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1章 公主嫁到永河22
兩人站著的位置整好是學院衍生出的待客配殿,主打一個精緻好看,觀賞風景,是以三分之一的構造都伸展到了湖面。
如今一整個坍塌下去,連帶著房梁都掉落好幾根,四德運氣很好的掛在了一根水木樁子上,很快被人提上去了。
但永河卻不見蹤影,像是被水面吞噬一般。
長孫墨幾乎是半跑半飛過來的,四德急得哭起來,「快去快去,這裡這裡,從這裡掉……」,下去的。
話音未落,兩個男人消失在原地,僅存的是撲通前後腳的兩聲響。
水底,永河正在罵娘,她被給纏住了,什麼玩意也不知道,緊緊的,死死的。
入水的瞬間她便把外套脫下,憋著氣眯著眼胡亂操作著。
長孫墨兩人找了半天,被大雨翻滾的湖水實在渾濁不堪,水裡本就可見度極低,還亂七八糟有很多不知名東西蕩來蕩去。
他愈發沒了耐心,煩躁伴隨著前所有的恐慌,指尖不自覺輕顫起來。
許久過去,男人越來越絕望,心口的空洞愈發擴大。
永河也差不多,覺得自己都瞧見奈何橋了,才終於脫開腳下的不知名纏繞物,而後使出吃奶的力朝上頭游去。
一下。
兩下。
好幾下。
……
湖面越來越近,彼時的她頭髮已經全然散落,頭上的東西都被她扒拉飛了,光溜溜的腳底板在水裡靈活運動。
眼瞅著頂頭的光圈愈發近,她也得以微微喘息,終於在即將觸及水平線的時候。
永河還來不及徹底鬆口氣,突然腳踝處一緊,方才被不知名水草也好,別的什麼怪物東西也罷,那種支配的恐懼再次襲來。
瞬間的無力感以後便是驚人的爆發力。
一個左邊飛腿,順便扒拉根棍子不管三七二十一戳過去,好像捅到了什麼東西,她反正不管了。
長孫墨:「……」。
然後一個右邊飛腿,同樣的操作,好像又捅到了什麼東西,她反正也不要管了。
宇文傑:「……」。
跟被水鬼追一樣,永河各種游泳姿勢都用上,最後是狗刨式爬上的岸邊。
「咳咳咳……咳咳」。
「來……來人吶~」。
她要死翹翹了。
四德懵逼的看著自己鑽出來的永河,一整個顫顫巍巍跑來,「公主!公主你沒事兒吧」。
永河喘著粗氣,淋著大雨,狼狽不堪的爬在她身上。
「帶我進去」。
心兒哭得不要不要的,「公主……公啊!!那是什麼東西」。
微微緩過來的永河白了她一眼,「鬼叫什麼!」。
四德也看見了,叫得比心兒還誇張,「啊!!!是相公他們!」。
永河這會兒管你什麼公,撐著心兒和葉嬤嬤往回走。
才出了沒幾步就兩眼一翻暈過去了。
心兒嗓子都要破掉,「公主!」。
葉嬤嬤拍了她一下,「叫什麼叫」,而後朝著不遠處同樣吼,「愣著做什麼都過來!」。
被抬走的永河全然不知,身後那片湖中,染紅了一大片。
夏木這回是真的有些慌了,帶著人跳下去把他家公子撈上來。
好傢夥,腦子破了很大一個洞,一直在流血,這怕不是要交代了吧。
「快!抬走」。
四德哭得稀里嘩啦跟死了親娘一樣,「相公!!你頭上怎麼破了這麼大個洞」。
「哇!!!」。
她不會英年喪夫守活寡吧……她不想當寡婦啊~~
~
一天一夜過去。
永河醒來了,吃飽喝足后滿血復活,除了兩隻腳上有些烏黑。
隨行府醫說是踢到什麼東西太用力所致,這個她不是很在意,擦點葯就好了。
「公主已大礙,微臣先去瞧瞧兩位公子」。
「微臣告退」。
永河:「……」。
嗯?
她看向欲言又止的心兒,終於想起自己還有個便宜相公了。
「駙馬呢?」。
當時下水救永河的人太多,水裡水外瞧見某一幕的人也實在不在少數。
誰能想到他們公主還有這樣一副彪悍面。
左右兩條腿,一腳廢一個,不單如此,還順便用棍子賞了人家一人一棍。
這是何等的戰鬥力。
如今倆人還躺著人事不知呢,據府醫所言,怕是都不知道能不能醒來。
而且即便是僥倖醒來了,也不知道會不會有其它後遺症。
畢竟……傷的都是腦子。
她私底下探了探口風,別是雙雙變成傻子了才好。
半盞茶后。
受到良心譴責的永河來到隔壁傷房,因為只帶了一個府醫,他是太醫,比較靠譜,為了方便治療,兩個高大威武的男人被齊刷刷安排在一處,左右一張床。
屋裡邊除了隨行的府醫,夏木他們也把當地排得上號的大夫都請來了。
彼時正圍在外間桌子上商量著呢。
永河本是想著靠近聽一耳朵嚴重分什麼程度,不想卻聽到一堆不大好聽的話。
「據說是他娘子給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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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是,你消息閉塞了,是捅的,用什麼東西給捅的」。
「哎喲,難怪這麼大個洞」
「哎喲,這怕不是女的紅杏出牆了要提前把人料理了吧」。
「可不是,沒見被捅了倆嗎?什麼情況下能一下解決倆」。
……
永河:「……」。
心兒:「……」。
葉嬤嬤:「……」。
兩人小心翼翼瞅著永河,大氣不敢喘。
永河面無表情的走到長孫墨身邊,心裡的愧疚一陣兒一陣兒的。
她真不是故意的,當時是求生本能,如果知道是他,起碼最後那一棍她就不會甩過去了。
四德同樣難受,但見她這樣便起身過來,「公主,這不關您的事兒,您不要自責,您不知道是他們」。
「而且大夫們都說了,他們很快會醒過來的,醒過來就沒事了」,
永河自欺欺人,「真的嗎?」。
可是外頭那幫老頭子說他們很可能會有後遺症。
會變成大傻子。
她不想他變成大傻子。
四德瞧她般模樣立馬心疼了,「當然是真的,他們如此身強力健,自然不會有事」。
永河不太相信,但是不可否認被這樣勸一通,她舒服多了。
好吧,她果然是個沒良心的女人。
掃了眼對面,沒多少心肝的心肝又開始散發內疚,「四德……是本公主對不住你」。
四德一下就感性了,兩人執手相看淚眼,一齊哭唧唧。
三日後。
身強體壯的兩大男人終於醒了過來,這是個好消息。
只是好消息往往伴隨著壞消息,它們相輔相成,互為表裡。
「稟公主,二位公子的頭部受到雙重重擊,且部位實在敏感,如今腦中雙雙長出了血塊」。
「恐怕……」。
四德一臉被雷劈,「恐怕什麼!你快說呀!」。
府醫縮縮脖子,立馬跪在地上,「恐怕……會暫時失明」。
永河:「……」。
四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