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陋居

他感受到了赫敏身體的溫暖，同時也感覺到羅恩在他背上拍了拍。

「好了……我覺得孩子們咱們最好趕緊走。」韋斯萊先生說道。

接著揮動魔杖，「火焰熊熊。」

韋斯萊先生喊道，用魔杖指著他們身後的洞口。

壁爐里立刻燃起了火焰，噼里啪啦地響著，彷彿已經燒了好幾個小時。

韋斯萊先生走過去，拿出一個裝著綠色粉末的小袋子，遞給哈利，哈利小心翼翼地接過。

「你先來，哈利。」赫敏和羅恩說道。

哈利看了看綠色粉末，搖了搖頭。

「不，你們先來，我最後，我不想把你們任何一個留在這些麻瓜身邊。」他把粉末遞給雙胞胎。

弗雷德拿著哈利的東西走過去，喬治跟在後面，他們對新出現的哈利很感興趣。

「我喜歡這個新哈利。」兩人同時小聲說道，這讓他笑了。

他們走到壁爐前，撒下粉末，消失在了壁爐里。

哈利最後看了一眼德思禮一家。

這時他看到佩妮姨媽又站了起來，雙手捂著嘴，流著眼淚。

這是哈利第一次看到姨媽這樣看著他。

就好像達力受傷或生病時那樣。

彷彿她的世界就要崩塌，彷彿他是唯一重要的。

「為什麼？」哈利不由自主地問道。

知道也許自己不會喜歡答案，但他需要知道。

「你出生的時候，我妹妹把你帶來讓我看看，你和你父親一模一樣……我看你就像看任何一個孩子。

一個因為有魔法血液而和我們不同的孩子……但當你睜開眼睛，我看到了那雙眼睛」。

佩妮姨媽一邊說，一邊直視著哈利。

這是哈利第一次沒有感到被她輕視，反而覺得自己被在乎了。

「我看到了莉莉，你的母親。

雖然我們不一樣，她是我妹妹，我很愛她，雖然她有缺陷……我們的分歧讓我們分開了。」

哈利沉重地嘆了口氣，這不是他第一次聽說自己的眼睛和母親一模一樣，不過他並不介意。

反而很喜歡，這樣當他照鏡子時，就能看到她。

「13年前我在門口發現你的時候，我很害怕我妹妹，所以我給她打了電話，甚至還讓一隻貓頭鷹給她送了信。

幾天後我得知我妹妹去世了……」她用手捂住臉。

「儘管你父親對我來說無所謂，儘管你與眾不同，我妹妹是我的家人，我只希望她能回來。

但弗農想把你送到孤兒院，把你扔出去自生自滅。

但我求他，求他讓你住在這裡。

最後他同意了，說一旦你顯露出魔法，就把你趕得遠遠的，這麼多年來，我一直害怕你突然施展魔法被弗農發現。」

弗農站了起來，跑向他的妻子，準備狠狠扇她一耳光。

哈利感到憤怒，動了一下。

但在弗農趕到之前，達力自從韋斯萊一家到來后第一次從扶手椅上跳了起來，一把攔住了他父親的手。

「不許碰我媽媽！」達力喊道。

讓他的父母驚呆了，弗農氣得滿臉通紅。

幾乎要發瘋了，「現在離她遠點。」達力說完。

韋斯萊先生假裝在看電視，但一直在留意著，以防萬一需要插手。

看到這一幕，他走到哈利和兩個年輕人身邊。

羅恩握緊了拳頭，赫敏咬著嘴唇，抽出魔杖，準備必要時把弗農定住。

哈利繼續看著弗農·德思禮放下手，努力平息自己的壞脾氣。

當他開口時說：「對不起，佩妮，達力，我真的很抱歉。」

哈利本想繼續聽佩妮姨媽講故事，但覺得不太可能了，於是退回到壁爐邊。

「等等。」佩妮姨媽的聲音傳來。

「讓我說完，還有很多沒說呢。」

佩妮姨媽抱著兒子，哈利點點頭，在一聲抽泣和低語中，她繼續講著故事。

「我真的試著像愛我妹妹一樣愛你，就像你是我的兒子。

但你的性格像你父親，我受不了，我不想傷害你。

但不知不覺就發生了，你越來越像他，他是害死我妹妹的兇手！」佩妮姨媽尖叫著。

「他當時只是個孩子。」赫敏慢慢地說，握緊了哈利的手。

「唯一讓我沒能趕你走的就是莉莉的眼睛，我愛那雙眼睛。

這麼多年過去了，在你11歲生日前，來了一隻又大又壯的貓頭鷹，還帶著霍格沃茨的好幾封信。

那天你以為那只是又一封信。

但實際上弗農想把信燒掉，可就是燒不掉總是熄滅火焰！」她一邊說一邊舉起雙手。

「佩妮姨媽，這是保護咒，『保護物品』，我猜是這個。」

赫敏一邊推理著事情經過一邊說。

「管它呢！」弗農·德思禮在他剛坐的小沙發上嘟囔著。

他雙手緊緊握在一起，指關節都發白了。

「弗農·德思禮，你要是再這麼說話，我發誓我會把你的嘴縫起來……真的。」

哈利冷冷地回答，同時用魔杖指著他。

「當我看到莉莉的信，我知道那是給你的，我甚至把信扔到垃圾桶里，但它們又回到家裡，我煩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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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農差點就把你趕出家門。

