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互飆演技(二)
當我錯過茅之潼的身側時,他拽住我的小臂,嘿嘿一笑:「大師,我這婆娘有些害怕生人,您動作可要輕些,否則她很容易應激失控。」
他扭頭看向我,故作安慰道:「老婆子,老漢我想抱兒子想瘋了,恩人就在眼前,你千萬要好好配合,莫害怕。」
我裝得懵懂害怕地點頭,捏住了他悄悄塞到我手心的東西。
老七笑嘻嘻道:「碰上我六哥真的是你們的福氣,別磨嘰了,剛才你開了一槍驚動了邊防軍,等下就有人過來……」
我心如擂鼓,茅之潼塞到我手裡的東西明顯是張符紙,他這是要我貼在老六身上,生擒啊。
老六見我動作緩慢,上前幾步,抓住我的手腕,笑了笑:「別緊張,我又不是洪水猛獸,吃不了你……」
邊說他邊一寸寸沿著我的胳膊向上丈量,手如鐵箍,捏的生疼。
手相,面相,骨相和八字都能看出一個人的格局,而摸骨術為相學的一種,從觸摸一個人的骨骼,判斷人的個性、喜好、能力、專長、格局以及未來的一種學問。
玄門所講的靈根,根骨精奇,說的便是這事兒。
世間不乏有能人異士懂得算命這些法門,可老六的摸骨手法真得讓我生理不適。
雖說他面上波瀾不驚,但我隱隱感覺到這人透著暗流涌動的殺氣,這讓本怕暴露的我更加緊張,身體不由變得僵硬。
我承認自己演技很差。
待摸到肩膀上時,老六眯著眼笑道:「你根骨雖然不錯,卻氣感微弱,神魂郁發,看來真是有命無運之人……」
我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於是裝作怯懦道:「大師,有何破解改運之法?」
老六微閉著眼,摸向我的鎖骨,驀然間他睜開眼,嘴角的笑掛上了森然寒霜。
「與其破解,不如與運斗到底,我們建木組織的巫師哪個不是天生孤寡之人,這樣的命格於修行最好不過……」老六突然扼住我的喉嚨,冷笑道,「還以為我會收攬一個不錯的門生,可惜啊,小姑娘,你卻對我撒謊,樹上藏著的那位仁兄,如果你不想看到這小娘們死的話,就下來吧……」
說罷手上的力度加大,我的呼吸瞬間不暢。
我臉上的人皮頭套雖是中年婦女的樣貌,但骨相會暴露真實的年齡。
而且這人警惕性很強,他剛散布的紙人就是為了探明周圍的環境。
老六話落,手上用力的一刻,藏在樹上的老潘如同鬼魅,急如閃電般躍身而下。
我抓住他愣神的機會,迅速將手上的符紙拍在老六胳膊上。
「茅之潼!」
他一直處於戒備狀態,我話音還沒落,拍在老六身上的符紙立馬被催動。
那是張雷符,可能是他修為不夠精進,雷符爆炸的威力不是很大。
但把人震地五葷三素,大腦一時空白就夠了。
老六被震倒在地時,我也在地上翻了幾下跟頭,老潘飛身下來,倆人迅速纏鬥在一起。
而一直站在老六肩頭的守宮蜥蜴,見我不老實,豎長的瞳孔看向我,伸出長長的舌頭朝我的面門射來。
當——
茅之潼手中的桃木劍擋在我身前,手一橫,眼看就要削掉蜥蜴的長舌,卻被身後的老七硬生生地撞擊背後,劍走偏鋒。
桃木劍揮出的劍氣打偏,給了大蜥蜴逃走的機會。
老七雖看上去色眯眯的,可畢竟身在江湖,又和老六常年搭檔,反應速度很快。
很快與大蜥蜴呈前後包圍之勢,將茅之潼夾在中間。
老七惡狠狠說道:「草,你們居然和潘老鬼是一夥的!看來是GA部門的條子嘍!演技還真是好。」
茅之潼沒做解釋,不屑笑道:「你那老哥的演技也不賴,既然知道我們的身份,還不把你身後的姑娘放下,乖乖伏法?」
老七仰天哈哈大笑,隨後惡狠狠地對著地面啐了口唾沫:「呸!你還以為這是在華夏土地?現在已經過了國界,可是我們的地盤!」
「小子,待我先把你宰了,再把你身後的小娘們先奸后殺,用你們的血肉和生魂來喂我的佳伊!」
他邊說邊解開纏繞在手臂上的繃帶,露出大片枯樹圖案的紋身。
這紋身同老六手上的一樣,想來是建木組織的圖騰。
和剛才的情景很像,老七的手上黑霧蒸騰,很快從霧氣中飄出一個身穿紅色長裙,面如死灰,發如黑瀑,手如枯爪的女鬼。
女鬼身上的陰氣逼人,渾身散發著仇大苦深的戾氣。
這不是一般的鬼魂,應該是厲鬼吧。
茅之潼將桃木劍持在胸口,冷笑道:「原來你們建木組織的巫師皆以身飼靈,不過這等邪惡怨魂寄居在你身上,遲早必遭反噬。」
「咦?她竟然是半靈體狀……」茅之潼突然疑惑道。
這女鬼確實很蹊蹺,不似普通鬼魂飄渺,而像個活生生的人,似乎觸手可及。
老七情緒激動,怨毒地看著我和茅之潼,得意笑道:「不是組織里的巫師皆以身飼靈,而是以身飼靈的巫師才能留在組織,那些想進入組織,不能與靈體共生的巫師早就一命嗚呼,成為飼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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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憐惜地摸了摸女鬼的臉蛋,笑道:「為了加入組織,我親手把我老婆殺死,將她的陰魂整整折磨了十年,又費了三年功夫,找尋到了無數器物,方才將她煉製成半靈體半實體的存在。」
「這十三年來她吃掉無數死在我身下的女人,可一直未徹底成為實體,或許用你們兩個有修為之人果腹,我的佳伊會真正的凝為實體,倒那時她就能再次行走在陽光之下。」
我心生寒意,大罵了他一句『心理變態』。
老七桀桀而笑,伸出手指向我和茅之潼,對著那個名叫佳伊的女鬼溫柔說道:「老婆,吃了他們,你就不再害怕冥界的勾魂使者,你就會再次回到世間……」
原本面無表情的女鬼陡然間變得兇悍無比,張開大嘴,發出一聲凄厲的叫聲。
這聲音刺耳,我感覺腦袋像是被尖銳的重物狠狠擊打一番,腦袋裡嗡嗡直響。
女鬼彷彿一道幻影,如同離弦之箭射向我和茅之潼。
茅之潼出身道門之家,對驅邪降鬼自有一套自己的法門,只見他從包里掏出很多霸道的法器,什麼三清鈴、天蓬尺、靈角,就連佛家用的金剛杵都被他掏了出來。
金屬法器上銹跡斑斑,一看便知年歲已久,還有那個白呼呼的靈角,我都懷疑是某種保護動物的牙齒製成的。
我終於知道他為什麼要偷渡了,除了不暴露行蹤,像這樣的違禁品根本上不了飛機,倘若靈角真是某保護動物的牙齒,還會被警察叔叔當做走私犯扣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