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老子看見他就煩!
午膳的家宴,葉青青吃的沒滋沒味。
三房的人吃過飯就離開了。
紀鴻洲和秦音也要帶著孩子們回紀公館。
「軍政府放假,你在哪兒歇不是歇?年關上,就不能呆在老宅多陪陪家裡人?」老太太忍不住皺著眉念叨了一句。
紀鴻洲淡著臉站起身,「怎麼一樣?我是歇了,下面人還不都要來拜年?下午我約了葉師長和阿鍾喝茶,有正事談。」
他說到正事,老太太就不好再絮叨什麼。
他們一走,紀文洲和葉青青也說回房午歇。
兩人從清心齋出來,葉青青就堵著嘴不說話,一臉的不高興。
紀文洲看出她心思,淺嘆一聲,壓低聲安撫她。
「三嬸兒是那樣,她說給母親聽的,不是給你聽,別往心裡去。」
葉青青捏著手,小聲嘟囔了句:
「就算不是給我聽,不也還是在說我?」
「你才進門月余,堂嫂進門都大半年了,你跟她比什麼?孩子難不成拜完堂就有嗎?」
葉青青不吭聲了。
想到董玉珍也不容易,還要紀景洲吃補藥,才懷上了這個孩子。
她心裡稍稍舒坦一些。
紀文洲看她臉色好看一點,心底也跟著鬆了松。
他最怕哄女孩子,女人最難講通道理,不過這是自己媳婦兒,只能硬著頭皮哄。
好在,葉青青是偶爾有點小性子,大多數時候還是很好哄的。
「不想外人的事了,不如好好想想,過兩天百日宴,籌備什麼禮物給晟兒。」
紀文洲牽住她手,順勢岔開話題:
「這是親侄子,大哥大嫂都看著,你第一次做人嬸嬸,得好好表示表示。」
葉青青點點頭,「這我知道,還有顏兒,她要是回頭定親了,我們也得送份賀禮,她當初挑的那對腕錶送給我們,我很喜歡的!」
紀文洲聽了笑,「這就對了,那麼多正經事要上心,還有功夫搭理外人說什麼?」
又說,「下午我陪你出去,趁著放假有時間,把這兩件事都辦了。」
「嗯!」
葉青青展顏一笑,抱住他胳膊點了點頭。
*
另一邊,紀鴻洲帶著秦音和孩子們回到公館,就將章謹又攆走了。
「下午用不著你,自己該幹什麼幹什麼去。」
章謹習以為常,立在車邊低了低頭,開門上車又走了。
其他人陸續進了前廳。
展翔幫著冬荏拎東西,回頭瞥了眼開出庭院的車尾巴,嘴裡嘖嘖有聲地感嘆。
「這啥待遇?大帥什麼時候能這麼給我放放假啊?」
冬荏翻了個白眼,「你羨慕,你也去追二小姐呀。」
展翔登時頭皮一緊,飛快看她一眼,正了正臉色斥道:
「別瞎說,我哪是羨慕那個!我是說他天天兒不在了,差事兒都交代給我辦,我陪你的時間不就少了么?」
冬荏呵呵冷笑,「你沒時間,我還沒時間呢,誰要你陪了?!」
展翔苦笑,「媳婦兒......」
「少爭風吃醋,你跟人家比什麼?你結婚的時候夫人沒給你放大假?人章謹說什麼了?」
冬荏懶得跟他嘀咕,擺擺手命令他:
「趕緊搬東西幹活去!」
「...哦。」
展翔撇了撇嘴,默不吭聲開始往裡搬行李。
大帥和夫人帶著兩個小祖宗,每回回老宅住一宿,都要收拾一大堆七零八碎的東西帶著。
來回搬騰也是折磨人。
下午三點鐘,葉師長和葉軍長,跟鍾淮泯先後腳來了。
紀鴻洲在二樓茶室招待他們,期間不時有湘城的將官們來拜年,一整個下午樓下人來人往,熱鬧的長安和樂樂都沒心思睡覺。
大過年,秦音也不管他們,只叫芍藥和乳娘們看著,別讓他們撞了人。
她自己則在房裡陪著小兒子,順便把從徽州送來的百日宴賀禮拿出來看。
晟兒三個月,已經會翻身。
這會兒趴在床上虎頭虎腦的,琉璃珠子似的眼睛溜溜轉,被人逗急眼了,就皺眉瞪眼大叫一聲,那架勢還挺凶。
冬荏好笑,「二少爺脾氣大,哭起來也中氣十足,跟咱們小姐一個樣。」
秦音比對著一對小金鐲,聽言也笑:
「都像你們大帥。」
三個孩子,只長子長安越長越像秦音。
那孩子早慧,又乖,紀鴻洲和秦音都更偏疼一點。
「這對金鈴鐺倒是別緻,把他翻過來,戴上瞧瞧。」秦音說。
冬荏連忙伸手將晟兒抱起,握著他小手讓秦音戴金鐲。
孩子被鈴鐺的『泠泠』聲吸引,秦音一撒手,他抱著小拳頭就往嘴裡塞。
「誒!怎麼什麼都吃?」
秦音驚得握住他小手,連忙又將鐲子摘下來丟回匣子里。
她抱過孩子,哭笑不得交代冬荏:
「收起吧,這可不敢戴,再把鈴鐺叼下來,可不要噎壞他?」
冬荏笑盈盈將匣子收起,裡面還有一隻嵌了寶石的金項圈,和一隻如意形狀的純金長命鎖。
她問秦音,「不如就戴那隻金鎖吧,是那個意思,反正到日子上露個臉也就抱回來了,到時我們看緊點兒,少爺摸不到嘴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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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音點點頭,「就它吧。」
戴什麼倒是無所謂,左不過是為了叫人知道,東西是秦震關送了。
孩子百日宴,秦家不來人。
小小一個首飾,點綴的是秦紀兩軍深厚的友誼,貴重的心意擺在那兒,以堵那些婦人口舌。
*
每年過了正月十五,新的一年就要開始步入正軌。
所以紀鴻洲把小兒子的百日宴定在正月初九,讓人們趁著年節走動完這樁事,省的過後還要再耽誤一天。
本來是大喜的日子。
大早起來,紀鴻洲的心情還很好,誰知一下樓,就聽展翔匆匆進來傳話。
「大帥,徽州來人了!」
「什麼?」
展翔快言快語道,「說是傅參謀代表秦帥來賀喜,人已經進城了!」
「誰?!」紀鴻洲眉峰一斜,眼神都變了。
「秦軍傅參謀,傅文睿。」
紀鴻洲,「......」
娘的,他怎麼來了?!
晦氣!
他在樓梯上立了會兒,臉色冷沉皺著眉,轉身又上了樓。
秦音正在卧房裡梳頭上妝,聽見一道沉穩腳步聲快速走進屋,自鏡中掃了眼他,輕笑問:
「怎麼板著臉?出什麼事了?」
紀鴻洲綳著唇線,語氣煩躁告訴她:
「傅文睿來了!」
秦音握著眉筆愣了下,很快眨眨眼道:
「來了就來了,有什麼大不了?你至於這副臉色?」
紀鴻洲單手叉腰,語氣十分不悅。
「老子看見他就煩,你今日不準搭理他,我倒要看看他千里迢迢跑過來,又想給老子添什麼堵!」
秦音,「......」
這人最多三歲半,不能再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