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聾子和結巴20
黎御笙聽到這爆炸般的聲音,頓時一手捂住了耳朵,拉著桑與眠後退兩步錯開,皺著眉頭將門關上。
他只覺得耳邊一陣陣的嗡鳴,連桑與眠叫他都沒能聽清楚,只看到了他一張一合的嘴巴。
「黎御笙?你耳朵流血了。」
桑與眠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他看到了黎御笙捂住耳朵的指縫裡竟然流出了絲絲縷縷的鮮血,心下意識的就揪了起來,連忙拉著他遠離了包廂門,「你等等,我去叫服務生。」
「沒事。」
讀懂了桑與眠在說什麼,黎御笙伸手把人拉住,抬頭看了眼發現不遠處洗手間的提示牌,抬腳拉著人朝那個方向走去。
然而就在此時,身後的包廂門被推開,炸裂的音樂聲再一次響起,黎御笙更加聽不清耳邊的聲音了。
桑與眠眼疾手快的衝過去把門關上,這才回到黎御笙身邊,伸手拉開他的手掌,看著他正往下流淌著鮮血的耳朵,開始打手語,「你要不要去醫院?」
黎御笙沒說話,他沖著桑與眠搖搖頭,回道,「沒事,只是有點出血,要先去洗洗。」
耳朵裡面黏糊糊的,很難受。
「好。」
桑與眠點頭,拉著人就想朝著洗手間走去。
兩人還沒走幾步,就被身後的人拉住,來人一頭紅毛,穿的流里流氣,他直接往兩人身前一站,都不用正眼看人。
「我說你們誰啊?知道這是誰的包間嗎?你們就敢這樣闖進來?」
小流氓沒什麼見識,是個剛抱上某家少爺大腿的狗腿子,自然是沒見過黎御笙的。
剛才包間門被推開,他就被人推出來,去問問外面是什麼情況。
小流氓覺得這是一個表現的好機會,他出來就看到了兩個並排站著的身影,正昂著頭打算嘲諷兩句,卻發現這人根本沒有搭理他的意思,伸手比劃了兩下竟然就要走了!
這怎麼行?這是打他的臉好吧!
於是他衝到兩人的身前,把這兩個即將離開的人攔住,沖著他們一頓冷嘲熱諷。
「看什麼看?趕緊滾過來跟幾位少爺道歉去!什麼時候這麼沒規矩了?」
小流氓哼了一聲,目光終於落在兩人的臉上,這才注意到這兩人的相貌,尤其是那個高個子的,簡直好看的不像是個真人。
他頓時咽了咽口水,沖著高個人伸出了手,「你是新來的吧?看看這臉蛋,還真不錯,這樣吧,你陪我一晚上,我就幫你求求情,讓那幾位少爺饒了你怎麼樣?」
黎御笙聽不見他在說什麼,一看他嘴巴張張合合,讀出了他在說什麼,低頭瞥向桑與眠的神色。
桑與眠在笑,只是那笑容看起來格外的不正常。
該怎麼形容呢?他的笑容很燦爛,眼角彎彎的,看著就是心情很好的樣子,然而對上他的雙眼時,一種莫名的冷從背後蔓延,就像是被一條死死盯著。
「陪你是吧?嗯,行。」
桑與眠說著,鬆開拉著黎御笙的手,抬腳朝著小流氓靠近了兩步,在對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一拳打在對方的腹部,在對方錯愕的目光中,一個過肩摔直接把人砸在地上,隨後一拳一拳朝著對方嘴巴砸了上去。
「這麼陪你怎麼樣?夠不夠勁?嗯?要不要再用力點啊?」
每說一句,桑與眠的拳頭就落下一次,小流氓就被這麼按在地上,被打的滿嘴鮮血。
就在這時,電梯門打開,桑淮禮走了出來,他愣愣的看著按著人把人打的滿嘴鮮血的桑與眠,感覺世界都玄幻了。
這個是他那個,整日里被欺負,唯唯諾諾不敢說話的哥哥?這才短短一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桑與眠聽到了電梯門打開的聲音,但他現在並不在意,他只想把這人的嘴撕爛。
還想黎御笙陪他?做白日夢呢?這人現在是他的,是誰給你的膽子調戲他的人?
