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肖澤原來是祖上陽朔鎮壓的
如此,我在村子里待了幾天,村子里大亂的事情他沒有跟我說,甚至動用了黑氣來製造村子歲月靜好的假象。
我也一直很好奇,跟仁杞大人待一起的阿塵,怎麼會沒有絲毫感知鬼氣的能力?
「你還是要走?」
畫面一轉,又到了河灘上,河水因為頻繁淹死人而變得怨氣叢生,河風時不時的打在我臉上,肖澤站在我面前,躊躇不安的看著我。
「嗯。」我為難的低下頭去,「我必須要回去幫他。」
他知道我說的他,是仁杞,肖澤彷彿意料之中一般,眼眸一閃而過的失落,若非我是上帝視角,壓根就察覺不了。
「好,我等你,無論多久我都等你。」
肖澤認真的看著我,在我眼中,他就是一個依賴姐姐的弟弟,僅此而已,所以當他表示要在分別之際讓我抱一下他時,我毫不猶豫,也就是這個舉動,肖澤手掌心上的符咒悄悄印在了我背上。
確切來說是印在了阿塵背上。
所以之前幻境中的那個少年根本就是錯誤的信息,阿塵離開肖澤的時候,肖澤其實還是一個孩童,一個被惡羅王悄悄控制的孩童,
如此,玉龍山一戰,惡羅王趁機奪冊,阿塵香消玉損,仁杞被封這一系列事件都有了導火索。
眼前畫面退回到肖澤每日在河邊等待阿塵的畫面,只是與之前的幻境不同的是,此刻的村子已經完全被惡羅王的黑氣籠罩,村子里的人死的死,病的病。
肖澤日漸長大,村子也凋零不堪,終於在某一天,天降災害,洪澇來襲,村子被淹,肖澤不顧養父母的呼喚毅然決然的走向了河裡。
「陽長老,這河水凶煞得狠,沒有您陽家到此,我們是萬萬不敢再住村子的啊,可是這外面兵荒馬亂,離了這山,我們這些農民只能流離失所,餓死路邊啊。」
此刻的視角,應該是肖澤變成水鬼后所看到的。
凋零的河灘上,一堆之前洪澇倖存的村民,齊齊圍住一個穿著符文青衫的中年男人,這個中年男人讓我感覺非常熟悉,他手中拿著一個羅盤,正面色凝重的盯著水中漂浮的肖澤。
爺爺常說,我們祖上那批人厲害得很,風水八卦,鎮鬼抬棺,那在玉龍山是出了名的,莫非眼前這個一臉正氣的中年男人就是我祖上?畢竟他剛好姓陽。
「各位父老鄉親放心,我陽朔既然帶領陽家到村子定居,自然不會放任邪祟作亂。」
陽朔?!
可不就是我那位強得可怕的祖上?
我興奮得想揮手打招呼,只恨我只是進入了幻境,還是動彈不得的那種!
陽朔準備好傢夥什,又問肖澤養父母要了他生前的物件,說是為了更好的超度肖澤,其實是為了鎮壓,村民按陽朔的要求,尋了一塊碑,石碑的一面被陽朔刻上奇怪的符文,另一面由肖澤養父母刻上肖澤的生平,以此來超度亡靈,免其怨化。
其實根本就是為了鎮壓因為黑氣而化為水鬼的肖澤。
石碑準備好,陽朔縱身一躍,扎入水中,肖澤原本冷哼著,認為他有黑氣加持的鬼術定能讓陽朔死無葬身之地,但他沒想到,陽朔會拿出一面銅鏡,讓水中的肖澤當場現了原形,肖澤溺水后化成了一具白骨。
顯出原型的肖澤明顯弱了下來,陽朔趁機召喚出一個泛著玉光的東西,而那絲絲冰涼的氣息,與仁杞大人身上的氣息如出一轍。
陽朔召出的是仁杞的玉冊,普通人類不能碰玉冊,所以陽朔是用術法將玉冊包裹住,再懸在半空的。
顯出原型的肖澤原本鬼煞四溢,但在見到玉冊后,他渾身一顫,想都沒想,慌忙想要逃走,但是玉冊怎麼會給他機會,直接將他身上的黑氣吸收殆盡,沒了地獄之氣的肖澤直接被陽朔用立碑鎖樁之法牢牢鎖在了河底。
所以這所謂的石碑既不是河神碑,也不是超度碑,而是被我祖上用煞氣符咒反鎮壓水鬼的煞氣碑。
「我陽朔今日不殺你,是因為這村子需要一個煞氣十足的鬼靈來做盾,以護村子百年不得邪祟侵蝕,你犯下的罪行,自當由你自己來償還。」
「而村長一家,已經因為你,家破人亡了。」
說到后一句陽朔明顯有些嘆息,也不知是讓肖澤懺悔,還是讓他放下,或許都有。
肖澤愣神了幾秒,看著游出水面的陽朔,像是想起什麼似得,扯著那些鎖著他的鎖鏈,崩潰大號:「陽塵呢?!陽塵去哪了?!」
可回答他的只有水面盪起的漣漪。
我經不住心口一陣銳痛,阿塵......她姓陽啊,還有,她已經死了。
為什麼我會這麼心痛?明明我只是扮演阿塵啊......
就在我悲痛之餘,被鎖在河底的肖澤忽然在我眼前放大,我被他悲傷的神情嚇到了,手上下意識摸東西去擋。
轟的一聲響。
眼前忽然炸出一圈水花,我眼前一陣刺痛,再一轉眼,幻境里的河灘不見了,眼前只有渾濁的河水混著黑氣在我四周盤旋,而我手中拿著的竟然是銅鏡,之前因為動彈不得,所以根本沒有機會拿出布袋裡的銅鏡,那麼說明我現在我脫離惡羅王的魔爪了?
畢竟在進入幻境之前,我整個人還在他的禁錮之下啊。
「陽禾,別分神!」
仁杞的聲音從我身後響起,我這才反應過來,猛的握緊銅鏡朝著惡羅王所在的方向照去,惡羅王因為姣姣的哭聲,還陷在自己的回憶里,我不懂他的操作,銅鏡克邪之力對惡羅王起的作用微乎其微,但顯出原型才是讓這些鬼怪邪祟為之懼怕的,我在爺爺的筆記本里看見過,妖鬼一旦被打回原型,它的精氣便會被破壞,破壞的一瞬間,它們會受到重創。
果不其然,惡羅王在感受到銅鏡之力時瞬時睜開了雙眸,一個瞬閃移了位置。
說時遲那時快,在他躲避的一瞬間,我一個翻身而躍,將黑玉冊搶了回來,姣姣感受到黑玉冊的異樣,哭聲戛然而止,隨著黑玉冊合上,她也鑽入了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