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朧】
夕陽的光落在樹上,樹葉被照的熠熠生輝。清風徐來,樹葉隨風而動,形成光的海洋。
「喂,周琅,別悶頭寫試卷了,外面的景色多美啊,快看,快看。」
一個長相清純,穿著高中校服的女生對著坐在窗邊安靜寫題的男孩說道。
「別了,等會兒就放學了。怎麼都快高考了你還是這麼懶散?」
男孩頭也不抬,手中的筆不停。
女孩吐吐舌頭:「要你管!」。
周琅也只是笑笑並沒有說話。
「唉,天怎麼變黑了?怎麼起霧了?真是奇怪。」
女孩歪著頭看向窗外忽然被濃霧所籠罩的校園。
「是啊,的確有點奇怪,怎麼起霧會起的這麼快?」
周琅放下筆,看著窗外。
窗外的小樹林中忽然有一道黑影閃過,周琅揉揉眼睛:「是我看錯了嘛。」
…………
樹林里,那道黑影猛的停下,對著暗處喊道:
「逃了這麼多年還是被你們找到了,出來吧,來了就別躲躲藏藏」。
一個拿著紅傘的男人從濃霧中走出。
「本來也沒想著藏著,就是想看看你多久才能發現,咯咯咯~」男人發出陰森的笑聲。
「軒轅騰,你逃了這麼多年杳無行蹤,為什麼忽然來這所學校?」
「你要是不來這裡,或許我們永遠抓不住你。」
那道黑影沉默了一會兒:「果然還是不能出現在城市中,現在各地都是你們黃泉的爪牙。」
「你就是執傘鬼?沒想到會是你這種級別的鬼來殺我。」
傘下的男人回應道:「你就是一隻狡猾狐狸啊,各方勢力找了你這麼多年。
一有你的蹤跡,你就會鑽進洞里,當我們找到你藏身洞穴時,你早已換了一個洞穴。」
「今天,終於被我逮住了吧。」
「把玲瓏心交出來吧,懷璧其罪這個道理你是知道的,那個東西不是你能擁有的。」
軒轅騰冷笑道:「懷璧其罪,可笑!這不過是你們掠奪弱者的借口罷了,我付出了這麼多才得到它,憑什麼交給你們」。
「咯咯咯咯咯咯……,你付出了什麼?是背叛家族還是背叛黃泉?」
言罷,執傘鬼猛地合傘,提著傘奔向軒轅騰。
軒轅騰大喝一聲,周遭的霧氣更加的濃郁,軒轅騰倐地藏進霧裡。
執傘鬼猛地一掃,他前方的霧氣被沖開,卻不見軒轅騰的身影。
軒轅騰從執傘鬼的另一側持刀殺出。
一個虎跳,一刀劈下。
氣勢猶如火山噴發一般,迅猛又磅礴。
執傘鬼避無可避,只得連忙提傘格擋。
「鐺」,刀砍在傘上竟發出了金屬相撞的聲音
…………
「什麼聲音?」
周琅猛從座位上站起,望向樹林。
起霧之後,周琅心中彷彿出現了另一個人。
一直在低聲說著:「我在這裡,我在這裡......」
這使得周琅坐立不安,不時就會望向學校樹林的方向,雖然大霧遮蔽住了一切。
但周琅就是知道,正因如此,樹林發出聲響的那一刻便被周琅察覺。
「怎麼了,周琅?」同桌女生疑惑地問道。
