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抉擇
江曉夢最後這句話殺傷力太強，我根本招架不住，可也正是因為這句話，在我矛盾的內心中埋下一顆種子。
「曉夢，其實我有件事想和你說」
「讓我猜猜，和陳瑤瑤有關係嗎？」江曉夢一語道破。
「女人的直覺真是準的可怕，確實和她有關」
我簡單闡述了有人想挖她黑料的事情，但隱瞞了陳瑤瑤說的那番話。
「黑料...我基本沒什麼黑料啊？」江曉夢思考片刻后，茫然的搖了搖頭。
「你確定嗎？」
「確定，除了你以外」
我把陳瑤瑤給的照片遞了過去，本以為她情緒會有所變化，但沒想到她絲毫不在意。
「不就是在一起喝個酒嘛，這算什麼黑料，大不了到時候說你是我前男友，你在出來幫我澄清一下，這事就算完了」
「真就這麼簡單？」我有些佩服她的心態。
「當然，這種程度的曝光可影響不了我，不過話說回來，的確也有一件事能影響到我」
我沒有順著她的話繼續往下問，我認為每個人都應該有屬於自己的秘密，江曉夢見我沒反應，壓低聲音道「這件事也和你有關」
「和我有關？」
「先不說了，吃飯吧」
「嗯，我去上個洗手間」
我找了個借口走出包廂，打算在前台結賬，因為點了帝王蟹和波龍，我有預感這頓肯定不會便宜。
「先生，您這邊一共消費四千六百八十塊」
「刷卡」
我暗自鬆了口氣，還好剩的錢剛剛夠吃一頓，這錢要是讓江曉夢來出，我真的於心不忍，雖然她現在賺的比我多。
裝作若無其事的回到包間，江曉夢在我的碗里放了個大蟹鉗道「多吃點，你最近都瘦了」
「你也吃，吃飽才有力氣工作」
「現在不行咯，公司對我們的身材要求非常嚴格，胖一點上鏡就不好看了」
江曉夢表面上風輕雲淡，但我也明白她背後付出了不少努力，這一刻我最終確定下來，我不會答應陳瑤瑤的請求，也不會跟李哲說這件事情。
「曉夢，你說人活著的意義是什麼？」我隨口問了句十分空泛的話。
「我認為這是一個比較沉重的話題，或許每個人心中的答案都不一樣，但在我看來，如果某件事或某個人能讓我開心，那這就是我人生的最大意義，我想去做所有能讓我開心的事」
「就這麼簡單？」
「嗯，我沒有那麼遠大的理想，只想活在當下，體驗幸福，感受悲傷」
她的話讓我有些迷茫，父親去世后，我一直在思考活著的意義，似乎我只是為了得到他的認可而活，現在他走了，留下了自己打拚一輩子的公司，不得不讓我重新思考起這個問題。
見我沒有說話，江曉夢又道「其實我還有個弟弟，只不過去年因為白血病去世了，母親走的早，家裡只剩下父親一個人，這是我在世上唯一的親人了」
「你現在工作穩定了，有考慮過讓你爸搬來住嗎？」
「前兩個月我就和他提過這個事，但他在老家農村待慣了，不願意過來」
這是我第一次聽她提及自己的家事，這讓我不禁想到了去年，當時我還在酒吧揮霍無度，日夜狂歡，她當時一定很缺錢，可我並沒有看出什麼異常，而她也沒有開口找我借錢。
「梁雲，謝謝你」
「謝我什麼？」
「謝謝你告訴我這件事，其實你可以裝作不知道的」
「這件事和我也有關係，不是嗎？我怎麼可能裝作毫不知情」
江曉夢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問道「關於合作的事，你這邊是什麼方案？」
「我們這邊的報價是二十萬，你看下合同」我把早就準備好的合同拿了出來。
「不用，況且我也看不懂，你覺得沒問題就簽吧」
「就不怕我挖坑啊？」
「如果是你挖的坑，那我願意跳」
「咳咳，我還是給你讀一遍吧，至少重要的幾條你也需要知道」
「甲乙雙方在平等，自願，公平，誠實的原則基礎上，經過友好協商，就甲方委託乙方進行抖音視頻投放推廣相關事宜，達成如下合作協議...」
我盡量簡短的給她讀了一遍合作內容，不知道她有沒有認真聽，但她的目光一直落在我身上，不知在思考些什麼。
「曉夢，如果有什麼疑問，可以隨時提出來」
「沒有，簽字吧」江曉夢拿過筆就打算簽字，她突然又想起來什麼道「對了，哲哥和玥姐他們應該也要簽字吧？畢竟他們才是老闆」
「對，我和他們溝通過，他們的意思是，按你的想法來」
「果然，找個好老闆比什麼都靠譜」江曉夢簽完字，把合同原封不動的遞給我。
「那就祝我們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李瑩交給我的兩個任務，比預想中要順利許多，而我也可以拿回去交差，然後回到父親公司重新開始。
我又不自覺的想起王璐，想起那天離開前她臉上瘮人的笑，我不知道楊玥有沒有和她聯繫，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她一定會參加五天後的葬禮。
我連夜回到公司，把所有交接程序完成以後，正式從天科廣告離職，按照流程，我的工資應該下個月才會發，但臨走時李瑩提前幫我結清。
「走出這扇門，下次再見面就要叫梁總了」
「李總說笑了，這段時間還要多謝李總的照顧和提攜」
「應該的，要是日後有機會合作，還請多多關照」李瑩拿出一張類似信封的東西遞給我，很顯然這是她的一點心意。
「一定」
這幾天過的很快，轉眼就到了第四天傍晚，我和梁斌早早的聚在一起，商議著葬禮的流程，而在他的安排下，葬禮被分為了兩個部分，一部分是親戚朋友前來弔唁，而另一部分則是公司的所有老員工，都會來送父親最後一程。
「哥，到時候我會在所有員工面前宣布，你接任瑞雲集團CEO一職，但可能會有些阻力，所以咱們要做好準備」
「最大的阻力是誰？」
「聽說過柳成嗎？」