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司天衛
天樞府探員離開后的時間裡，雖然教授放映了一部頗為有趣的歷史影片，但全班幾乎沒有一個人有心思觀看，一個個都有意無意地看向了宋川的方向。
尤其是當事人楚煜幾乎一直盯著宋川的背影，眼神未曾挪開片刻。
「你收斂一點，有什麼好看的。」玄心真人忍不住提醒道。
「好奇，純屬好奇，這傢伙到底是什麼人。」楚煜毫不遲疑地道。
好容易捱到了下課時間，教授說了幾句心靈雞湯才終於離開了教室，楚煜正欲找宋川一探究竟時，卻見宋川朝著教室另一邊使了個眼色，便朝他走了過來。
楚煜順著宋川的眼神看去，教室另一邊又有一人起身向他走了過來，那人蠟黃臉，酒糟鼻，正是班裡的另外一位學霸學習委員李鶴。
「借一步說話。」走到楚煜身邊的宋川開口道。
此時雖然已經到了下課時間，但是學生們卻鮮有人離開，大多都在偷偷地看著楚煜的方向。
楚煜知道宋川不想引人注目，便點了點頭，跟在二人身後，向教室外走去。
「你們是什麼人？」眼看到了一處僻靜之地，楚煜當即停下腳步問道。
宋川顯然沒想隱瞞，伸手入懷掏出了一個黑色的證件，向楚煜展示了一下道：「大秦，司天衛。」
宋川拿出的證件與天樞府探員的證件差別不大，但他口中的司天衛，楚煜卻是第一次聽說。
「司天衛，是什麼？」
宋川看了李鶴一眼道：「司天衛隸屬大秦司天監，專職監管修行者。」
「什麼？」在楚煜的印象中，如今天地靈氣乾涸的時代，根本沒有修行者存在，但宋川的話顯然打破了他以往的認知，不由皺眉道，「據我所知，司天監只是專門查看天象的部門吧。」
「沒錯，對外是這麼說的，司天衛的存在屬於頂級機密，有權干涉帝國境內一切事件，當然必須是牽扯到修行者的事件。」
楚煜點了點頭道：「原來如此，這麼說來那天我以真氣護住教室里的學生時，感應到的那兩股微弱的異樣波動就是你倆的真氣了。」
宋川點頭道：「不錯，我與李鶴都是修行者。」
楚煜瞥了李鶴一眼道：「那你們為何要阻攔天樞府帶走我，什麼目的？」
「如今天地靈氣乾涸，你如何會有如此強大的修為？」宋川並沒有回答楚煜的問題，而是反問了一句。
「這與你何干？」楚煜並沒有興趣回答這些問題。
「調查修行者是司天衛的職責！」
「不是我的職責！」
「你！」
「怎麼？難道我觸犯了什麼律法？」楚煜冷笑道。
宋川厲聲道：「何帆已然的死總要給上面一個交代。」
楚煜冷聲道：「何帆擁有著遠超普通人的能力，在校園裡肆意殘殺普通人，你們既然專職監管修行者，早幹嘛去了，我幫了你們，難道還要受到你們的調查不成？」
「你們的記憶既然沒有被封鎖，也該知道魔君樓離還潛伏在暗處，隨時威脅著學校里這些人的生命，不去幹些正事，倒想著來和我糾纏不清。」楚煜不等宋川回話，再次懟道。
「我們當然知道，所以才在天樞府那裡保下了你，你若是離開學校，沒人擋得住那個樓離。」宋川的氣勢顯然弱了半截，低聲道。
「要剋制樓離的血遁術，只有落魂陣可以，我們可以協助你。」
「你居然知道落魂陣？」楚煜頗為驚奇道。
宋川輕哼了一聲道：「那是當然，你雖然修為強大，但也別太過小看我們，我們身後是整個帝國。」
楚煜翻了個白眼道：「用不著你們協助，我有人協助。」
宋川急道：「據我們掌握的情報，學校根本沒有其餘的修行者，難道你要一個普通人協助你，那不是讓他送死嗎？」
楚煜上下打量了一下宋川和李鶴道：「在我眼裡，你們和普通人沒什麼區別，你們不會以為我和樓離交手的時候你們插得上手吧。」
「你！不行，這件事發生在我們的轄區，我們必須參與！」宋川雖然心中一陣氣結，但卻無法反駁楚煜的話。
楚煜攤了攤手道：「幹嘛？追業績啊？你們還有KPI嗎？」
宋川義正言辭地道：「這是我們的職責！」
「職責？早幹嘛去了，真不是我看不起你們，你們就算跟著，撿人頭都都撿不到的。」楚煜搖頭道。
「不行，何帆的事可以不做追究，但身為司天衛，這件事我們必須參與，否則……」
「否則怎樣？」宋川的話還沒說完又被楚煜打斷道，「威脅我啊，你手裡拿一把加特林我可能還會考慮一下你的意見。」
「你……」被楚煜噎道說不出話的宋川只覺胸口一陣憋屈，身為帝國司天衛，他什麼時候受過這種氣，眼見楚煜轉身就要離開，他只能急道：「我們可以做個交易！」
楚煜頗為好奇道：「交易？你們有什麼能和我做交易的？」