「柳欣你沒聽到什麼聲音嘛,從樹林里?」周琅不安地回道。
柳欣搖搖頭:「沒有哎,樹林離我們這麼遠,怎麼可能聽到嘛……」
周琅站起來說:「我要去看看,總感覺有什麼奇怪」。
柳欣連忙拉了拉他的衣角。
「等下就放學了,雖然這幾節課都是自習課但是被班主任看到還是要被叨叨的。」
「沒事,老鄧來了你就說我去上廁所了。」說完周琅便走出教室。
教室里的其他人都在埋頭苦寫,只有幾個人抬頭看了一眼周琅,便又鑽進了書海。
…………
「不愧是鬼中的佼佼者,執傘鬼你真正的名字是什麼?讓我死個明白。」
軒轅騰一手用刀撐著地保持平衡,一手按住胸前深可見骨的傷口。
在剛剛的交鋒中他沒討到便宜,全身傷口不計其數,一身白衣已被染成血紅。
手止不住的顫抖,僅僅依靠著刀才沒有倒下。
「咯咯咯~,你這一身灰白制服怎麼成血衣了?」
執傘鬼狂笑著。
其實執傘鬼也不好受,軒轅騰的進攻彷彿不要命似的,刀刀凌厲。
並且依靠【朧】神出鬼沒,四處偷襲。
一輪對攻下來,執傘鬼身負重傷,手中用金縷做的傘也被砍開裂。
「忘了告訴你了,雖然你把妻子和女兒藏的很好,但還是被我找到了。」
「在來這裡之前,你知道我在做什麼嘛?」
「咯咯咯,沒想到能讓你拋棄一切的老婆居然是個痴獃。」
「被我們抓住后一直念叨你的名字。」
「我說你拋棄他們跑了,不過很快也要下地獄陪她了,也就不哭鬧了倒也乖巧,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聽懂了。」
不過你女兒倒是有些聒噪,所以我只好用針把她的嘴巴縫上。」
「不過縫的時候她老是亂動,於是我便把她的手腳砍斷了,咯咯咯咯咯咯……,用的還是你家裡的殺豬刀,咯咯咯……」
為了讓軒轅騰露出破綻,執傘鬼無所不用其極。
「混蛋!」
軒轅騰怒喝,猛地沖向執傘鬼。
支離破碎的身體泵發出無與倫比的力量,原本逐漸暗淡的霧也倏地濃郁起來。
…………
「等等我,反正我也看書看累了,等下我們一起回家,這幾節自習課曠了就曠了……」
柳欣從教室里跟出來,追上周琅。
「唉,你以後要去哪個大學啊?留在贛西嘛?」
「我不知道,應該是吧。」
「好吧…,等我上個廁所在跟你一起去樹林那裡」
「不用了,我自己去吧。總感覺那裡有什麼東西在召喚我,等我回來再找你。」
周琅快步走下樓。
「哎,那個,其實今天……,沒事你去吧。」
柳欣沖著周琅喊道。
周琅沒有停留,一路小跑來到樹林中。
…………
「去死吧!」
軒轅騰一刀直直地劈向執傘鬼的脖子,執傘鬼上半身向後一倒,堪堪躲過這一刀。
那刀倏地轉換方向,向著執傘鬼的大腿劈去。
執傘鬼不退反進,將手中的紅傘插進軒轅騰的心臟。
「噗呲」
大量血液從軒轅騰的胸前噴涌而出。
不過軒轅騰的刀也到了!
