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何遠山的恐懼
何遠山聞言,絕望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處,彷彿試圖通過這種方式來平復內心的慌亂和不安。
「我知道了,下去吧。」
何遠山強作鎮定地說道,但他的聲音卻透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羅織又沒死,出關自然是遲早的事,這一點何遠山心裡早有預感。
但現在關鍵的問題如同懸在頭頂的利劍,讓他無法忽視,那就是羅織出關之後到底想幹什麼?
這個問題像是一塊巨石,壓在他的心頭,讓他喘不過氣來。
是繼續他之前的殺戮之路,以鐵血手段震懾武林?
還是轉變策略,和十大派坐下來談條件,讓他們在某些利益上妥協退讓?
何遠山心中沒有答案,他深知羅織的行事風格難以捉摸,這個人既冷酷又狡猾,讓人難以揣測其真實意圖。
他知道,羅織雖然強大,但也並非無所畏懼。
他同樣忌憚著十大派的那幾位開山祖師,畢竟那些都是和他同等級別的存在,甚至在某些方面還要更勝一籌。
羅織不想把事情徹底做絕,給自己留下無法挽回的餘地。
然而,何遠山現在最害怕的偏偏就是他們的開山祖師張三丰。
就在何遠山思緒紛亂,心中充滿恐懼和不安的時候,一陣腳步聲在門外響起。
這聲音雖然輕微,但在何遠山聽來卻如同雷鳴一般震耳欲聾。他猛地抬起頭,看向門外,只見一個身影正緩緩步入大殿。
頓時,他的臉色煞白,比看到羅織到來還要恐懼數倍。
因為那身影,正是他心中最不願意見到的人——張三丰!
「祖,祖師您回來了!」何遠山的聲音中帶著難以掩飾的顫抖,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張三丰祖師竟然真的回來了!
張三丰冷冷地看著他,臉上還帶著一股肅殺之氣,這股氣息彷彿是從九幽之下傳來,讓何遠山頓時冷汗直冒,心中升起一股難以名狀的恐懼。
他暗暗揣測,難道師父他已經知道了?
何遠山低下頭,不敢說話,更不敢去看張三丰的眼睛。
他害怕從師傅的眼神中讀出失望。
張三丰緩緩上前,每一步都彷彿踏在何遠山的心頭,讓他感到窒息。
他從懷中掏出幾張報紙,輕輕地放在桌子上,那報紙上赫然印著關於武當派近期事件的報道,以及張雲隱掌門的死訊。
「你二師兄,五師兄,七師兄他們去哪裡了?」張三丰的聲音寒冷如冰,彷彿能穿透人的靈魂。
何遠山渾身一顫,他知道師傅問的是那些曾經反對他們,後來被張雲隱聯合其他十大派清理掉的人。
他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愧疚和自責,彷彿有一把刀在切割著他的心臟。
「他們……他們……」何遠山支吾著,卻說不出話來。
他不敢告訴師傅真相,更不敢承認自己在其中的角色。
他只知道,這一刻,他彷彿站在了懸崖邊上,一步之差,就是萬劫不復。
聽到這句話,何遠山心中最後的一絲僥倖也徹底破滅,他當即明白張三丰已經知道了一切。
他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彷彿要將所有的愧疚和恐懼都傾瀉而出。
「師傅!師傅不是我乾的,是大師兄,是大師兄他……」
何遠山的聲音顫抖著,他試圖將責任推給已經死去的張雲隱,以減輕自己的罪責。
然而,這樣的話語在張三丰面前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你們這幾個孽障!」張三丰的聲音中充滿了憤怒和失望。
他含怒出手,一掌揮出,掌風凌厲,將何遠山打的倒飛而出,重重地撞在牆上,口吐鮮血。
這一掌並不是普通的強勢,張三丰動用了他獨有的太極真氣。
真氣在何遠山體內肆意破壞,彷彿有無數的刀刃在切割著他的筋脈和內臟。
何遠山只感到一陣劇痛傳來,隨後便失去了意識,他的身體久久無法復原,彷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所束縛。
張三丰看著倒在地上的何遠山,眼中閃過一絲痛惜之情。
然而,更多的卻是憤怒和失望。他沒想到,自己離開的這段時間裡,武當派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他更沒想到,自己一手培養出來的弟子,竟然會背叛武當派,背叛自己的信仰和原則。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努力平復著自己的情緒。
「我離開的時候跟你們說過什麼?」張三丰的聲音在大殿中回蕩,帶著一股痛心疾首的情緒。
「我跟你們說,讓你們以拯救蒼生為己任,秉持武當派的正義之道,你們倒好,以屠殺天下蒼生為己任,將武當派的聲譽踐踏得一文不值!」
「啪!」
張三丰憤怒地將手中的報紙扔在了何遠山的面前,那報紙彷彿帶著千鈞之力,砸得地面都微微一震。
他吼道:「暗中扶持邪魔替你們做事,與魔教勾結,屠殺自己的師兄弟,你們這是在做什麼?這是在毀我武當派的根基,這是在斷我武當派的未來!好好好,我張三丰真是教出了你們這些好徒弟啊,真是瞎了我的眼!」
何遠山跪在地上,身體顫抖得如同秋風中的落葉。
他不敢說話,只是不停地叩首,彷彿要將自己的額頭磕破,以此來表達自己的悔恨和歉意。
他知道,自己無論說什麼,都無法彌補自己所犯下的過錯,都無法挽回武當派因此所遭受的損失。
張三丰看著何遠山,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我也是被逼的,如果我不做的話,大師兄不會放過我的。」何遠山奮力嘶吼,他的聲音中充滿了絕望。
他知道自己犯下了不可饒恕的過錯,但他也深知,這一切並非完全出於他的本意。
他也是法相境巔峰的武者,擁有強大的實力和地位,但在張三丰這位傳奇人物面前,他卻差了不止一籌。
「我會把你交給羅織,讓他去審判你吧。」
張三丰的聲音冷淡而決絕,他彷彿已經做出了決定,不再給何遠山任何辯解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