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暴風雨前夕
「應付那位張家的小姐浪費點時間。」少年清脆的聲音響起「我已經幫了你了，這次的酬勞是什麼？」
「還沒有哦，這次的麻煩比之前多一件。」
「那件事我會辦到的。」
「我當然相信啦，你可是最年輕的玄階，還未進入天宮便在第九局打出了一番天地。從十三歲開始，被派出了二十次任務，每一次都是完美解決，你是雲家未來的希望啊。」
「只要你保他通過分部大典，我就把我新做的二字靈器送給你，雲天明，我相信你不會拒絕的。你和周琅一樣，是一個賭徒啊。」
二字靈器指的是承載二字奇術的靈器，判定一個靈器的強度需要由戶部判定。
然而，軒轅白馬很顯然根本沒有向戶部報備這件靈器，所以它沒有品階。
「成交！」
雲天明說完便推門而出。
…………
「母親，您太慣著鍾晨了，同意歸家的提議會使我們得罪軒轅家的。」鍾曦低聲說著。
五族大會結束后，她們便離開天宮回到了鍾家大宅。
鍾曦對今天母親的決定很是不解，於是便一個人找到母親尋求答案。
「你以為我真的是因為晨晨的挑唆嗎？我還希望晨晨能無理取鬧為我創造借口呢。」
「家族面前沒有個人私慾，如今歸家勢大，軒轅家和雲家勢微，不僅在凡界的勢力和財力大打折扣，在天宮的影響力也是大不如前。」
「與其同他們一起對抗歸家，倒不如向歸家示好，謀求更大利益。」
「更何況軒轅家退出五大家族，新的第五族只能在五年後再次召開五族會議時選出，到那時我們鍾家早已同歸家一起將軒轅家的勢力吞併了。」
鍾呂詳細地講解支持歸家的利害。
鍾曦剛要開口外面傳來了小廝的叫門聲。
「歸家大少有禮，請。」
鍾呂早已打點好小廝，只要是歸家的人一律放行。
鍾呂讓鍾曦躲在房間的屏風后，既可避免一些麻煩，也可讓鍾曦學習如何同其他家族間來往。
歸有蘇滿臉笑容，身後跟著數個抱著禮物的小廝。
歸有蘇一見鍾呂便躬身握手，:「哎呀呀，伯母啊，您保養的也太好了吧，不知道的，都看不出您是有女兒的人。」
「看茶！賢侄坐，不必見外。」鍾呂也面帶笑容，「賢侄真是一表人才啊，還這麼能幹，哎呦呦，要是我女兒能嫁給你這樣的青年才俊就好咯。」
「……」
寒暄了幾句后，歸有蘇表明此行的目的，「伯母，我今天來是特地來表達我歸家對您的感謝的，雖然最後被第九局的人插了一腳，不過您能提供幫助我歸家依舊是感激不盡啊。」
歸有蘇眼神示意小廝，小廝連忙將懷中抱著的禮物輕放在地。
「一株千年野人蔘，三朵天山雪蓮，以及一顆二字魂心。」
鍾呂原本對禮物並不感興趣，不過最後的魂心讓她吃了一驚。
魂心是異獸的能量來源，與人類的心臟相同，但不同的是它蘊含著奇術。
如果給沒有奇術的奇種服用，奇種便可獲得其中的奇術。
在奇種世界，魂心可以稱得上彌足珍貴。
「其實我今天來還有一件事要麻煩伯母，事成之後我歸家會有更貴重的禮物相贈。」
鍾呂的眉頭緊鎖，雖然魂心十分貴重，但對於鍾家這樣的大家族而言倒也不是什麼稀罕物。
「你說說看吧，不過如果是歸家都無法解決的問題，我鍾家又如何解決呢？」鍾呂開口。
「伯母，您女兒不是這屆進入天宮嗎，那麼她不就要參加分部大典嘛，我想……」
「鍾曦去年已經參加過分部大典了，你說的是鍾晨？」
「沒錯，分部大典淘汰率很高的，如果鍾晨妹妹能夠……」
「不必拐彎抹角了，是你弟弟歸有聰也要參加分部大典對嗎？希望晨晨照顧一二？」
「那倒是不必，而是為了淘汰周琅，只要他不能進入天宮，那麼下一次五族大會有鍾家的支持軒轅家必定能夠被踢出五大家族。」
鍾曦瞪大眼睛看著屏風后歸有蘇，用手捂著嘴不敢置信。
沒想到人還挺好的周琅即將蒙此大難，鍾曦用耳朵貼著屏風，希望聽個仔細。
鍾呂聽到歸有蘇荒唐的要求，擺了擺手。
「分部大典由吏部全權管理，更何況全程無法使用奇術，就連晨晨自己能不能安然無恙我都不敢確定，更何況讓她……」
歸有蘇連忙抓住鍾呂的手，:「伯母，如果真讓周琅加入天宮，那麼軒轅家只會日益強盛，即使雲家的實力大打折扣也比鍾家強吧，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屆時鐘家……」
歸有蘇沒有繼續說，但是鍾呂知道他的意思，眉頭更加緊鎖，眉心處形成一個「川」字。