它砍在了執傘鬼的右腿上,可卻連傷口都沒有砍出。
它的主人已經失去了握住它的力量。
執傘鬼用手掐住軒轅騰的脖子冷笑著說:
「沒想到你這個背棄家族、貪生怕死之輩也會有在意的人。」
「看在你快死的份上告訴你吧,我叫解恩,剛剛說你老婆和女兒被我們抓住也是騙你的。」
「在我動手前,天宮把他們搶走了。」
「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讓你們一家團聚的,在地獄里!」
執傘鬼慢慢加重手上的力量。
看著軒轅騰臉上青筋暴起,被漲的通紅,他忍不住笑了出來。
「咯咯咯……」
軒轅騰猛的掙脫解恩,踏步向前。
雙手緊緊抓住解恩的肩膀,將解恩頂在樹上,左手狠狠地掐住解恩的脖子。
解恩來不及反應也根本沒想到軒轅騰臨死前還有這樣的力量。
「我不會讓你們這種東西靠近他們一步!」
軒轅騰怒吼著。
猛地將插在胸中的紅傘拔出,狠狠地插入解恩的小腹。
頂著解恩,將解恩死死地釘在樹上。
在軒轅騰即將進行下一步動作時,濃霧中忽然竄出一道黑影,生生將軒轅騰頂開。
軒轅騰一個側翻,躲進濃霧。
「大人,屬下姍姍來遲,請恕罪。」
黑影將紅傘取出,將解恩從樹上扶下后,立即低頭跪下。
「屬下已用【蔽】將這所學校隱藏,鬼已經把這所學校圍住,他逃不了的」。
在黑影扶下解恩的同時,軒轅騰鑽進了濃霧之中,不見蹤影。
解恩用手狠狠地摁著小腹。
「該死的,低估他了。」
「不愧是曾經的玄階,十幾年沒有經歷戰鬥了,居然還這麼強……」
「他受了重傷,跑不了多遠,給我搜!」
跪在地上的黑影猛地抬起頭,露出慘白的眼睛,戴著面目猙獰的惡鬼面具,簡直就是剛從地獄里爬出的惡鬼。
「是,屬下這就帶著鬼搜尋這所學校,不過需要一點時間,這所學校人太多了」。
「那就全殺了,一個不留。」
「屬下明白了。」
黑影緩緩起身,沒了濃霧中。
「咳咳咳」
軒轅騰坐在一棵樹下,靠著樹大口地咳出猩紅的鮮血。
他早已筋疲力盡,現在就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了。
其實他根本沒有逃遠,此處離解恩所在不過幾百步。
這個學校的佔地很大,這樣他們要把我找出來也不容易。
我要找的人就在這裡,不會錯的。
只要,只要等到那人找來就行了……
軒轅騰停止思考,低聲喘息著。
呆在樹林里比躲在教學樓里更加安全。
正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軒轅騰清楚地明白這一點。
黃泉的「鬼」一定不會從樹林開始搜尋。
解恩還在這裡,他們不敢冒犯執傘鬼。
並且從人性的角度分析,他們肯定都會以為軒轅騰躲在人群之中,以此脫身。
但他們根本不知道,這次來,他就沒想著活著。
軒轅騰苦笑一聲。
身後的濃霧中忽然發出「咔嚓」一聲。
軒轅騰猛地直起身。
這是樹枝被踩斷的聲音,有人來了!
他伸手想拿刀,卻摸了個空。
刀被他遺棄在了與解恩死戰的地方。
他還沒出聲,那邊的人先說話了。
「你是誰?怎麼鬼鬼祟祟的?」
聽到聲音,軒轅騰放鬆下來。
重新靠在樹上,大口喘氣,剛剛直起身的動作已讓他喘不上氣。
那是一個很年輕的聲音,富有朝氣。
應該是這個學校的學生吧,可以騙他帶我離開這裡。
軒轅騰心想著。
「同學,別怕。我不是壞人,有殺人犯進了學校,我們小聲說話,咳咳咳。」
軒轅騰輕聲細語對著發出聲響的方向說著。
由於憋著咳嗽,軒轅騰全身微微顫抖。
周琅拿著一根手指粗的樹枝從霧中走出。
…………
不知為何,在周琅進入樹林之後,自己心中的那個聲音忽然消失了。
濃霧中的樹林,看起來彷彿有惡鬼在窺視,風聲吹過樹梢發出的沙沙聲,聽起來彷彿惡魔的低語。
周琅有些害怕正打算離開,忽然看見濃霧中有一道人影竄到他前方的一棵樹后。
周琅心中更加害怕,但又增添了幾分好奇。
是誰在大霧天來到樹林中?
自己的心中為什麼會忽然出現另一個聲音?