但他沒有，所以我決定把它們藏在閣樓里，我把它們搬上去，放在那裡，我經常去只是為了看看我妹妹的信。

我試著打開好幾次，但每次都是腦子一片空白。

然後就發現自己在超市或者在公園，莉莉提到我了嗎？」

最後她說道，眼神充滿懇求。

哈利想了一會兒，姨媽曾請求讓他留下。

試圖愛他，她想念母親，他心中的仇恨消失了。

他不明白所有的事，但接受了自己不再恨姨媽這個事實，反而產生了一絲同情。

他想起了一個金髮、表情不友善的斯萊特林。

哈利走近了一點，「她說她愛你，說家人永遠是家人，無論怎樣。」

他的聲音很平靜，讓他自己都很驚訝。

然後他向姨媽伸出手，姨媽握住了，輕輕撫摸了一下他的手。

「我會給你寄一張媽媽的照片，你想她的時候可以看看。」哈利說完。

坐在一旁的弗農看起來有點生氣，但因為之前的反應還是保持了沉默，

「要那種不會動的普通照片。」

他說完好讓弗農安心。

「但從現在起我不會再住在這裡了，我會找別的地方。

如果我需要任何文件來讓我留在別的地方，希望你們能幫忙併同意。

如果你們願意，我會回來看你們。

如果你們有任何問題，無論是經濟上的還是其他的，都可以找我。」

他對他們三個說道，然後立刻轉向弗農·德思禮。

「你要對我姨媽好點，也要對達力好點，如果他們出了什麼事，你要向我交代，弗農。」

他說，弗農·德思禮憤怒地看著他，但還是點了點頭。

「最後，達力，你要照顧好我姨媽，也要尊重她、聽她的話，我希望我們的關係能改善。

我們是表親，希望有一天你有了孩子。

我也有了，他們的關係能比我們好。」達力點了點頭，給了他一個有點奇怪的微笑。

但不管怎樣，這是達力以前從未做過的。

「哈利，希望你一切順利。

我為我對你做的事感到抱歉，希望有一天我們能成為朋友。」

他一邊說一邊伸出手。

哈利知道這部分是因為赫敏。

自從她出現后，達力就一直盯著她，不過他不在乎，還是握了手。

「當然，表哥。」哈利回答道。

轉身看向那些與此事無關的人。

韋斯萊先生看到氣氛緩和了，繼續檢查著電暖爐、電視、音響等等。

「韋斯萊先生，很抱歉在您家裡發生了這麼多事，我很感激您，希望您能原諒我的衝動。」

他一邊說一邊微笑著伸出手。

「哈利，沒什麼可原諒的。」韋斯萊先生說著握住他的手。

把他拉過來擁抱，彷彿這個男孩也是他的兒子。

「梅林的鬍子啊，看看都幾點了，我們在這已經呆了半個小時了，得趕緊走了。

要不然世界盃的準備就來不及了。」

經歷了這麼多，哈利都差點忘了世界盃就在眼前了。

他很高興知道自己第一次要和最好的朋友們去看魁地奇比賽了。

他把小袋子遞給赫敏，赫敏看了他一會兒，試圖確認他是否還好，「對不起，赫敏，我……」

他用最溫柔的聲音說道，赫敏笑了，又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然後接過粉末。

她走向壁爐，撒下粉末，「陋居！」。

她堅定而大聲地說，火焰立刻變成了綠色。

她走了進去，消失在裡面，哈利把粉末遞給羅恩，羅恩微笑著接過，走到壁爐前，重複著這個過程，也消失在裡面。

他轉過身，手在還拿著的袋子上摸了一下。

哈利最後看了一眼，「好吧，那麼……再見，希望能再見到你們。」

