒更被換了身份送進毓慶宮做侍妾。
康熙得知時，太子已把人收入毓慶宮了，他只得捏著鼻子忍了。
年家是康熙給胤禛準備的臣子，年遐齡致仕后，年希堯和年羹堯兄弟二人做的越發沒規矩，康熙瞧著年家做派，已決定不再重用年家。
康熙對皇子們很嚴厲，他們做錯事兒，直接被罵，甚至康熙還會對皇子動板子，卻不允許外人對皇子挑挑揀揀。
此時，蘇安安正陪蘇老夫人、烏日格和劉嬤嬤一起吃著臘八粥。
「雲舒，這臘八粥極好，自從孝懿皇後走了之後，多年沒人再熬了。」烏日格苦笑起來。「劉嬤嬤熬制的咸臘八粥，口味也不一樣的。」
「咸口的臘八粥是孝懿皇后親改的膳食方子，我正是參與人之一，回頭給你們寫了方子。」蘇老夫人覺得沒什麼大事兒。
「安安可會？」烏日格瞧著安靜的小丫頭，直接問了一句。
「會的，今兒的粥就是安安親自做的。」蘇老夫人一臉得意道：「安安的女紅、管家和膳食手藝都極好，本想著做個小門小戶的嫡妻，有了這手藝生活不會差的。」
烏日格伸手拍拍蘇老夫人：「人要往前看，安安手裡的方子，可別在外傳了，讓安安多一門手藝，可哄著四爺。」
「嗯！」蘇老夫人點頭，「回頭讓安安給你們私下送膳食。」
「成，娘娘那邊還喜歡吃承乾宮的五仁月餅。」烏日格一聽，雙眸一亮，立刻要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