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小花

有句老話說得好：「干一行愛一行。」如果你從事了這個行業，那你就必須具備應有的素質，否則很容易出問題。

趙四也是個熱心人，為了保住「薈春樓」的聲譽，決定親自給小花示範，讓她知道作為一個「薈春樓」的姑娘應該怎麼做。

他的動機是好的，但是做法太過急躁。對於像小花這樣倔強的孩子，你需要耐心引導，不能急於求成。否則，你可能會適得其反。特別是當小花敢於從發間拔出銀簪刺向你時，你更是要適可而止。

——很明顯趙四沒有！

還好他反應快，趕緊鬆手向後退了兩步，銀簪只是劃破胳膊，流了點血，並沒有造成嚴重的傷害。

趙四在「薈春樓」出入多年，從來沒有被人這麼對待過。他的暴脾氣『嗖』的一下就起來了，在小花打開門要離開的一剎那，他迅速追上去，一把抓住小花的頭髮用力一拉，往屋內摔去。

「砰」的一聲，酒桌翻倒，碟碗散落一地。然後他一邊謾罵一邊開始撕扯小花的衣服。小花畢竟是個女孩子，力氣自然沒有他大。再加上剛才摔倒頭部撞到桌子，現在還是暈的。

面對趙四的野蠻行徑，她除了流下兩行熱淚，其他也無能為力只能任其為之。然而在這個時候，趙四似乎忘記了一件事情——門還是開著的。正當他覺得快要得逞的時候，只聽身後傳來眾人的議論聲。

「這是誰呀？在幹什麼？」

「這也太大膽了吧，現場表演嗎？」

「這不是趙四嗎？」趙四聽到身後的議論聲趕緊轉身望去，只見是幾對男女。眾人臉上表現出各色各樣的驚訝，也有人一臉喜悅。

趙四臉上確是一臉的尷尬，趕緊起身想要解釋卻又不知如何開口，想了一下指著女子罵道：「你個臭丫頭，老子花了錢你就得好好伺候我，不僅不從，還敢用簪子刺我。」說到「簪子」的時候故意提高了音量。

這麼一說大家很容易就明白剛才發生了什麼，肯定是趙四想要和地上的姑娘發生點什麼卻沒有成功還被姑娘用簪子刺了一下。

這就奇怪了，這裡可是「薈春樓」！誰都知道在老鴇的調教下姑娘們向來都很職業。只要你給錢就會給你最貼心的服務，很少會出現跟客人鬧矛盾的事情。既然這種情況出現了，那有兩種可能。一是錢給的不夠，還想要亂來；二就是客人提出了特殊的要求，女子接受不了。趙四剛才也說了給了錢的，那就不是第一種情況，應該是第二種情況。

幾個客人發出陣陣笑聲，女孩們緊閉雙唇不發出一點聲音，連見到客人標誌性的笑容都不見了。她們很清楚絕對不可以給客人有一絲被嘲笑的感覺，要不然不會有好『果子』吃。

趙四心裡很不是滋味，怒氣更甚，抬起手一巴掌拍向女子。力量很大，李老闆在門外聽著『巴掌聲』都能感覺到『疼』。女子受了一巴掌整個人翻倒向後方，趴在地上。

過了會緩緩抬起頭，眾人望去一張與『妝容』完全不符的稚嫩小臉，又黑又長的睫毛下一雙黑黑的大眼睛已經紅潤無比，柔軟飽滿的紅唇，脖頸細長，下顎美麗，看上去最多十五六歲的年紀。

女孩見到門口有人下意識的用顫抖的雙手遮住胸口，滿臉紅印的臉上擠出一絲喜悅，道了聲：「姐姐。」幾個女子見少女投過來的目光一陣尷尬，相互對視了一下後有的側過臉，有的低下頭，就當自己根本沒有看到這一切似的。這很明顯是不想參與此事，

可這是為什麼？怎麼說都是在一起的姐妹，不要求你上來把趙四打倒，但說句話總行吧？

幾個姐姐心裡很清楚你躲得了今天，你能躲得了明天嗎？只要你在『薈春樓』，這一天就是你遲早要面對的！既然你入了此門不論你願不願意要做的就是皮肉買賣。如果你及早明白這個道理還可以少些苦頭，如果你堅持反抗老鴇會有千種方法讓你妥協。

幾個姑娘都是過來人難道她們天生就願意放下尊嚴去討好男人？難道她們就沒有反抗過，沒有向命運發起過挑戰嗎？

——有！

可結果呢？她們不是還要出賣自己繼續過著這個暗無天日的生活。難不成小花就可以掌控自己的命運嗎？還是說會有白馬王子來救她？

——醒醒吧！

放棄那些不切實際的幻想吧！小花不知道她的姐姐們出於關心和擔憂，以為是她們聽不見自己的聲音，於是她大聲喊道：「姐姐，救救我！」她的眼睛充滿了懇求，任何人看到都會忍不住想伸出援手。

聽到小花的呼喊，門口的男人將目光從小花的胸口移向了身邊的女生。他們好奇接下來這位女生會怎麼做，是為了友誼幫助小花，還是理智地讓小花快點成熟起來。女生看到客人們帶著深意的目光，明白她們必須表態，隱約感覺到一股危險的風將她們捲入其中，稍有不慎後果不堪設想。

女生說道：「小花，你這是怎麼了？趙大爺是個好人，你怎麼可以用簪子刺他呢？」請原諒我，就算你恨我，我們也要這麼說，以後你就會明白我們的良苦用心。

男人們聽到姑娘們如此識大體的去開導『小花』，開心的把她們摟入懷中在臉上親了一下，然後從身上掏出銀子。

小花急切的說：「我不是故意的，是他……」話還沒說完，姐姐們又開口道：「是呀，還不快給趙大爺道歉！」聽到這些小花無法置信的望向姐姐們。她完全沒有想到姐姐們不僅沒有幫自己，還在為趙四說話。

女孩不明白大家都是在一起的姐妹理應互相幫助，可為什麼會這樣？

小花如何能明白這些，一個月前她還是個無憂無慮的孩子，整天想著是養的小兔子有沒有吃飽，門前的花什麼時候會開，在她的腦海里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

突然間為了還父親的賭債被債主抓走，送到這『薈春樓』』。頃刻間讓她去面對這完全不同的世界，她如何能適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