這些都驅使周琅走到樹后看個究竟,為了自保周琅從地上撿起一根樹枝,緩緩走向樹后。
軒轅騰之所以沒有在第一時間發現周琅是因為周琅一直站在那裡,軒轅騰才是後來者。
…………
「我不相信你,但我會盡量小聲。」
周琅明白這裡至少還有另外一個人。
周琅掃視了一下軒轅騰,:「我先送你去醫院吧,你的傷勢……」
周琅說不出口了。
軒轅騰全身上下找不出一塊巴掌大完整的好肉來,撐到現在還沒死已經是一個奇迹了。
周琅沒注意到的是,軒轅騰看見他的那一刻便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著他,不發一言。
軒轅騰死死盯著周琅,全身顫抖起來。
不是憋著咳嗽的那種小抖動,而是如同地震一般,全身劇烈起伏。
軒轅騰倐地撲向周琅,抓住周琅的衣角跪下。
周琅是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住。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宮主大人,臣下因為一己私慾致使軒轅家被滅,天宮受創,臣下本應自刎以平天怒。」
「然而女兒,臣下立過誓,絕不讓她和她母親一般。」
「然而,縱使我得到了玲瓏心也沒能治好她們,我根本就喚醒不了它。」
「不,我不能允許我的女兒每天起來的第一句話是〔我到底是誰?〕」
『』我不能允許我的女兒看著我的眼睛問我,〔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我怎麼能?我怎麼能!」
周琅一把甩開軒轅騰攥著的手,往後退了幾步。
該死,這個傢伙怎麼忽然瘋癲了?!
周琅害怕殺人犯聽到動靜,連忙出聲打斷軒轅騰。
「夠了,我不是你說的什麼宮主,現在跟我走,我帶你去醫院。」
周琅走上前打算扶他離開。
「還說你不是宮主,沒聽到嗎?玲瓏心的震響!」
軒轅騰忽然一改癲狂的語氣嚴肅地說。
「什麼?!」
被軒轅騰這麼一提醒,周琅瞬間就被心跳發出的「咚咚」聲所吸引。
不對,人的心跳怎麼可能這麼大聲?
周琅回頭,想看看到底是什麼在響。
軒轅騰忽地從地上躍起,活生生地將周琅的心臟挖出。
「你……」
周琅緩緩轉過頭,指著軒轅騰說不出話。
軒轅騰的速度太快,他一回頭就看見自己鮮血淋漓的心臟正在軒轅騰的手中跳動。
「撲通撲通」
周琅重重地摔倒在地,意識逐漸模糊。
隱約聽到軒轅騰的絮叨:
我是軒轅家族的旁支,連分家都不算。
父親好賭,母親在我很小的時候就離開了。
在我血脈覺醒前,我與賭鬼父親相依為命。
也不算相依為命吧,或許沒有他我會過的更好。
早上,他從宿醉中醒來的第一件事便是毆打我叫我把早飯端給他吃。
中午和晚上倒還好,因為見不到他的人,我可以自由的在田裡玩耍。
我最喜歡的遊戲是,把樹葉摘下來在樹葉上放上小石頭,再把他們放進小河裡,
樹葉成了巨輪,小河成了海洋,石頭成了征服海洋的英雄。
我想和路飛一樣,當一個征服海洋的英雄。
但是不管我找多大多厚的葉子,湍急的小河總是會把葉子打翻。
英雄總是會掉進海里,無一例外。
就像英雄最終都會衰老走上陌路,被新的英雄打敗,沉淪在歷史的長河中。
我一個人孤獨的日子一直持續到我11歲。
因為國家的九年義務教育政策,我必須上學。
其實我早該上學了,但是我的賭鬼父親一直不同意。
如果我去上學的話,就沒人洗衣做飯了。
在被賭鬼父親搪塞了幾年後,村長終於忍受不了了。
倒不是因為他有什麼責任心,而是隔壁村的村子一直用這件事嘲諷他,嘲諷我們村。
好面子的村長用每年多給賭鬼父親300塊補助作為籌碼,換來了我讀書的機會。
不過我的生活並沒什麼大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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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到晚上他就會照舊去賭博,贏了錢他就買酒喝個爛醉,輸了就揍我一頓。
因為是我害了他的好運,即使我什麼都沒有做。
不過不同的是,我不再是一個人了。
因為我十一歲才入學,我比同班的同學高出許多,因此一直都被老頭子,我唯一的老師,安排在最後一排。
不過這並沒有什麼,甚至我還要感謝。
因為這樣,我才能和秀秀一直做同桌。
秀秀是我的同桌,她是個笨蛋,並且在以後的6年,我的同桌都是這個笨蛋。
她無論什麼題目都要問我一遍,就算老師剛講完不久。
其實,我哪能不知道呢?