宋川道：「我們可以保舉你加入司天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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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興趣！」
「哎哎哎，別走啊。」宋川急道，「你就不想知道加入司天衛有什麼好處嗎？」
楚煜對於加入司天衛確實沒什麼興趣，但身為修行者，對於這樣一個所謂的監管修行者的部門也有一些好奇，便問道：「什麼？」
宋川笑道：「加入司天衛，再也不會受天樞府限制，像昨天火鍋店那樣的事，再也不會有人干擾。」
「而且，司天衛的藏書庫里藏著上古以來許多典籍，各種派系的歷史，典籍應有盡有，你不是好奇我們怎麼知道落魂陣的嗎，就是靠著司天監里的藏書庫。」
擁有鴻蒙之境的楚煜可以隨意獲得各種鴻蒙仙術，他對於所謂的秘籍是沒什麼興趣的。
但是那些記載著上古各種秘辛傳聞的典籍，楚煜卻是頗為心動。
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他對於自己體內為什麼會出現這麼一個鴻蒙秘境一直很是好奇，玄心真人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而查閱一些秘辛典籍，說不定能有所收穫。
眼看楚煜不說話，顯然是有所心動，宋川追問道：「怎麼樣？」
「可以，但是我對加入司天衛沒興趣，只要讓我能查閱那裡的典籍就行了。」楚煜思索后道，由於小時候的事，他對於帝國的一些機構一直心懷芥蒂，故而不願加入司天衛。
宋川沉思了一會兒道：「沒問題，那我們要怎麼協助你。」
楚煜盯著宋川身邊的李鶴看了幾眼道：「保護好陣腳的人就行，其餘的不需要你們插手，你們也插不了手。」
「我們任何一人都可以鎮壓陣腳的，無需普通學生冒險。」一直沒說話的李鶴忽然插嘴道。
「用不著。」楚煜盯著李鶴道。
宋川攔住想繼續說話的李鶴，追問道：「陣腳處是誰，我們認識嗎？」
「到時候你們自然就知道了。」言罷，楚煜不再給宋川說話的機會，轉身眨眼間便從原地消失。
李鶴看著楚煜離開的方向道：「宋指揮使，您今天的表現有點奇怪啊。」
宋川搖了搖頭道：「這個楚煜，修為深不可測，哪怕是司天衛統領都不及他，我們得盯住了，此人說不定會引起什麼大變故。」
李鶴不置可否，看著遠處一座已經廢棄的教學樓，若有所思。
傍晚，廢棄教學樓，某教室。
經過了兩天的修養，樓離的傷勢已經痊癒，並且神魂也已經與何帆的肉身完全融合，接下來只需要治癒何帆肉身上的傷勢，樓離的實力便能恢復到當前條件下的巔峰。
「你的事辦得怎麼樣了？」樓離看著教室角落陰影里的李鶴道。
李鶴搖了搖頭道：「楚煜似乎對我頗有戒心，並沒有把陣腳交託到手裡。」
樓離冷哼一聲道：「這有什麼奇怪的，我要是他，也不會相信你，你可知道他把鎮壓陣腳的事交給誰了嗎？」
「不知，但據我所知，絕對不是修行者，我也不明白，一個毫無修為的普通人怎麼鎮壓住陣腳。」李鶴低聲道。
「哈哈哈……」樓離忽然一陣大笑道，「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楚煜這是自己把自己送上斷頭台了啊，哈哈哈……」
「何以這麼說？」李鶴不解道。
樓離笑了半晌才慢慢冷靜下來道：「原本我們只是計劃讓他無法完成落魂陣，誰知道他竟然自己給自己布下殺局。」
言罷，樓離走到李鶴身邊，在他耳邊一陣竊竊私語，隨著樓離的話語，李鶴眼神中也漸漸忍不住露出一陣狂喜之色。
「如此一來，楚煜必死無疑了！」李鶴聽完樓離的話，不由興奮道。
樓離大笑道：「不錯，到時你只需擊殺陣腳壓陣之人，楚煜立時便會陷入必死之局！」
李鶴搖頭道：「那楚煜還委託了司天衛指揮使宋川保護陣腳，宋川的修為在我之上，若他抵擋我，只怕我也不好下手。」
樓離絲毫不以為意，大手一揮道：「這有何難，您儘管去，本座早已在你體內埋下殺招，你不用擔心。」
「如此說來，後日魔君傷愈之時，便是楚煜的死期了，哈哈哈哈……」李鶴不禁撫掌大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