很快,他的理智回歸,他丟下小黃毛站起身,慢條斯理的擦著手上的鮮血。
他的指關節上也出現了傷口,被紙巾一擦,疼的他抽了口氣。
黎御笙頓時拉過他的手,低頭舔了舔流血的傷口,沒過兩秒就止了血。
「走,帶你去洗一下。」
桑與眠處理完這個嘴髒的,拉著黎御笙就朝洗手間走去,他拿著手機搜索了一下,懊惱手邊沒有棉簽酒精。
「給,我去找服務生要了。」
桑淮禮拿著酒精棉簽走進來,攔住了即將衝出去的桑與眠,將酒精棉簽遞過去。
桑與眠這才注意到了桑淮禮,不過他沒說什麼,拿上東西就開始給黎御笙清理起來。
給黎御笙清理好,桑與眠試探著開口說話,「能聽到聲音嗎?」
剛才那一陣嗡鳴聲過後,黎御笙現在依舊聽不到聲音,他沖著桑與眠搖搖頭,表示自己依舊聽不到。
很好,這下真的要去醫院了。
「我打了120,你們現在要過去嗎?」
桑淮禮又探頭出來,晃了晃手機。
「麻煩了。」
桑與眠深深看了眼桑淮禮,點頭應下,他拉著黎御笙離開了洗手間,來到走廊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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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走廊內已經熱鬧成一片,幾個醉醺醺的少爺湊到一起,正在大放厥詞。
「誰!誰打了我的人?趕緊給我滾出來!知道我是誰嗎!」
一個拿著酒瓶的少爺搖搖晃晃的,被幾個服務生扶著,他們臉上是肉眼可見的焦急。
「周少,周少!我們已經去找人了,您先回去坐下行嗎?我們現在就把人帶來!」
幾個服務生對視幾眼,連忙安排人去查剛才發生的事情。
桑與眠已經拉著黎御笙出來,看到那邊的鬧劇冷笑一聲,放緩了語速,「我打的,怎麼了?」
走廊頓時一片安靜,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說話的桑與眠。
幾個喝的醉醺醺的少爺聽到了這話,瞪大了眼睛看向說話的桑與眠,其中一個脾氣爆的,推開一旁扶著他的服務生,搖搖晃晃的沖著桑與眠走過來。
「就,就是你打了我的人?你還真是好大的膽子!你,你知道我是誰嗎?啊?」
這人就是服務生一直在哄著的周少,他左腳拌右腳,差點摔倒,被跟上來的服務生眼疾手快的扶住。
「滾開!別拉著我!」
周少又一次甩開服務生的手,來到了桑與眠的面前,他伸手想要抓桑與眠的衣領,結果還沒抓住,就被另一個人攔住了。
周少再一次被攔住,脾氣更加火爆了,他仰頭看向了抓著自己的男人,剛想開口說什麼卻像是被卡住了脖子的雞,一點聲音都沒發出來。
「黎,黎少……」
他的酒瞬間被嚇得醒了大半,頓時揚起笑臉,賠笑說道,「您來了?怎麼也不打個電話吩咐一下?我們好準備啊!」
「怪我沒提前告訴你們?」
黎御笙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但是讀出了他的唇語,隨手把人甩到一旁,面無表情的開口。
「不不不,這我們的問題,我們的問題……」
周少認出了黎御笙,另外幾個人也認了出來,他們不敢開口說話,只能唯唯諾諾站在一旁。
「周哥!就是他,就是他!」
之前那個小流氓突然跑了出來,湊到周少的面前,他像是看不出現在的狀況似的指著桑與眠含糊說著。
他的牙齒被打掉,嘴上的血止不住,臉上更是青一塊紫一塊的,看起來可憐又滑稽。
周少狠狠瞪了眼那個突然衝過來的小流氓,一把把人推開,「說什麼呢!沒看到黎少在這裡呢嗎?傷了黎少你負責嗎!」
「周少……」
小流氓被突如其來的變化嚇得一哆嗦,磕磕巴巴的叫了聲周少就不敢說話了。
「抱歉啊黎少,這是新來的,不懂事……」
周少凶完這人,立刻轉頭看向黎御笙,臉上帶著討好的笑,然而這樣的笑並不能打動現在的黎御笙。
狐狸低頭看了眼桑與眠,小手指戳了戳他的的手心,在對方看過來的時候眨了眨眼睛。
桑與眠不明所以。
但是周少明白了黎御笙的意思,他立刻來到桑與眠面前,點頭哈腰,「是我手下人不懂事,惹您不高興了,您看這事怎麼解決,我們都答應!」
這下桑與眠懂了,這是讓他來做主。
但他現在哪有那閑工夫來跟他們掰扯?現在重要的是去醫院給黎御笙看看耳朵。
他也不理這人,拉著黎御笙就進了電梯,桑淮禮緊跟著也進去了,三人就這樣忽略了一群人走出酒吧,剛好救護車也到了。
「患者在哪裡?」
看到地點在酒吧,醫護人員以為是打架鬥毆的,但沒想到是個耳朵出血的。
但他們還是很負責任的給黎御笙檢查了一下,給出結論。
「外機損壞,更換一下就好了。」
聽到這個桑與眠鬆了口氣,他抓著黎御笙的手也鬆開了點。
手掌心被小手指撓了撓,桑與眠低頭看過去對上黎御笙笑著的臉。
「笑什麼笑?」
桑與眠心裡很彆扭,他覺得這是自己的問題,要不是突然打開包廂門,也不會讓黎御笙受傷。
他知道自己有多擰巴,尤其是對待黎御笙的時候,他張了好幾次嘴,最後只乾巴巴的說了句「以後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