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5章 危險！
他承認優格索托斯之言。
人類的極限的確是七階。
無論是正常七階的莉莉絲還是尋求血肉飛升。
人類的極限如此，任何違反這個規定的生靈都將自我毀滅。
不用其他生物出手，一個八階的人類自然會逐漸消亡。
但，蘇淼在一個很簡單的選擇之中選了一個適合他的道路。
是當一輩子七階，還是當10天的八階？！
蘇淼一直以來的目標有且僅有一個，那就是變得強大，不再當其他什麼神明的棋子。
所以，寧願死去，蘇淼也不願意逃跑。
儘管八階只有不到10天，蘇淼依舊一往無前。
「弒神者，一路走來那麼多挫折，如此多的困難你都挺了下來。」
「現在你居然開始自我毀滅？你不覺得這是一場無意義的行為嗎？」
蘇淼死死握住左手之上的「混沌」權柄，拳頭顫抖間，他儘可能的準備將「混沌」煉化。
但這幾乎是徒勞無功的。
優格索托斯自然是看得到蘇淼的小動作，但依舊放任蘇淼的行為。
祂認為這是無意義的，無論事情如何發展，都不可能脫離優格索托斯的掌控。
這是對於時間與空間，對於萬事萬物的絕對掌控。
「你認為我這樣做，我的人生就是沒有意義的嗎？」
「那什麼叫人生有意義，什麼又叫沒有意義？」
「人的一生就是為了體驗而來，人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就是一場體驗的過程。」
「而在這過程當中，我的任何行為都是有意義的。」
蘇淼的左手緊緊抓著權柄，此刻大半個混沌權柄已經融入了他的手掌之內。
「不錯，你說的也算有幾分道理。」
混沌，徹底融入到了蘇淼的體內。
優格索托斯看著蘇淼的行為，但祂並沒有出手阻止。
「弒神者，你要知道貪心不足蛇吞象，你身體內的「星空圖」權柄已經讓你的血肉崩潰，若是你想要再吞下奈亞拉托提普的「混沌」權柄，恐怕不需要我出手，你便會在幾分鐘內自我毀滅。」
蘇淼凄然一笑，道：「不試試怎麼知道？」
混沌權柄下一刻便被蘇淼徹底溶於體內。
靈魂，作為意識與肉體的調和品，它不像是意識那般虛無縹緲，也不像是肉體那般沉余冗雜。
而混沌便被蘇淼的靈魂所吞噬，那如同破碎花朵一般片片凋零的靈魂便戛然而止，不再崩潰。
因為「混沌」調和的力量，靈魂與意識和諧共處。
至於沒有任何力量保護的血肉。
蘇淼每走動一步，身體便會如同凋零的樹葉一般溢散。
「看起來，只需要幾分鐘你便會崩潰。」
蘇淼凌空而立，面對優格索托斯也沒有任何退縮。
他的半張臉忽然如同破碎瓷器般掉落了下來，還未曾真正掉落到腳邊便化作飛灰。
蘇淼那曾經充滿生機與活力的血肉，此刻正經歷著一場無聲而慘烈的蛻變。
它們不再是緊密相連、構築生命奇迹的基石，而是被超越人類的力量撕扯，逐漸失去了原有的形態與韌性。
血肉之間，那些曾經緊密相連的纖維開始斷裂，那是令人心悸的脆弱感。
顏色，從鮮活的紅潤漸漸褪去，轉為蒼白，再而灰暗，最終接近於死亡的沉寂。
蘇淼的臉色已經從慘白化作灰白，瞳孔緩緩失去了聚焦。
他的血肉不再是一個整體，而是化作了無數細小的碎片，它們在空中緩緩飄散，如同秋日裡最後一片落葉，帶著無盡的哀傷與不甘，緩緩歸於虛無。
這是生命力從蘇淼身體內活生生被抽離的殘酷過程。
每一分每一秒，蘇淼都能感受到那股曾經蓬勃的力量在一點點消散，直至徹底湮滅於無形之中。
每一秒，蘇淼便會損失接近百億的最大生命值，祂的身體已經完全衰敗，失去了一切的色彩與生機。
這是連「塔羅牌：戀人」都無法逆轉的恐怖過程。
「弒神者......」
優格索托斯微弱的聲音傳來。
祂的聲音其實並不微弱，而是蘇淼的聽覺因為血肉的崩潰而逐漸失去。
視覺，觸覺，聽覺，味覺......
蘇淼的所有感官全部變弱。
而優格索托斯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傳來。
「你若是失去了肉體，那麼你的靈魂與意識將徹底消散，三靈死一，剩下的二靈也無法存活......」
蘇淼五感徹底失去。
祂失去了對時間，空間的感知，身體彷彿墜入一個無底的深淵當中。
虛幻的失重感讓蘇淼感受到了久違的恐懼。
有的時候，蘇淼的心中有這樣一個想法。
如果自己失去了觸覺，痛覺，聽覺，嗅覺，味覺與視覺，那麼是不是就等於死了呢？
反正也感受不到自我的存在了，或者說又是活著？
可感受不到身體的存在，還算是活著嗎？
蘇淼能夠感受到，血肉還在逐漸流逝。
或許幾分鐘后，祂將徹底滅亡。
......
「真是可惜了。」
優格索托斯嘆息了一口氣，似乎是在為蘇淼的死亡而嘆息。
祂在等待蘇淼完全死亡，在等待「星空圖」與「混沌」滲出。
但，祂卻觀察到，弒神者的手指似乎在動。
那失去意識的手指在比劃著什麼。
一次，兩次，三次。
他沒有放棄。
「啪嗒！」
手指斷裂，他便換下一根手指。
最終，在嘗試到第七根手指的時候。
蘇淼用手指擺了一個不太標準的「7」。
優格索托斯內心之中隱隱感覺到不安，但祂卻不清楚蘇淼這到底是為什麼。
為什麼要擺這樣一個手勢？！
這到底有什麼意義？！
這種不安感到底是從何而來？！
弒神者明明還有不到10秒便會滅亡，為何越接近滅亡，這種預感便會愈加強烈？
距離蘇淼完全崩潰的秒數還有——
3，2，1......
「全知全視·時空凍結！」
危險，危險，危險！
哪怕柱神級別的優格索托斯都感受到了莫大的恐怖。
優格索托斯沒有任何的猶豫，使用了時空凍結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