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那年那人那一場雪(2)
爸媽終於知道了冥的存在。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當面對他們陰沉的臉時,我還是忍不住顫慄了。
「他愛你,有父母愛你嗎?感?感是可以培養的東西。夭夭,你想想,從小到大,你要哪樣東西,哪樣東西沒有?我們就你一個女兒,難道不愛你?只有大衛那樣前途無量的人才能帶給你幸福啊。」爸爸語重心長。
「自由?夭夭,你不要以為隨心所欲就叫自由。」媽媽斬釘截鐵。
我的夜不歸宿給家人帶來了很大的恐慌,因為三天後我就要成為大衛的新娘。
當我第二天神漠然地出現在父母面前的時候,他們想問什麼,但終於什麼也沒問,我回到自己的房間,回憶著昨夜冥熟睡中嬰兒般的面容。
在新婚之夜,大衛不停地抽煙,他說:「夭夭,我一直以為你和別的女孩不一樣,可是為什麼……」他痛苦地扯亂自己的。
我沒有語,我們終於睜著眼,沉默著,看著天際漸漸白。
再沒有看到冥,他辭了職,離開了這座城市。
大衛經常不回家,於是我又開始在窗台上看下面人來人往。我想有天,或許我能看見冥從下面經過的身影。
當這座城市下起第一場雪,我開始因強烈的陣痛而眩暈,在恍惚中,我隱約看到了兩個在電梯中緊擁的身影……嬰兒的哭聲終於打破了冬的靜謐,我把這小小的生命攬在懷裡,他閉緊了眼,小嘴抿地緊緊的,小小的梨渦若隱若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