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我怎麼什麼都不記得了
朱三娘覺得自己一顆心快跳出來了。
她閉上眼睛,莫名地期待著什麼。但那個吻只是如蜻蜓點水般,淺嘗輒止,碰了一下她的唇便離開了。
「你好好休息。我去處理些事情,很快就回來。」趙益為她蓋好薄被,柔聲說道。
「嗯。」朱三娘聲如蚊吶,用被子將自己的頭捂得嚴嚴實實的。
一聲輕笑從趙益的嘴角溢出,緊接著,一隻修長的大手從被子里探進去,輕輕地捏了捏朱三娘的手。
然後,她聽到對方毫不掩飾的笑,「別把自己悶著了。」
彷彿屋裡的炭盤還沒有端走,她臉上更燙了。
當男人的腳步聲完全消失,屋內再次回蕩起女子輕盈的腳步聲時,朱三娘才緩緩睜開雙眼。
「朱大人,您醒了。」一個面容姣好的小丫頭輕聲說道。
「冬玲在哪裡?你又是誰?為何稱呼我為『朱大人』?我不是已經成親了嗎?女子怎麼可能成為官員?」
朱三娘一連串的疑問讓站在面前的侍女感到困惑。
「回稟朱大人,奴婢名叫萱草,是鳳鴻姑姑派來服侍您的。」萱草走上前,彎腰用帕子輕柔地拭去朱三娘額上的細汗,然後站直身子,繼續解釋道,「大人您是雲朝女帝身邊的御前鳳衛,同時也是祭酒大人。」
「女帝?我是大宣人,怎會在雲朝做官?」朱三娘扶著自己的頭坐起來,「我怎麼什麼都不記得了?」
「昨晚,您同,您同趙公子賞花燈的時候,遇到了刺客,您為了救趙公子,傷得極重。」
萱草的話還沒有說完,朱三娘立刻齜牙咧嘴地躺了回去。
不能動,一動就鑽心似的疼。
「我的夫君是什麼職位?我現在是在雲朝?」她又問。
萱草搖搖頭,避重就輕地回道:「朱大人,您在大宣的公主府。」
「這都什麼跟什麼?」朱三娘只覺腦子裡一團漿糊。「萱草,你把冬玲給我喊來。」
「回朱大人,我們公主府,並沒有叫冬玲的女子。或許,您的記憶出現了錯亂。您好生休息,記憶會慢慢恢復的。」
朱三娘看著萱草閃爍其詞的樣子,心裡明白了七八分。萱草肯定有事瞞著自己,但自己現在失憶了,根本想不起來是什麼事。
雖然朱三娘記不得以前的事情,但腦子還沒壞,仔細一想就能發現很多端倪。
她躺在病床上,身體無法動彈,腦袋裡也是一片空白。但她總覺得自己這次受傷的情況很不對勁,像是有什麼陰謀。
而且既然自己是雲朝女帝的御前鳳衛,怎麼會在大宣的公主府養病呢?
官員的女眷在公主府養病,這可是天大的殊榮啊!由此推斷,她的夫君官職必定很高。
想到這裡,朱三娘決定等見到夫君后,一定要把這些事情問個清楚。
但是,她望著門口,巴巴地盼了一整日,也沒有見到趙益的影子。
翠微宮,含風殿。
趙稚穿著輕薄的紗衣躺在下榻上,手旁放著一碟剝了皮晶瑩剔透的葡萄。
「陛下,那日刺殺大宣皇帝和朱大人的黑衣人,聽說沈大人已經查清楚了?」大病初癒的雲章說幾句,便輕輕地喘一下。
看起來,但有些病美人的模樣。
趙稚捏著葡萄往口中送,正要張口咬下去,忽地想起什麼,又把葡萄放下來,目光深邃地凝視著雲章,慢慢道,「皇貴軍大病初癒,應好生歇息才對。」
「臣,怎麼覺著陛下這話,意有所指?」雲章將手中剛剝好的葡萄放在碟子里,隨後緩緩站起來。
一旁捧著銅盆的侍女見他站起來,忙近前伺候。
雲章就著銅盆里的清水凈了凈手,用棉巾仔細擦乾淨,這才撩起衣擺,「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響聲不小,跪得很結實。
不過,這,是什麼操作?
趙稚迷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