「再見……表哥，小心點。」達力粗啞、有點傻氣的聲音響起。

他向火焰中撒下粉末時，達力一直揮手道別，他以前總是叫哈利「笨蛋」或者其他什麼。

但從沒叫過「表哥」，這讓他微微一笑。

「陋居！」他說完，走進了火焰里。

最後看到的是表哥達力揮手道別，姨媽在達力肩頭哭泣。

弗農嘆氣，還有韋斯萊先生微笑著，彷彿看著自己的孩子長大，充滿了關愛。

片刻之後，哈利快速旋轉起來。

德思禮家的客廳在翠綠色的火焰中消失了。

他在這火焰的旋風中繼續旋轉，把胳膊肘貼在身體兩側，最後一次用飛路網旅行讓他清楚。

如果不保護好自己，至少會疼上好幾個小時。

他看到成千上萬的壁爐從眼前閃過，然後閉上了眼睛，他覺得頭暈。

就在速度減慢的時候，他伸出雙臂，及時避免臉著地，從壁爐里走了出來。

「你沒事吧，哈利？」從韋斯萊家廚房的某個地方傳來赫敏甜美的聲音，幾雙手伸過來幫他站起來。

「沒事。」哈利回答著站了起來，「對不起，讓大家擔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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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兄弟，就算面對麻瓜我們也會幫你的。」

羅恩在他左邊說道，從桌上拿起一塊麵包，眼神真誠。

「現在我明白你為什麼對姨媽他們有那麼多負面情緒了，哈利。」

赫敏甜美的聲音說道，拉著他的手。

她很擔心，但也很高興哈利終於到了陋居。

「還有很多要解釋的。」哈利疲憊地說。

他不僅面對了弗農·德思禮，還和佩妮姨媽、表哥達力和解了，女貞路4號不再是他的家。

他感到悲傷，有點空虛，未來會怎樣呢？

「沒事，在韋斯萊夫人叫我們睡覺之前，還有時間。」他一邊說一邊走向客廳的沙發，被按在上面坐下。

「哈利，你剛才讓那個大嗓門老實了，我不知道大家怎麼想，但對我來說你就是我的新偶像。」

弗雷德對他的兄弟們說道。

他剛走進房間，拿著幾個裝著橙色液體的杯子。

赫敏、羅恩和哈利接過遞過來的杯子，喬治跟在他們後面走進來。

「當然，哈利，從現在起，我們都尊敬你。」

喬治總結道，做了個脫帽的動作，逗得哈利笑了。

緊接著傳來一聲爆裂聲，韋斯萊先生突然出現在喬治身邊。

「孩子們，我回來了，希望你們別纏著哈利問東問西。」韋斯萊先生用對孩子們發號施令的語氣說道。

所有人，包括查理和比爾，都點頭回應。

「別擔心，韋斯萊先生，我沒事，也許比過去幾年都好，但我想去拿我的東西，我要檢查一下有沒有落下什麼。」

哈利決定道。

不知道為什麼，但他覺得現在人太多，不好和最好的朋友們說，而且他也想休息一會兒。

這時他聽到一個響亮的聲音。

「啊，你好啊，哈利，親愛的！」韋斯萊夫人說道。

看到他在那裡，微笑著，然後轉向韋斯萊先生。

「歡迎回家，晚餐的時候我們聊點什麼？」

就在這時，廚房門口出現了羅恩的妹妹、身材嬌小的紅髮金妮。

她對哈利微笑，哈利出於禮貌回以微笑。

這讓她臉紅了，因為從哈利第一次來陋居她就喜歡上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