她是怕我孤單,特意找機會和我聊天罷了。
她這個笨蛋。
放學后,我的海洋終於不是只有一個英雄了。
一個女俠強勢地登上船,走進了我的世界,她就是秀秀。
我會陪她上下學,我會陪她在田裡亂跑,我會陪她在河邊放樹葉和石頭。
但我不會把她帶進我家,我不想讓她看見我破爛的家,我那個好賭的父親。
我怕她知道后,我又會成為一個人,我不想再孤獨了。
我以為我和她能夠一直這樣下去。
但是事與願違,在我17歲小學暑假的一天,我血脈覺醒了。
我的奇術【朧】籠罩了整個村子和附近幾個村子,他們都以為是鬧鬼了,家家戶戶都閉門不出。
我害怕極了,我是一個怪胎。
沒過多久,天宮派了人來找到了我,要帶走我。
我的賭鬼父親擋在我前面,我以為他會保護我。
沒想到他說的是:「他是我兒子你們要帶走他的話,要給我三千塊,不,是三萬塊」。
天宮的人甩給他一個箱子,裡面全是錢。
他立馬挪步,抱著箱子數了起來。
他開心了,可是我不想走,我想和秀秀一起上初中,一起上高中、大學……
可是,我還是被帶走了。
走的時候路上空空蕩蕩,即使我的【朧】已經被天宮停住,但村裡人依舊畏懼地躲在家裡。
在我即將離開村子的時候,秀秀來了。
她站的遠遠的向我揮手,:「騰哥,不要忘了我。」
看來,賭鬼父親已經把得了錢的消息傳播出去。
或許在他們看來我是要去過好日子的。
但是我不想走,因為我知道,走後我又會是一個人。
孤獨的一個人。
我沒有回應秀秀,因為我不想讓她看到我的眼淚,不想讓她知道我是被「賣掉」的。
「夠了,不要哭,記住你以後就是軒轅家的男人,軒轅家的男人是不能掉眼淚的,尤其是為了女人。」
一個軒轅家的天宮特使呵斥。
後來我進了天宮,我成為了軒轅家的男人,不能哭的男人。
但我還是忘不了她——秀秀,我回到村子。
聽說賭鬼父親花錢娶了一個老婆,但是她忍受不了賭鬼父親的打罵,把錢全捲走了。
沒有人照顧賭鬼父親,他在一個寒冷的冬天喝醉酒被凍死在門外了,就因為沒有人給他開門。
秀秀考上了大學卻沒有去上,而是留在了村子。
接替了行將就木的老頭子,其實老頭早該退休了。
但是沒有一個人願意來這個偏僻山村教書,因此他一直守著講台,守著那麼幾個學生。
我問秀秀:「你為什麼要回這麼窮苦的地方。」
她說:「因為騰哥說過你會回來啊,我怕你回來找不到我。」
秀秀還是像以前那樣叫我騰哥。
我把她從村子帶走結婚生了一個女兒,我以為這樣的日子會一直持續下去。
沒想到秀秀家族有一種遺傳病,在20多歲後記憶力便會逐漸減退。
到後來她把女兒都給忘了,甚至有時連自己都忘了是誰。
不過她一直記著我,她還是會看著我,叫我騰哥。
我答應過她,我不會讓我們的女兒被這種病折磨,所以我與黃泉合作……
其實說這麼多,我只是想說一句對不起,宮主。
對不起。
我做了許多錯事,但如果給我重來一次的機會,我想我還是會那麼做。
至少,我嘗試過了。
可惜我失敗了,我還是沒能治好她,沒能治好女兒。
如果可以的話,希望你能幫我照顧她們。
「是你帶我來到的這裡,現在我就把玲瓏心還給你,就像你給我那樣……」
周琅的意識徹底消失,再也聽不見軒轅騰的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