「伯母放心，我弟弟也會出手的，雖然他平時看著紈絝了點，但也比普通人出身的周琅強，只要晨晨妹妹拖住他身邊那個罪人的女兒，我弟弟必然能夠將周琅打下擂台，當然如果周琅連前兩關都過不了的話，那自然不必晨晨妹妹出手，當然禮物依然還是有的，我歸家可以拿出兩件靈器作為給兩位妹妹的禮物，您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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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呂用手輕輕敲打著桌面，發出「噠噠噠」的聲音，:「行吧，晨晨現在在天宮他父親那裡，等她玩完回來我會和她說的。」
「好好好，那我就不多叨擾了，我先走了，伯母留步。」
歸有蘇滿臉笑意，大踏步得離開了。
「母親，真的要……」
鍾曦從屏風後走出，「他明明什麼都沒有做錯，為什麼……」
「你不懂，這就是權力的鬥爭啊，這是吃人的社會，只要你不強大，就會被別人吃掉，想要不被吃掉，就只能拚命吃掉別人。」
鍾呂猛得灌下一口茶，咬著牙說。
鍾曦打了一個寒戰。
獲得權力的代價是如此昂貴嗎？昂貴到要為它獻出自己嗎？昂貴到成為自己討厭的人嗎？
「周琅，你對分部大典了解多少？」
軒轅皓軒翹著二郎腿，喝著軒轅沐沐泡的茶，悠閑自在。
周琅與軒轅皓軒對坐著。
在分部大典結束后軒轅皓軒跟著周琅二人回到了周琅他們的臨時住所。
「一無所知。」
周琅撓撓頭一臉尷尬，周琅這幾日雖然看了不少書，但沒有一本提及過分部大典。」
「我就知道，嘿嘿，讓我來告訴你吧，分部大典由上上上上上……屆，不知道多上屆的天宮宮主所立。」
「分部大典由三部分組成，分別是過林，守心，留台。」
「過林是指穿過一片充滿危險的林子，守心是指通過【觀心】的考驗，留台是最後一關，也最麻煩的一個，天宮每年只收三百個弟子，留台設置出來就是為了刷掉一些人。」
「參加分部大典的一部分是世家子弟，還有一部分是第九局從凡間挑選出的奇種，除此之外還有一些國外的奇種。」
「不過不管怎樣你這種對奇種世界一無所知的都是極少極少的，也就是說，你面對那些訓練過的奇種只有死路一條，被淘汰就是你的結局，gameover。」
軒轅皓軒滔滔不絕地說著，周琅糊裡糊塗地聽著。
周琅撓撓頭，看向陰影處的那道身影，:「那沐沐呢？」
經過幾天的相處，周琅也習慣了這個沉默孤僻的女孩的存在。
「她跟你不一樣，她父親以前好歹也是玄階，她在很小的時候就覺醒了，她父親教了她許多，她通過的幾率可比你高多了。」軒轅皓軒喝口茶，接著說。
軒轅沐沐沉默，也算是認同了軒轅皓軒的說法。
她的父親血脈並不純，她的母親甚至只是一個普通人，但是奇怪的是她的血脈反而很純。
在她只有五歲時她就發動了奇術，然而將血脈傳承給她的軒轅騰在十七歲時才覺醒。
在她覺醒時，軒轅騰並不欣喜，反而更多的是擔憂。
或許當一個普通人對她而言才是更好的選擇。
但軒轅騰還是將奇種的世界展現在她眼前，並從小教她武藝。
對普通人而言，武功更多的是健身，但對於奇種而言，武功是最兇狠的殺人利器。
奇種的身體構造與普通人並無二致，但他們體內不僅流著人類的血，還流著異獸的血。
他們的速度，力量，反應力和恢復能力都遠超普通人。
肌肉密度，骨骼強度，和細胞新陳代謝都是普通人的好幾倍。
就連奇術都沒有的血脈最弱的奇種都可以輕鬆得對付十個以上拿著武器的普通人。
周琅攤開手，:「那怎麼辦？白馬大人不是答應我幫我通過分部大典嗎？你說的那麼艱難，我不是百分百被淘汰了嘛。」
「叔叔也沒告訴我是什麼辦法能讓你通過分部大典，不過我提醒你，今天的五族大會你站了軒轅家，歸家一定不會放過你，恐怕他們會在分部大典中針對你。」
軒轅皓軒不僅沒有安慰周琅，反而說出了更壞的消息。
周琅只感覺自己一個頭比兩個大，心力交瘁。
難道自己的復仇之路還沒開始就要結束了嗎？
如果沒能加入天宮，那為同學們報仇，解救父母都只是天方夜譚。
軒轅皓軒站起來重重地拍周琅的肩膀，「不用怕，離分部大典不是還有幾天嗎？我教你一套拳法，你好好練，沒準你是武學奇才幾天就讓你練成了呢？不要沮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