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斷絕關係

兩日的時間，蘇老夫人壓著蘇父和蘇夫人妥協，給了不少的銀票，又讓族老們看著分了家，不管蘇老夫人和蘇安安祖孫二人得了何等榮耀，都與蘇父這一脈沒了關係。

「額娘，兒子不得在您面前盡孝，求您別惱兒子。」蘇父和蘇老夫人告別時，眼圈紅了，「兒子在府邸會給您念經送福。」

「不必！」蘇老夫人右手扶著蘇安安，厲聲斥責，「安安此去進宮選秀，全了你父女之情，不可再刁難安安，以後安安坐在高位，更不得捏著孝道去找她。」

蘇父呆愣的聽蘇老夫人的訓斥，蘇夫人在旁邊拽著他後面的腰帶，生怕老夫人祖孫二人拒絕了。

蘇夫人不想讓女兒進宮，蘇父的官職太小，進宮必定是低位的答應或者庶妃要不就是宮女。

「是！」蘇父應聲了。

「當著眾人寫文書，正好族老們都在。」蘇老夫人瞧著二人飄忽不定的眼神，讓族老們做見證。

族老們看著蘇父嘆氣，按照蘇老夫人的要求寫好，一式四份，幾位族老都簽下名字做見證，母子二人再簽字畫押。

蘇老夫人把這份保證遞給蘇安安：「安安先拿著，等小六成家后再給他，瑪嬤不在了，這倆要沒皮沒臉的，讓拿出文書來即可。」

蘇安安尷尬的看著蘇老夫人，有些不知所措，若是在現代，她乾脆利落的拿走了。

大清是以孝治天下，會有人以天下無不是的父母勸說。

蘇老夫人這番話，算是給蘇安安撐腰，為了名聲，她只得做出猶豫的姿態。

「按照老夫人所說，安安進宮必定要切斷不好的因素，蘇家不在朝堂，必定無法給安安支撐，卻不能讓她有後顧之憂。

蘇安安聽族老們的勸說后，順從的接過文書。

卯時三刻，蘇老夫人領著安安與族老們告辭，蘇老夫人領著小六和蘇安安分別坐上兩輛馬車，挑選出的家丁和奴才們把車隊團團圍住。

一行十幾輛馬車駛出了蘇府，蘇安安從窗帘的縫隙看著蘇府，最後一次看這府邸了，她在此處也住了十幾年了。

「小姐，老夫人今晚去碼頭乘船進京，馬車的車隊按照既定行程進京。」珊瑚低聲告知蘇安安。

蘇老夫人防備蘇夫人使壞，蘇安安已臨近13歲，其實滿打滿算也就2年多的時間教導了。

蘇安安嗯一聲，右手支撐下巴，瞧著窗外路過的江南風景，心裡想著不知何時才能再見。

車隊走在商業街上，家丁們警覺的盯著四周，有一兩個蘇府派出的家丁盯著。

街邊飯莊的二層雅間，一位25歲左右的男人一襲華服，面無表情的瞧著街景，他瞧著車隊後面打探的腦袋，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容。

「四哥！」一個少年站在門口，臉上掛著笑容叫著男人。

「可調查清楚蘇家的事兒了？」男人聽孝懿皇後身側的嬤嬤提過，江南的蘇老夫人，曾是孝懿皇后的奶嬤嬤，曾在宮內救過皇后一命。

蘇嬤嬤陪著孝懿皇后嫁入皇宮，為此錯過蘇昌的成長，使得母子感情冷淡。

「街道過的車隊，就是蘇嬤嬤領著孫女和孫子去京城。」男孩走到桌子旁邊，大咧咧的給自己倒了茶水，「蘇嬤嬤是個厲害的，護住原兒媳留下的幼女，還給女孩子找了一個庶子做靠山呢。」

「十三！」胤禛皺著眉頭盯著十三看，「即便出來，嘴上也要有把門的。」

胤禛出宮辦差，經過蘇杭時，記起了孝懿皇后當年的叮囑。

「四哥，蘇嬤嬤的日子不好過，因蘇昌小時候未與蘇老夫人相處，母子感情冷淡，蘇嬤嬤護著原配的女兒，剛與蘇昌斷了關係，幾句話逼迫蘇昌不可找孫子、孫女的麻煩。」胤祥告知胤禛實情。

「看來，不必再管蘇昌，」胤禛厭煩有人不孝，「額娘說的沒錯，蘇嬤嬤回去日子不好過的。」

胤禛低聲的念著一句，轉頭吩咐蘇培盛，將蘇昌周遭的幫手撤了。

蘇老夫人進京這一路，估計情況不穩。

「四哥，咱們還要去蘇州，蘇嬤嬤今晚應該過去乘船離開。」十三爺剛打聽出新消息，「蘇昌的繼室派遣山匪劫道，應該是想毀那個女孩子。」

該死！

胤禛低咒了一句，臨近選秀的女孩子，若是名聲不好，即便選秀了，指婚的人家也不會太好的。

「這招夠狠！」胤禛端著茶杯喝茶，「蘇培盛，讓暗影的人去護送蘇嬤嬤。」

胤禛從11歲失去孝懿皇后庇佑，德妃只在他的生死關頭才會出手，胤禛從6歲起，孝懿皇後有意培養他暗中保護的力量。

孝懿皇後為避人耳目，將自己一手培養的血影交給胤禛使用，明面上的暗影臨終前交給他，康熙的人在暗影內，胤禛只讓暗影盯著明面上的事兒。

「四哥，你讓暗影盯著祖孫三人，皇阿瑪後日一早就能得到消息。」胤祥錯愕道，「不說不讓皇阿瑪知道蘇嬤嬤的事兒嗎？」

「蘇培盛打探到，蘇嬤嬤的孫女2年後會入宮選秀，提前讓皇阿瑪知道，她在宮內的日子能好過一些。」胤禛想著幫蘇嬤嬤一把，孝懿皇后在他年幼時，總提蘇嬤嬤做點心的手藝好，「皇額娘陪嫁奶嬤嬤之一，蘇嬤嬤離開額娘身邊多年，與額娘的關係很親近，額娘交代護著蘇嬤嬤和蘇嬤嬤認可的子嗣。」

夜幕降臨，蘇老夫人領著孫子、孫女在碼頭邊的飯莊用膳，叮囑二人輕減身邊的奴婢后，乘坐兩艘船進京。

馬車離開飯莊的門口，蘇父遣來的人跟著車子前行，蘇老夫人領著兩個孩子，在家丁的維護下上了船。

祖孫三人坐在船艙內，蘇老夫人告知姐弟二人外面情況。

「安安，瑪嬤曾是孝懿皇后的奶嬤嬤，與你阿瑪分開多年，母子感情淡薄，領著你們進京，你阿瑪遣人跟在車隊的後面，不得不選擇走水路。」蘇老夫人告知他們實情，蘇安安猜到蘇昌和蘇夫人還會有動作。

蘇安安為想過蘇昌連母親都能痛下殺手，蘇老夫人臉上卻沒一絲的哀傷。

「安安，你以後要去宮內生活，情況比蘇府更嚴重的。」蘇老夫人笑道，「對子女下手，只想得更多的利益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